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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大片暮光慢慢被月色所替代,顧寅被謝奚抵在鋼琴琴架,意識無比清醒承受了一個主動又青澀親吻。
顧寅:「……」
兄弟!此「主動」不是彼「主動」啊!
顧大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誠實坦白」二字,悉數被謝奚吞了進去。
明明是清冽氣息,卻又像是從火山口噴涌而出熔岩岩漿。
顧寅躲了謝奚一天,謝奚就克制了一天。這一天被拖得無比漫長,心裡黑洞越撕越大,大到差點要把他吞噬。
謝奚擁攬著顧寅手臂收緊,想要把顧寅融到懷裡似,從唇瓣廝磨到撬開唇齒,長驅直入,放肆至極。
等兩人分開時,遠山頭上月亮都掛老高了。
氣息絮亂,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
沒有月光敢靠近鋼琴邊上半步,顧寅和謝奚半隱在黑暗中。
起伏著,額頭相抵,謝奚指腹輕輕摩挲著顧寅唇瓣,瞳光烏亮,問:「不討厭,對吧?」
顧寅無語:「……」
終於抽出手把兔子腦袋往前面推推,顧大爺頭一歪,避開灼熱視線,氣息不穩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可惜色厲內茬,才嚇不到小白兔子。
「寅哥…」謝奚低低笑了。
雖然看不太清表情,但能想像出他此時臉上笑容一定非常好看。
聲線也過分犯規,顧寅聽著黑暗中砰砰作響心跳,還沒等他分辨出來到底是誰心跳,不害臊小白兔子又湊上來了。
雙手捧住臉,一口一口啄著,柔軟滾燙。
啄著啄著似乎嫌棄不方便似,在顧寅驚訝眼神中,環住顧寅腰,一施力
顧寅整個身子都快坐到了鋼琴琴蓋上。
顧寅:「……」
小白兔好像故意卡著這麼個角似,不讓他下來,帶著犯規聲音俯身湊上來,繼續輕啄著。
等摸到顧寅手掌,把自己手指插/進顧寅五指縫中緊緊扣住,那份輕柔也變成了洶湧…
無師自通,越發嫻熟!
最後,從來沒有揍過小白兔顧大爺沉下臉,忍無可忍,兩指蜷起「狠狠」敲上了兔子頭才把人給轟開。
耳朵上火辣一片,顧寅喘了口氣,瞪著謝奚:「先下樓!等回房了再收拾你!」
謝奚幽沉目色下都是濃厚情緒,也問:「寅哥想用哪種方法怎麼收拾我?」
咳咳…
明明是很正經要懲罰氣話,從小白兔嘴裡說出來,好像變了一層意味。
顧寅老臉一紅,腦袋裡自發奔跑過一系列108種play…
108種……
都不帶重複…
咳咳…
整理好衣服回到二樓,顧寅發現走廊盡頭圍著好幾個人,嘈亂喧譁,議論紛紛。
『那不是朴桐仁房間嗎?』心裡一肅,顧寅直覺出了什麼事,鬆開謝奚手加快了腳步。
「怎麼了?」顧寅問。
幾個客人見來了新人,扭頭看了看顧寅。
有人表情戲謔,有人偷著樂但不說話。
倒是房間裡傳來李敦敦刺耳聲音:「姐姐…啊不,哥哥…你是不是變態呀?」
這才有人唏噓:「這可好玩了,桐小姐居然是個男人,可真沒想到。」
顧寅臉色微變,撥開兩個人往房間裡面看。
只見房間裡朴桐仁坐在沙發上。
他好像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就出來了,浴袍半開著,沒有衣領和首飾掩飾,脖頸上喉結顫動著,還有半敞浴袍之下一馬平川裸露皮膚。
最重要是,他妝容全卸,假髮摘下,和平常示人漂亮女人完全不一樣一面,徹底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李敦敦童聲尖銳起來就像一隻土撥鼠,大聲說:「哥哥我認識你耶,我看過你電影,電影很好看,但是哥哥為什麼要在外面穿裙子呀?」
門外嘈嘈雜雜人也像一隻只土撥鼠。
一隻土撥鼠:「嘖嘖,大明星啊!我聽說他們平時工作壓力很大,一不小心就會變態!」
兩隻土撥鼠:「不是說娛樂圈很亂?朴桐仁這幾年發展這麼好,是不是因為後面有人啊…喜歡他這個樣子,所以…」
有一個客人表情有點不高興:「你們這樣議論人家不好吧?畢竟一開始是聽敦敦喊著有人暈倒了,我們聽見了,因為擔心才過來。再說了,人家愛好怎麼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啊,大家都是梅老爺子客人,在老爺子家裡還是注意點分寸才好。」
朴桐仁靜靜坐在沙發上,勾著腰,半低著頭。
他沒有穿鞋,赤/裸雙腳塌在毛毯上,腳邊倒著一個藥瓶,瓶口灑落了幾顆白色藥片。
顧寅目色沉沉,直接走進房間來到朴桐仁身邊。
彎腰撿起藥瓶。
「利培酮」成分。治療焦慮和妄想等等…
李敦敦看到顧寅來了,急不可耐地想要分享他發現:「哥哥哥哥,你看,他好奇怪哦,我一直以為他是姐姐,沒想到他是哥哥,早知道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玩呢,好噁心哦。」
朴桐仁毫無反應。
換了一種裝扮,好像連人格都換了,看不到聽不到外界一切似,麻木地坐在沙發上。
門口那位客人憤憤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說出這樣傷人話吧!」
把想要撥弄朴桐仁浴袍李敦敦拉到一邊,再把手裡藥瓶放到茶几上,顧寅抓起沙發上一塊薄毯,把呆坐著朴桐仁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