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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來晚了。」
謝奚:「……」
顧寅的聲音是清朗的,像夏日裡的涼風,可現在,這陣涼風好像卷上了一抔磨砂,分量很沉很沉地落在謝奚心上。
謝奚慢慢抬起手,他的手掌被刀子割開了豁口,流著血。
血液鮮紅,傷口火辣辣的疼。
久違地真實又鮮活的疼痛感。
黃鶴庭打完黃鶴樓,一扭頭,看到的就是顧寅半跪在粗糙的地面,把謝奚緊緊抱在懷裡。
黃鶴庭:「……」
黃鶴庭看到謝奚抬起手,輕輕握住了顧寅的胳膊。
心口一空,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擾亂了黃鶴庭的感知。
不知道為什麼,黃鶴庭這個時候更想做的,是把謝奚的手從顧寅的胳膊上扒下來……
四個保鏢看自家少爺終於不打了,欲哭無淚地扶起已經昏厥的黃鶴樓。
「送、送醫院吧!」
猛男落淚,好不傷心,這都什麼事啊。
野戰有風險,野戰需謹慎!
切記切記!
顧寅放開謝奚,他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尷尬地摸摸鼻子,轉移話題,對謝奚說:「疼不疼?咱們也去一趟醫院。」
話說完,顧寅發現黃鶴庭正在看他。
顧寅:「?」
黃鶴庭哼了一聲,把頭扭開了。
顧寅:「……」
謝奚說:「不用去醫院,先回家。」
「那怎麼行,你都受傷了。」顧寅不同意。
還想再勸,腦袋裡的那本書突然往前挪了一大步!
後腦勺好像被什麼重物狠狠敲擊了一下,顧寅一愣,身體直直往前倒下,失去了意識。
第11章 二貨,偷窺狂
雙眼聚焦在素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味道中,顧寅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身上有哪裡不舒服嗎?」手裡換著藥水瓶的小護士看到顧寅甦醒,脆生生發問。
顧寅:「…醫院?」
顧寅還準備帶謝奚去醫院,沒想到自己進了醫院,還躺在病床上。
小護士貼心地為顧寅解答疑惑:「放心吧,醫生都給你做過檢查了,什麼事都沒有,基於你是突然暈倒的,有可能是勞累過度,也有可能是血糖偏低,平時只要多注意點就沒事啦。」
小護士說出了醫生的檢查結果,但顧寅很清楚,他之所以會暈倒,既不是因為勞累過度,也不是因為血糖偏低,而是腦子裡的那本書。
手掌墊在後腦勺,顧寅輕輕瞌上眼睛感受,鑲嵌在他腦袋中心的那本書,位置似乎真的往前挪了挪。
這書竟然還會動!?
一步步向前挪近,最終走出腦袋嗎?
光是想像這種場景,顧寅背上就生出了一層不舒服的冷汗。
不過顧寅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也發生了些許變化,比剛穿來書里的時候好上一點點。
就好像…他正在和這個書里的世界融合同化…
眉頭緊鎖,顧寅不知道這和書挪動有沒有關係。
說起來,顧寅甚至還搞不清楚這本書到底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也沒有掌握會引起書挪動的條件。
但直覺告訴顧寅,這個書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護士以為顧寅還有點不舒服,關懷道:「你還好嗎?剛剛在房裡陪你的年輕男孩去幫你補辦手續了,我去把他叫上來?」
年輕男孩?謝奚嗎?
顧寅心裡升起一絲暖意,小白兔沒有丟下他不管。
看來和小白兔的關係應該是進了一步了?
小兔子防備心沒那麼重了。
顧寅唇角上揚綻出一個微笑:「麻煩你了。」
護士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手裡東西走了出去。
顧寅躺在床上思考。
照現在看來,原書里跟渣攻一號有關的劇情已經完全被打亂了。
渣攻一號救下了狗子,小白兔沒有被帶走,就連之後的爛尾樓事件也提前了。
而且…
顧寅覺得渣攻一號的人設似乎和原文裡不太相符。
他感覺黃鶴庭就是個二貨。
正想著,病房門毫無預兆被人大力推開,二貨黃出現在了顧寅眼前。
二貨黃昂著脖子看著顧寅。
顧寅:「有事?」
黃鶴庭問:「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顧寅沖他笑了笑:「那個黃鶴樓還有氣在吧?」
「說話就說話,你笑什麼!」被突如的笑容晃了晃,黃鶴庭有點不自在,從口袋裡取出墨鏡往鼻樑上一架。
非常冷酷!
非常不想看到顧寅的臉!
顧寅:「……?」
冷酷地走到顧寅床邊,黃鶴庭說:
「黃鶴樓這事我老爸知道了,黃鶴樓已經完了。現在他渾身纏著繃帶,跟個木乃伊一樣,等繃帶能解開,我老爸就會把他發配到埃及分公司當真正的木乃伊。」
顧寅吃驚。
發配到埃及?這麼狠?
黃鶴庭哼了聲:「你不用驚訝,那畜生敢欺負老子的人,老子能讓他好過?」
顧寅好奇:「你做什麼了?」
黃鶴庭驕傲地昂起頭:「我跟我老爸說他打我,還要把我從八樓推下去!」
顧寅:「……」
好傢夥,倒打一耙狐假虎威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