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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浸進溫水,擰乾拿起。
光線幽暗的房間裡,嘩啦啦的水聲一聲一聲蹦在謝奚的心裡。
謝奚眸色深得發烏,他親手把顧寅的睡衣脫掉,認真地用溫水擦拭顧寅的身體。
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脫掉顧寅的衣服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摒棄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謝奚怕顧寅難受,擦的很快。
幾次擦拭散熱完畢,謝奚又去衣櫥里找出一套新的乾淨的睡衣幫顧寅穿好。
這麼一番功夫折騰,床頭柜上的紅燭燒盡見了底,屋裡的光也昏暗到幾乎看不清周圍。
謝奚坐在床側,又試了試顧寅額頭的溫度,稍微鬆了口氣,輕聲說:「寅哥睡會兒吧。」
謝奚是不準備再睡了。
他怕顧寅後面還會燒起來。
退燒藥見效似乎還挺快,顧寅這會兒老老實實躺在床上,腦袋朝著謝奚那側歪著,因為之前在床上滾來滾去,柔軟的頭髮還有幾撮不聽話地翹了起來。
謝奚的指尖悄然摸上了顧寅的頭髮。
之前謝奚有提過顧寅的頭髮長長的事,顧寅也真的自己動手就把頭髮給剪了。一看就是常常自己做這種事,剪得竟然還很好。
只不過,顧寅的頭髮長得很快,重新長長的發尾蜿蜒著頸項,被壓進了領口。
謝奚的視線跟著發尾一路向下,也收在了領口。
畢竟,顧寅身上睡衣的紐扣,一顆不落全被謝奚扣的牢牢的。
可即便如此,微微顫動的喉結還是讓謝奚挪不開眼睛。
謝奚:「……」
腦海里的畫面揮之不去,相觸時的細膩接觸還似停留在指尖。
之前事態緊急不該想的不能想,現在忙完了,即便覺得這樣不對,謝奚還是可恥地對著此時狀態不好的顧寅…起了不該有的想法。
他甚至覺得…
難得脆弱的顧寅…讓他非常地想要…
猛地站起身,謝奚拿起一杯冷水仰頭喝了一口。
紅燭的光在這時跳動了幾跳,徹底熄滅。房間淪進黑暗,顧寅微啟的唇也沉進了夜色。
緊握水杯的謝奚:「……」
吃了藥,降了溫,寅哥看上去已經重新睡著了。
終究是沒有忍住,謝奚輕輕俯下身子,趁人之危的把自己被涼水浸潤過的唇送了上去。
不同於上次在樂器室的倉惶急促,這一次,有足夠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謝奚:「就抱一會兒。」
後來,謝奚:「就再來一次,真的就一次。」
小白兔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第58章 偷親,翻車了
動作很輕,微涼,柔軟。
本想著一觸即離,觸到了又捨不得離開。
想要更多一點,但又怕把人驚醒,只好變成克制的親澤。
點水蜻蜓,一點再點,卻還是沒忍住,最後壓在唇角啄上一口,用盡意志力才戀戀不捨抽身離開。
謝奚:「……」
可是他還是想要。
不是這種隱忍又克制的,他想要…
……
呼吸壓抑又滾燙。
沒有發燒的人自己成了流動的岩漿。
謝奚轉身去到浴室,花灑冰涼的冷水嘩嘩啦啦。
然而就在謝奚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窩在床上的顧寅猛然睜開了眼睛。
顧寅:「……」
顧寅:「?????」
顧大爺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原來那真的是草莓味的咖啡,不是錯覺!
但是?
但是!
顧寅:「???」
在柔軟又沁涼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昏昏欲睡的顧寅直接就清醒了過來。
比啥退燒藥都來的管用,完爆昏聵,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偷偷湊上來的親吻驚動,震驚的電流從髮絲一路狂奔到脊椎。
直接把顧寅給劈傻了!
哪怕現在,顧寅也是瞪大眼睛震驚地盯著濃重的黑暗,聽著遙遠而又縹緲的水聲…陷入了昏聵與清醒之間的極限矛盾。
浴室水聲不停,時間滴答滴答流逝,驚傻了的顧大爺努力運轉著暈乎乎沉甸甸的腦子,顫了顫嘴唇,實在忍不住,蹦出了一種植物名稱:「草…」
草了啊!
小白兔為什麼偷親!?
他好不容易養熟了的小白兔子…養歪了?
心臟顫抖,顧寅艱難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大床。
顧寅:「……」
『所以???』顧寅震驚:『其實我拿的是渣攻劇本嗎???』
不應當啊!
顧大爺抓住空調被蒙頭蓋上,把自個兒卷了個嚴嚴實實。
『渣攻是不可能渣攻的,流氓世界想讓我當渣攻,做夢呢不是?』
『可是小白兔為什麼要親我?』
『…他難不成喜歡我??』
『他為什麼喜歡我???』
被燒得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塞滿了問號!
直到小白兔漫長一個冷水澡結束,擦乾淨,新鮮冒著冷氣回到了床邊,顧寅還是沒太想明白。
天色已經漸亮,借著微弱的光,謝奚驚奇發現顧寅生病後都不在床上亂睡了。顧寅把自己包在被子裡,包成了規矩的一整條。
看上去異常的老實規範。
謝奚:「……」
有些擔心,謝奚輕手輕腳上床,小心地被子拉開個邊角,手掌找到額頭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