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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寅沒有答話,文崩也不在意。
走進畫展,尤其是走進暗道之後,文崩像是回到了水裡的水蛇,自在、享受、十足病態…
突然地,手電筒被文崩關上了,淡淡的青光也滅了,顧寅眼前一片黑暗。不等疑惑,背上被只手狠狠一推
顧寅:「!!!」
心裡一聲臥槽,被推到不知何處,顧寅腳下滯了空!
慌忙中,顧寅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手一摸,摸到不知是牆還是什麼的東西,指腹上一片滑膩,登時驚得顧寅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如此一來,沒有扶住任何東西,顧寅直直跌落了下去。
但跌落,是落到了什麼東西上。
黑暗中呼吸急促,顧寅只覺得坐上了一條長長的軌跡彎曲的滑梯…他在滑梯上一路墜落,失重一樣,仿佛要掉進萬丈深淵。
驚悚地下降,很快,眼前看到些白色光亮,顧寅從出口跌出,摔進了一間整潔乾淨的房間。
雖然但是…
如果,這能稱之為「房間」的話…
顧寅:「……」
顧寅的三觀都要碎裂了。
他是從上面被推下來的,也就是說,這裡本該是用來放物品和器材的地下室。
可現在,地下室被魔改成了一個…焚燒室?
滋滋作響的火焰燒在巨大的壁爐里,可不就是一個人造的焚燒爐嗎?
可怕的是,焚燒室被打掃的無比乾淨,它除了是焚燒室,也確實是房間。擁有著正常臥室里該有的設施,桌子、沙發、床等等…
太陽穴突突直跳,顧寅環顧四周。除了上方摔他下來的洞口,就只剩下桌子旁邊的一道鐵柵門是唯一的出口。
走到鐵柵門面前,顧寅抬起手抓住鐵柵推了推,鐵門紋絲不動,只有上方一個大鎖搖動,哐哐發生聲響。
果然鎖死了。
顧寅咬緊了牙。
文崩這煞筆玩意,是想把他監.禁困留在這裡!
鐵鎖搖晃響動之後,旁邊居然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深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顧寅仔細聽著聲音。
他聽到「沙沙沙」鐵鏈拖在地上移動的聲音…且這聲音還伴隨著微弱的呻.吟…
穩住心神,顧寅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試探著喊了一聲:「朴桐仁?」
呼喚完姓名,「沙沙」聲驟然停滯了,但停滯約莫兩三秒,「沙沙」改為「嘩嘩」,鐵鏈激動地撞擊敲響到了一起。
一道顫抖嘶啞的嗓音回應道:「顧寅?」
顧寅:「……」
朴桐仁確實是被文崩關了起來。
「顧寅!!」
哪怕看不到人,顧寅也能聽到隔壁的聲音嘶啞而虛弱,驚慌又絕望:「顧寅,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曾經朴桐仁擁有黃鸝鳥一樣的嗓音,就算是用男聲說話,也是磁性悅耳,現在卻成了這幅樣子。
顧寅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暴躁地捏緊了鐵柵門,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找出原文的作者,跟他好好談一談人生。
朴桐仁絕望極了,虛弱著嘶聲:「你快逃…」
鐵柵之外,「噠噠噠」的腳步聲輕快地接近,文崩的語氣輕慢溫柔:「逃?逃到哪裡?」
鐵鏈的譁然和虛弱嘶聲頓時啞滅。
門外死寂的安靜,唯剩「噠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依然很慢。越慢,就越像踩在人的腦神經上,顧寅背部緊緊繃住,捏著鐵柵的手指骨節泛起蒼白。
終於,文崩停下了,停在了朴桐仁所在的房間。
顧寅聽到文崩笑著問朴桐仁:「你不是想見他嗎?我把他接來陪你一起玩耍,你為什麼不高興?」
朴桐仁一聲不吭。連鐵鏈都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如果不是剛剛真得跟朴桐仁說過話,顧寅甚至會以為文崩是在外面一個人自言自語。
文崩溫柔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不喜歡我對你好接了你想見的人來陪你?」
可是就在這句話的尾音落下之後,安靜到仿佛不存在的朴桐仁猛然發出了極為悽厲的慘叫!
這一嗓子悽厲慘叫把顧寅打得一個激靈,頭皮都快炸開了!
猛烈搖晃著鐵柵,顧寅揚聲喊道:「文崩!你特麼住手!」
悽厲中不減反增,文崩就像沒有聽到隔壁顧寅的憤怒和鐵門的晃動。
依舊笑著,文崩輕飄飄的說:「不是喜歡我嗎?怎麼又喜歡上別人了?這麼輕易就變心,可不是乖孩子。」
鐵鎖瘋狂地「沙沙嘩嘩」,看不見任何景象,只是憑藉著聲音,顧寅能判斷出朴桐仁在拼了命的躲避著什麼。
朴桐仁的聲音已經竭盡撕扯了,顧寅很難想像,這幾天裡,朴桐仁受到了怎樣非人的遭遇…
「你退什麼,別動,再退,這雙漂亮的腿就用不了了。」文崩還在輕慢地說。
「……」顧寅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學不乖?還想吃藥嗎?」說著說著,文崩語氣轉而帶上了些不解:「我的調劑不會出錯,之前你已經吃了很多,你應該會上癮、會瘋傻才對,可為什麼你現在沒瘋沒傻,反而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可真有趣。」
第83章 對峙,背景事
「還是說,這是你新學會的撒嬌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
顧寅聽到文崩似乎是站起來了,那「噠噠噠」的腳步聲開始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