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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物理方面的消散。身體冰冷麻木,量子化一樣能清晰感受到分崩離析。得虧現實世界裡是冬天,穿進書里穿得多,不然沒消散也得凍死。
這兩個問題現在貌似解決了其中一個。
和謝奚接觸後,顧寅身體分崩離析的感覺暫時沒有了,體溫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剩下書的問題還沒法解決。
顧寅有點疑惑,像剛剛對黃鶴庭做的那樣,把手放到了謝奚的頭上。與之不同的是不像拍黃鶴庭那樣拍謝奚,而是不輕不重揉了一把。
突然的「襲擊」,謝奚眼睫陡然垂下,烏暗眼瞳里的情緒被長睫遮蓋藏住。
顧寅心思大半放在腦袋裡的書上,沒注意謝奚的反應,而腦中的書毫無迴響,如同石沉大海。
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跟黃鶴庭對剛的時候,腦袋裡的書很有反應,激烈程度不比四周吃瓜群眾小,嗡嗡鳴動著,現在他和主角受單獨相處,書竟然沒有動靜?
難道這書是在逼迫自己必須走劇情?
顧寅目光逐漸銳化。
走劇情是不可能走劇情的,他顧大爺行事向來隨心,沒人能教他做事。
何況這特麼還是一本下流的小黃書,真按劇情走,難道要他觀摩主角受的一百零八場play?從此書名改為《我和主角比腎好》?
思緒轉的飛快,顧寅尋思著渣攻一號都被他暫時趕走了,這劇情已經脫離書中軌道了,而他和主角受待在一起,暫時也沒出現什麼異常,且身體還不會消散了。
說明書中劇情還是能夠篡改的。
腦袋裡書的事情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先放到一邊,顧寅目前掌握的信息是他得和主角受待在一起。
先確保自己不會消散才能慢慢研究別的。
還好正義感上頭從渣攻一號手裡奪過主角受的時候瞎編了一個「表哥」的身份。
順理成章繼續利用這身份,顧寅語氣和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嗯,看來黃鶴庭沒弄傷你,不然表哥弄死他。」邊說邊收回了摁住謝奚的手。
謝奚右手一直揣在牛仔褲口袋裡,那裡面除了一枚車鑰匙,還有一把小型的工具刀。
顧寅鬆了手,謝奚也鬆了刀。
「我沒表哥,你接近我想幹什麼不妨直說?」謝奚聲線偏低,天然帶著份薄涼意。
顧寅:「……」
知道小兔子身上發生過什麼,更知道如果自己沒出現還會發生什麼,顧寅看待謝奚的眼神悄然夾帶了一絲同情。
既然決定要和謝奚待在一起,原書里的狗血情節,顧寅就絕不會讓它們發生。
再說書里故事起源於謝奚拿不到畢業證,讀了四年大學,除背負了一肩子爛桃花和破碎家庭的爛事,其他什麼也沒得到,再又是黃鶴庭被老爸搞得心理墮落,拿無依無靠無助的謝奚發泄,從而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幾個渣攻play。
也就是說眼下需要解決的是畢業證和黃鶴庭。
顧寅想了想,這本書裡面幾個渣攻相較而言,黃鶴庭是最好搞定的,如果把小黃文情節留在最簡單的校園部分,不讓謝奚碰到其他渣攻,解決完了黃鶴庭,這書立刻就能改成青春勵志文學啊!
顧寅明知故問:「著急畢業證的事吧?」
謝奚不答,薄唇弧度越發向下。
看起來有點委屈。
顧寅:「……」
聲音不自覺放柔,顧寅徐徐圖之,先做自我介紹:「哥叫顧寅,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闖蕩,前幾天收到了封謝姨寄給我的信,知道了你家裡面的事。哎,我一知道,立刻就漂洋過海從另一個半球趕回來找你了,你看我穿的衣服,剛下飛機就來了學校,急得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顧寅一張俊臉天生帶笑,收斂凌銳氣勢的時候,整個人溫和潤雅、有模有樣,加之演技之真誠能打個九分,他心想這應該能打動小白兔吧?
誰知謝奚想也沒想,說:「機票拿出來給我看看。」
聽了這話顧寅右邊眼皮一跳,小白兔心思還挺縝密?
隨口謅道:「沒事沒事,不用你報銷,哥回來就是看顧你的,錢什麼的你不用操心。」
知道小白兔身上背負著一身他這個年齡承受不起的外債,顧寅把話題扯到了錢上面,說:「你的事哥都清楚,無論學業的還是金錢的,你都別怕,哥回來了,哥幫你背了!」
說得這麼仗義了,小白兔得有點感觸了吧?
謝奚淡淡看著顧寅,表情沒什麼波動變化。
顧寅:「……」
小白兔和他想像中的好像稍微有點不一樣。
拉扯回畢業證的話題,顧寅下巴朝著旁邊道路上一點:「走,你不是還要找院長嗎?」
打感情牌不咋好使,那就先做點實事。
謝奚把包背好,離開紅牆往道上走,「我的事不用別人管。」
看起來一點也不想領情。
「怎麼就是別人了?我是你表哥,算是你的監護人。」顧寅皺了皺眉頭。
就算不是表哥,顧寅也從來沒被人這麼嫌棄過。他本身條件極好,長相更沒話說,生平頭一次被人一個勁地往外推。
謝奚頭也沒回:「我用不到別人管,離我遠點。」
顧寅長腿一邁追上去,右手扣住了謝奚的肩頭。
對付黃鶴庭時候的凌厲壓迫感隱隱約約又浮現上來,聲音卻還是輕鬆快意,顧寅不緊不慢說:「小孩兒行為,動不動就不要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