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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台,聽小生一句勸,買票還是要走正規渠道。」
……
還有人大聲吆喝:「下賭注了,下賭注了,押對了回報多多啊!」
那吆喝的男人,生怕自己聲音不夠響亮,叫了個樂修幫他吸引注意。可這狗樂修卻是個修嗩吶的,一曲《大出殯》,吹得所有人腦瓜子嗡嗡的。
「我想起了我死去的母親。」有人痛哭流涕。
好在有藏雀山弟子及時上前勸阻,樂修終於停下了他的《大出殯》。
賭坊那男人見吸引不了注意力了,便端著他那下注盤子,一排一排地問。
「兄弟下注嗎?」
「下注下注,多投多得啊!」
「現在倍率已經三百了啊。」
好不容易推到啾啾這邊,啾啾搖搖頭,她拒絕賭毒,但陸雲停卻不拒絕,扣扣搜搜翻了五百靈石:「我賭我旁邊這姑娘贏!」
啾啾好心勸:「現在連我和誰打都還不清楚呢。甚至我連今日有哪些人打擂台都不清楚。」
名單還沒公布。這男人手上也只稀稀落落幾個名字。
聽見陸雲停聲音,男人眼睛立刻亮了:「喲,小姑娘也是打擂台的?叫什麼名字呀?」
「鍾啾啾。」陸雲停搶答。
「哪峰哪堂?什麼靈根呀?」
「羅雀峰,問世堂,木靈根。」這次是身後一位師姐幫答的,很驕傲,順便扔了兩千靈石進來,「我也賭啾啾贏!」
「唉呦!」那男人本來想驚嘆一下竟然是外門弟子,不容易啊,一見又有錢投進賭注盤,立刻眉開眼笑,改成一句,「好嘞,您登記一下,拿好這牌子。祝鍾仙友旗開得勝!」
這下,問世堂的師兄弟們都湊了上來,紛紛下注。
「我賭三百靈石。」
「三百哪兒夠,我賭一千!」
「我賭四千!鍾師妹,這可是我全部家底了,你得爭點氣!」
生意火熱,啾啾根本勸不住。
苟七和寧溪倒是不在,他倆現在都在閉關,衝破金丹期。要是他倆,估計賭得更大。
男人樂得合不攏嘴。
吵吵嚷嚷之間,又響起個稚嫩的聲音:「我押一萬靈石,賭鍾啾啾贏!」
一萬!
眾人都驚呆了,回頭去看是哪個狂熱粉頭。
卻見一位紅袍小少年站在不遠處,個子很矮,一身大大小小的法器,抱著胳膊,抬著小小的下巴。一臉驕傲。
嘖,原來是鑄雀峰上煉器的火靈根哦。
怪不得人傻錢多。
第66章 你們師妹怎麼回事啊!……
白莘玉一身的法器閃閃發光。
衣服學鍾棘的樣子穿得乾淨利落, 但法器實在是太多,他個子又矮,看起來總有幾分憨。
推著賭盤的男人看了他幾眼, 搖搖頭:「對不起, 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我不接受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參加賭博。」
「什麼?」白莘玉臉上一紅, 聲音拔高了兩分, 「你怎麼就認定小爺我不滿十四歲?雖然我看起來年紀是小一點, 但我其實已經四十四歲了。」
修仙之人的年紀確實不好揣摩, 但啾啾也覺得, 白莘玉撒了個彌天大謊。
他能有十二歲就不錯了。
男人道:「對不起,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 我們不接受看起來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參加賭博。」
「你以為你把話重說一遍……」白莘玉突然頓了頓, 「你剛剛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男人:「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您不能參與。」
這簡直不講理!
白莘玉要哭。
「不能參加這算了。」啾啾安慰, 「我和誰打都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對方很強呢。」
「你會輸?」白莘玉問, 並且露出一副「你輸了就是對不起我鑄雀峰的特訓」的模樣。
啾啾平靜道:「我會贏。」
她聲音不卑不亢, 在熱鬧過頭的藏雀山上剛冒出來便被吞沒, 卻有種異常的堅決。
白莘玉「哼」了一聲:「這才像話。」
啾啾看著他:「所以你來做什麼?鍾棘呢?」
「鍾棘師兄在睡覺。」
啾啾:……
白莘玉身子突然一僵, 緊張:「我、我沒有偷窺他, 只……只是經驗而談,鍾棘師兄就是比別人嗜睡。」
這倒是。
沒什麼事的話,鍾棘能連續睡好多天,像冬眠的動物一樣。
見少女眼皮垂下,認可了這個說法,白莘玉從乾坤袋裡,摸出個東西:「我來是想把這個給你。」
「嗯?」
啾啾手心裡躺了兩根髮帶, 素白色,仔細看的話,能看見髮帶上綽約的白色圖紋。
「這是我前些天煉的法器。」白莘玉一個法器大師,聊起他的寶貝話就多得沒完,「我想到鍾棘師兄不喜歡給身上戴那麼多累贅,玉佩不行、鐲子不行、戒指也不行,唯一能讓人趁虛而入的地方便是髮帶,所以特意煉了兩條。正好,你們可以一人一條。」
不能直接給鍾棘師兄,鍾棘師兄肯定不會收,只能走啾啾這條捷徑。
「——不過先說好,你的只是買一送一的贈品。」
啾啾不在意她是不是買一送一,她在意白莘玉為什麼要用「趁虛而入」這個詞。他是不是還對小鍾師兄賊心不死。
白莘玉接著逼逼:「鍾棘師兄也不喜歡帶防禦法器,連開個盾他都嫌煩,所以我沒有做成防禦法器,這東西也不需要他催動,它平日會自行吸收靈氣,等到合適的時候,便自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