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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之時,正好看見有道身影被打飛過來,堪堪落在他們面前,撲通一聲!
大家都躲了一下。
見到無礙,才走上前。
是個女修,模樣漂亮,左眼下一顆紅色淚痣,怪誘人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她身材,胸前衣襟都仿佛有些兜不住,凹凸有致到連清心寡欲的章聞古都為此愣了愣,別開臉。
啾啾蹲身探了探:「還活著,不過暈了。」
他們站在清溪上方的石崖邊,借著樹叢掩映,看向下方。
打暈了女修的男人一路跌跌撞撞朝那籃靈莓跑去,喉嚨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黑金布衣剛要提起雙刺追殺,便被啾啾攔住,搖搖頭。
男人歡呼著,眼睛亮得仿佛倒映了一座金山銀山,可靈莓現在比什麼金銀財寶貴重多了。他像是只為了食慾本能而存在的野獸,臉龐都有些猙獰,伸出手,要去抓果子吃。
然而——
不等他碰到,突然,嗖——
幾枚飛鏢破空而出,直直插進男人身體!
「誰?」
飛鏢這種東西殺傷性不夠強,侮辱性卻極大,男人像怪獸一樣,怒氣沖沖地扭過頭,想要除掉幕後黑手方便自己護食。
那飛鏢卻閃爍幾下,驀地「砰」的一聲,數朵巨大的紅花猛然盛綻,淹沒了男人,紅得可怕,仿佛是人身上的血水餵養出來似的,男人瞬間變成了一具乾屍。
啪。
令牌落在了地上。
寂靜無聲。
啾啾還保持著攔截隊友的姿勢,抬著手。
四個人都皺緊了眉死死盯著那邊,呼吸壓抑,下意識斂起氣息防止被人發現。
過了片刻,確定沒人再過來後,有人慢悠悠走了出來。
足足六人,都有金丹中期修為,比啾啾高上好幾個小台階。
為首的是個女人,戴了黑色的面紗,看不清臉,只能聽見她聲音美妙。
她輕飄飄地走到乾屍旁邊,撿起令牌與飛鏢,放在手裡掂了掂,輕笑:「又一個。如此看來再過個小半日,我們六個人的令牌都該齊了。」
這麼說,他們已經在這裡蹲守了好長時間了。
啾啾之前當真是小瞧他們了。
沒有貿然過去找隊友,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些人可不是什麼鐵憨憨,他們之所以將那籃靈莓毫無顧忌地放在那裡,便是因為,那是剛需品。就算不偽裝,也會有許多人前來搶奪。
必然要搶奪。
「不知道竹林那邊打架的兩個笨蛋過來沒?」女人笑笑,「以他們的打法,早該餓得半死了。」
竹林里的笨蛋,說的應該是黑金布衣和褐袍男子了。
黑金布衣又揮了一下雙刺,啾啾將他攔得更緊。
「他罵我們是笨蛋!」黑金布衣扭頭。
褐袍男人對辱罵氣定神閒,從容不迫:「不必放在心上。有些東西不是他說是便是的。我們要有自信。」
啾啾:……
章聞古:……
黑金布衣壓低聲音:「老大,我們要不要去幹掉他們?」
這聲老大竟然是在叫啾啾。
啾啾驚了一下,思索幾息,雖然小鍾師兄的靈脈給了她莽的底氣,但這麼多年的習慣很難改,遇到敵人她還是想觀察一番,免得翻車。
正想著,那邊六人已經開始回退,想要重新藏好自己,等獵物進入陷阱。
就在這時,其中一位背琴的少年突然抬起頭,目光筆直地朝他們這邊射過來。
臉上懶洋洋的。
啾啾眉頭一皺。
那少年長得不算特別好看,只能算作清秀,臉上那股不爭不搶的悠閒慵懶倒是十分迷人。
啾啾攔人的動作更加變得用力。
「不打嗎?老大。」黑金布衣抬起頭。
「不打。」啾啾沉聲,眉眼都跟著沉了下來。
「打不贏?」
「不知道,但打贏的機率不高。」她實話實說,「那少年的琴能攻擊敵人神識。是這修真界獨一無二的法寶。」
神識的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疼痛,啾啾上次將記憶連接水鏡已經體會過了。她不確定在那種疼痛下,他們是否還能正常行動。
那邊還有其他五個敵人可以隨時過來補刀。
而且神識上的傷很難修復好,便是笨蛋也知道危險性,黑金布衣「嘁」了一下,不吭聲了,將圍巾往上遮了遮。
這時候,章聞古突然出聲:「鍾師妹,你認識那少年?」
「……嗯。」啾啾頓了頓。
那些人已經重新躲藏了起來,身影徹底不見,小姑娘這才放下手。
原著里見過,她在書院中也接觸過。
「他叫慕以南,七仟塢的弟子。」
……
原著中棠鳩離開書院後,便再也沒見過他,直至死亡前一刻。
她最後一次去找棠鵲麻煩,被一道琴音切割了神識,又被昆鷲砍斷手腳,最後被溫素雪一劍穿心。
那道琴音,便來自慕以南。
少年用最強悍的方式重傷了棠鳩,又以最溫柔的方式遮住棠鵲的眼睛,輕聲說:「別看。」
「她罪有應得。」
……
啾啾以為,她不會再見到這人了。
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吟,那暈倒的女修動了動,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乾裂的唇瓣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