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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老師唇角抽了抽,課堂上有人開小差是常有的事情,每回上課他都得點好幾個人的名字,一些老油條說了無數次,下回依然還敢,他都習慣了。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會得到回應,回應的這個人還是當初的老油條之一!
被人穿了?
看著乖巧站在位置上,眼淚汪汪望著自己,等待自己回應的林惑,歷史老師忽然就有一種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欺負了人的錯覺。
帶著一種強烈的怪異感,冷臉擺不下去了,歷史老師表情緩和,沖林惑壓了壓手,「坐下吧,別再說與課堂無關的話就行了。」
「謝謝老師。」
林惑掛著微紅的眼圈點點頭,乖巧地應答,聲音都軟軟的,還帶著糯糯的鼻音。
這聲感謝簡直要甜到人心底里,關鍵是還不膩,歷史老師表情就更加柔和了。
同時全班所有人不自覺地抓了抓耳朵……
「咚——」
王一笑被身邊的響動聲拉回注意力,見祁嘆剛剛把喝了一大半的礦泉水瓶放在桌上。
「祁哥,你很渴嗎?」
祁嘆陰沉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王一笑:「……」
誰餵火.藥了?
下了課,歷史老師帶著好心情離開了教室。因為今天這節課不光讓他重新感受到作為老師的權威,學生們一個個也很精神,沒人在課堂上睡覺。
而且老油條之一的林禍似乎也變乖了,這說明老師們的教育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祁嘆盯了林惑一會兒,等老師和大部分同學離開,起身走了過去,屈指敲了敲了林惑的桌面,聲音淡淡的:「出來,我有話跟你講。」
「我……我要去上衛生間。」林惑瞬間緊張了,他沒想到祁嘆會親自過來找他!
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找他補課的事情。
關鍵是出了昏迷變異這件事之後,他根本不敢再讓祁嘆幫忙補課。
如果祁嘆本身不同意還好,可萬一祁嘆心一軟就答應了,他又拒絕的話,那就完了啊?
祁嘆肯定會再把他堵在牆角揍一頓的。
祁嘆勾起唇角:「哦,正好,我也去。」
林惑:「……」
然後兩人在剩下十幾雙眼睛裡,一塊兒去了衛生間。
王一笑想了想,尾隨著跟了上去。
這所學校的衛生間每天都有清潔工打理,裡面還點了薰香,比很多其他學校都來得乾淨,而且還很寬敞,一點兒都不擁擠,小便池都程亮得發光。
進到裡面,林惑直奔隔間,而不是去小便池。
祁嘆站在他身後一臉莫名,「你大號?」
林惑背影一頓,臉色的溫度就一直沒降下來過,一直紅紅的。
這個大號的說法也是讓他一陣害臊。
畢竟在他心目中,他和祁嘆根本不是一個性別!
總不能點頭說,嗯,我大號,可能有點兒久,你先回去吧。
這太讓人難為情了。
「不是,我習慣用隔間。」最後林惑只能這麼說。
只是這麼一說完,祁嘆的眼神就令人頭皮發麻了。
「怎麼?怕被看啊?」祁嘆忽然一笑,眸底深幽,大長腿靠著洗手池,左手隨意撐在身後,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著明晃晃的調侃。
林惑實在受不了他的眼神,默默避開了他的目光。
祁嘆視線往他下三路一掃,「我都不怕被看,你那點兒小玩意兒還怕什麼?」說完,眉目一冷:「就在這裡,脫,別逼我動手。」
林惑驚呆了,「你怎麼這麼……」剛要說出口的兩個字,在對上祁嘆的目光的一瞬間憋了回去。
小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了。
可惜祁嘆沒打算放過他,挑了挑眉,「嗯?說,給我把那兩個字說出來。」
「霸道啊……」林惑小聲嘀咕。
祁嘆看他這幅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模樣,氣笑了,「我要真的霸道,就直接把你摁在那兒了,還用得著你自己來?」
林惑覺得這句話聽著怪怪的,什麼叫摁在那兒了?
明明只是上個廁所,說得跟那什麼似的……
當然,林惑也知道祁嘆不是那個意思,否則他就要氣祁嘆又耍流氓了!
等等。
說什么小玩意兒,還逼他脫褲子上廁所,好像也很流氓啊!
林惑真的是要氣哭了。
頭一次面對這麼蠻不講理的人,他根本沒辦法。
祁嘆留林惑一個人在原地糾結,視線掃向其他看戲的人,「辦完事了趕緊滾出去。」
衛生間裡還是有其他學生的,本來也要走了,沒想到被餵了一嘴的瓜。
只是祁嘆的瓜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現在祁嘆都喊他們滾了,要是慢上一秒,說不定就得要擔架來抬出去了。
於是眨眼間,衛生間空了。
祁嘆又去敲了一下鎖著的隔間,只說了三個字,「別出來。」
還在裡面蹲坑的兄弟一臉迫受無妄之災的絕望表情,要知道馬上就要上課了!
祁嘆第三節 是體育課,晚點無所謂,可其他人不是啊……
可誰讓祁嘆是學校校霸,老師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們這些學生又算得了什麼?
「祁哥,那你們辦事快點兒行不,我要上課了。」某個蹲坑的兄弟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