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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王有銀,商瀾許諾下次帶他,大家輪著來。
最高興的 就屬劉武和大熊了,兩個瓜娃子樂得屁顛屁顛的,嘴角一直翹得老高。
之後,大家還是研究案子。
謝熙帶人去了時進家,劉達帶人去了發掘屍骨的地方,王有銀等人則又往商隊跑了一趟。
結果跟兩天前一樣,依然沒有線索。
謝熙道:「老商,我覺得這個案子沒戲,咱隨便弄弄算了。」
商瀾搖搖頭,道:「如果確實山窮水盡,我同意糊弄著交差,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謝熙心裡煩,鉛筆在本子上來回劃拉著,不客氣地說道:「老商,你這是被勝利沖昏頭腦了吧。我們跑了兩三天,一丁點線索都沒有,這要還
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其實商瀾也頭疼,但她若不給出點意見, 就真成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她思考再三,壓低聲音說道:「不然這樣,你們先查查前年、乃至於大前年,江湖上和朝廷中出過什麼事,大事小情通通記錄在案,然後看看能不能往一起聯繫。」
謝熙不笨,眼睛一亮,「古家的案子不小,而且莫名其妙,這確實是個方向,只不過不能大張旗鼓。」
「老謝上道。」商瀾豎起大拇指,「還有,大家把眼線用起來。找找南城那些幫閒,問問古家發生慘案前後,他們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奇怪的事。」
「好,這件事我來做。」王有銀領了任務。
劉武也道:「我今天回去 就問問我爹,看看他聽說過什麼沒有。」
商瀾笑道:「這也是個法子。」
……
於是,大傢伙兒打開了思路,這個說去酒館,那個說去茶樓,一改方才的頹勢,氣氛活躍了起來。
很快 就到了下衙時間,商瀾把其他人放走,讓謝熙單獨留下來。
她把設計草圖交給他,說道:「這圖我做了兩份,一份給我爹看,一份給你看。明天我再統一一下意見,爭取早早動工。」
「我沒什麼意見,你和國公爺說了算 就行。」謝熙雖這樣說,但接過來時還是粗粗地看了看,發現圖紙畫得乾淨整潔,一草一木都有標識,比他家蓋房子的圖紙清晰多了,不由贊道:「沒想到老商不但破案在行, 就連設計院子也很在行呢。」
商瀾擺擺手,「先不說這個,我留你下來,還想說說案子的事。」
謝熙收起嬉皮笑臉,「你說。」
商瀾道:「我不在家,你 就是咱們這一組的主心骨了,說話行事都必須十分注意。這兩樁案子我都沒有把握,所以在節奏上張弛有度 就好,但大家不能懈怠,讓別人對咱有所微詞,明白嗎?」
謝熙點點頭,「我明白,你 就放心吧。倒是你,天寒地凍的時節出這種遠差,可要十分小心才行。」
商瀾把筆記本裝進書包里,說道:「放心,我心裡有譜。走吧,我今兒得回家一趟。」
……
商瀾回了國公府。
商老太爺不在家,衛國公在正院。
商瀾
進去時,大房一家人正在吃飯。
衛國公見自家親閨女回來了,喜出望外,立刻親自吩咐廚房加菜。
商雲彥把椅子搬了搬,讓人在他和衛國公之間加了把椅子。
商瀾洗過手,在父兄之間坐下了。
蔣氏關切地問道:「雲瀾的傷好利索了嗎?」
商瀾道:「多謝母親關心,已經好利索了。」
商芸菲道:「大姐姐,後背留疤了沒,母親 就擔心這個呢。」
商雲秀毫不客氣地瞪她一眼,問道:「二姐,揭人傷疤的感覺很不錯吧。」
商芸菲一滯,囁嚅道:「你想什麼呢,我不過替娘親問問罷了。」
商瀾笑道:「母親不必擔心,我不是閨閣女子,向來不擔心那些。再說了,疤在背後,我看不見 就可以當做沒有。」
蔣氏看商芸菲一眼,對衛國公笑道:「像咱雲瀾這樣也好,心胸寬廣,行事大度,走到哪裡都會受人尊重。」
商芸菲紅了臉。
……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頓晚飯。
商瀾跟商祺和商雲彥去到內書房,說明了來意。
「洛州?」商祺吃了一驚,「你去那裡作甚?」
商瀾 就把華山偉、皮正文的案子,以及她在尋香坊聽到的鎮遠侯與羅世清的對話說與父兄聽。
商祺氣得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
商雲彥道:「父親要不要把此事透露給皇上?」
商祺搖搖頭,「皇上一直知道這件事,祁勁松是首輔的人,不然以他的能耐何以坐上這個位置?」
他對商瀾說道:「洛州你不必去,他們能想辦法讓你去,爹 就有辦法不讓你去。」
商瀾笑道:「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我是六扇門大捕頭,出差的事避免不了。與其當縮頭烏龜,不如引蛇出洞,爹覺得如何?」
商雲彥坐直了身子,「不如何?絕對不可以!」
商祺點點商瀾,「你哥說的是,絕對不行。」
商瀾道:「既然不行那 就算了,我易容出發,總歸讓某些人找不到我。」
商祺眉心擰出兩條深痕,說道:「此時離京風險太大。」說著,他又氣憤地在小几上拍了一掌,「這個羅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