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顧寅臉上笑容消散,目色沉沉,問:「桐小姐是昨天來讓你們把這些蛇處理了的嗎?」
傭人:「是啊。不過桐小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是和老爺子的另一個客人一起過來的。我們本來以為是兩位客人沒事閒逛,但那位客人逛得特別仔細,而且還很厲害,一看就是位行家啊!」
顧寅:「怎麼說?」
傭人:「比如您現在是在閒逛吧?您覺得這些院子一路逛下來怎麼樣?」
顧寅:「……」
這題沒法回答,顧寅帶著心事隨便逛的,壓根沒怎麼注意。
傭人:「那位客人,他看建築,好像不是在看建築,而是直接透過園林看出結構,年紀不大,眼力可老辣啦。」
顧寅問:「什麼意思?」
傭人:「我舉個例子,一座房子,尋常人看房子,看得是表面,房子好不好看,裝修精不精美,但內行人看房子,看得是房子裡各種管道的布局,氣口的設置,等等等等。
包括莊園也是,在內行人眼裡,所有建築都是沒有隱私的,他們可以透過表面直接看到背後的作用,說白了,就是知道哪裡方便做什麼。
說的誇張點,你平常看不看越獄片?有個紀錄片,一個罪犯逃脫了世界上防守最嚴密的監獄,就是因為他是個建築師,監獄在他眼裡不是個鐵壁銅牢,而是一根根管道和結構。
比如那個客人,他就好像明確在什麼東西,後來也確實,他在這裡找到了一堆蛇,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桐小姐找來的獸醫呢。」
顧寅:「那個客人…」
傭人:「那個客人可真厲害啊,年紀輕輕的,懂這麼多門道,長得還特別好看,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人生贏家吧。」
傭人:「不過,很奇怪,桐小姐和那個客人明明是一起的,兩個人關係卻並不像是朋友,桐小姐情緒差點還又失控了…」
天色漸晚,雲捲雲落,雲層里露出了西落的太陽。晚霞暈染在天邊,柔和的日暮照下,打在顧寅的身後,恰好把顧寅包進了一片陰影里。
顧寅低頭看了眼身側的影子。
這個世界…
也許根本不像他想得那樣簡單。
顧寅扯唇哂笑。
渣攻一二三一個個都崩了人設。
自己為什麼會大意到沒有反應過來要思考,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異常?
夕陽西下,顧寅回到了別墅。
一層層來到五樓。
五樓,落地窗前,黑白的大三角鋼琴,謝奚雙手搭在琴鍵上,安靜坐在鋼琴前。
遠山迷濛,日落暖橘的光從窗外大片鋪進廳房,卷在地面。一身白衣的謝奚沐浴在夕陽的剪影里,渾身好像裹了層毛茸茸的光邊。
精美絕倫的一副畫。
但謝奚並沒有彈奏這架鋼琴。
顧寅還記得,謝奚是彈不了鋼琴的。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膠著。
走到鋼琴邊上,身子往琴架上一靠,顧寅低頭,定定瞧著謝奚。
謝奚薄唇往下一抿,長睫抖了抖,抬眼望向顧寅,問:「寅哥,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第60章 夜吻,小醋精
卷著光邊毛茸茸小白兔子,惴惴不安抬起頭,看上去委屈又不安,小心翼翼。
漂亮死了。
萌死了。
顧寅插在口袋裡指尖微微一動,差點就條件反射要薅一把兔子毛。
好在忍住了。
目色平靜,顧寅問:「為什麼這樣問?」
「寅哥,你發現了,對嗎?」謝奚睫毛又抖了抖。
很顯然,是在說昨天晚上那個親吻。
謝奚和顧寅都心知肚明。
且顧寅沒有否認,淡淡「嗯」了一聲。
謝奚垂眸:「果然……」
在顧寅早上避開謝奚探查他額頭體溫那一刻,謝奚就知道顧寅應該發現了。
謝奚問:「寅哥討厭嗎?」
顧寅明明發現了,卻還是任他抱著睡了一晚,既沒有當場抓獲,也沒有事後表態,而是…躲開了。
一點也不符合顧寅性格。
再說顧寅躲了一天,謝奚也沉靜了一天。
被顧寅刻意躲開,謝奚很努力地把自己關在一個地方,讓自己暫時不去找顧寅。
他心中其實存了那麼一點點期待,因為他還沒有見過顧寅避開什麼。
看到小白兔子忐忑又難過樣子,顧大爺有點想把他下巴抬起來。
絕了,偷親別人是你,你反而一副被人輕薄了委屈樣子是怎麼回事??
扯唇笑笑,顧寅說:「說實話,嚇了一跳。」
這話不假,顧寅是真嚇了一跳。
至於討不討厭問題。
顧大爺其實也思考了。
如果真討厭…昨天晚上就算燒傻了,顧大爺也該是當場捕獲這只不知羞恥兔子,按在床上一頓暴打才是。
但顧寅沒捨得把人打一頓,發著燒,窩在被窩裡裝了一晚上傻。
窗外昏黃漸變漸暗,橘光和黑幕相互交融。
謝奚瞳色也越發深暗,他問:「寅哥喜歡什麼樣人?」
目光凜銳,帶了點意味深長味道,顧寅審視著眼前看上去漂亮乖巧白毛小兔子,開口回答:「我喜歡主動…」
「主動」二字剛落,謝奚刷一下從凳子上起身,右手攬住顧寅後腰,直接傾身親了過去
冰涼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