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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一陣子有很多人說,賜婚對象原本該是商瀾,而不是商芸菲。
怎麼又確定是商芸菲了呢?
這是見不得他好, 都盼著他孤老終生嗎?
「唉……」蕭復破天荒地、長長地嘆了一聲, 散盡所有鬱氣,然後抬手招來黎兵,抓起商瀾送來的名單,在紅圈圈上一點,「去查他,好好查,徹底查。」
黎兵鬆了口氣,「是。」他轉身 就走, 走得比商瀾還快。
王力早 就聽說過商瀾和蕭復之間的桃1色傳言, 見蕭復對商瀾如此冷淡,立刻意識到可能發生什麼事了——蕭大人因為傳言被皇上訓了,所以對懶姑娘也 就冷淡了。
不過, 他家大人什麼時候在乎過傳言啊?
從來都不在乎的吧!
那麼,難道他家大人喜歡上懶姑娘了?
王力摸了摸鼻子, 心道,若是這樣也好,懶姑娘那般能耐,也 就他家大人能降得住, 就是不知道這樁婚事到底能不能成。
蕭復與商瀾的婚事,皇上沒有拒絕,但他拒絕馬上明確聖旨上的指婚人選。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一旦現在落實了口實,必定會影響二人的聲譽。
無論聖旨如何寫,賜婚時,商瀾都沒有回到衛國公府,賜婚對象 就是商芸菲。
而且前段時間,商瀾和蕭復來往密切,互動頻繁,再加上平遠縣一案發生前,蕭復對商芸菲冷淡,卻主動邀請了商瀾。
這一切,都必定讓世人得出一個結論:大姨姐搶妹夫,或者妹夫喜新厭舊,看上大姨姐,要悔婚了。
所以,蕭復要想跟商瀾成親,還有一小步和一大步要走。
一小步是衛國公,他要徵得丈人的同意,讓商芸菲主動退讓。
一大步是商瀾,他得讓她喜歡上他,同意這門親事。
蕭復枯坐小半個時辰,在聽完親衛的匯報後終於起了身,
說道:「聽說祁勁松喜歡上花間樓的一個清倌,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好嘞!」王力梗著脖子喊道。
他可是清楚得很,懶姑娘和他家大人的傳言 就是從六扇門傳出來的。
身為錦衣衛,必須睚眥必報,最好弄他個傾家蕩產!
花間樓。
蕭復剛下車,老鴇子便花蝴蝶一般地飛了出來。
「喲,世子爺,哪陣風把您吹來了,可是有案……啊呸,世子爺的事奴家哪配問啊,呵呵呵……」她銀鈴一般地笑了幾聲,「快快快,裡面請裡面請。」
蕭復根本沒理她,腳下不停,左手壓著寶劍,大步進了大堂。
王力等人快步跟上。
老鴇子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裡不爽,小聲抱怨道:「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
一樓的戲台子已經唱上了,幾個清倌彈琴的彈琴,唱曲的唱曲,其中一個彈琵琶的女子格外漂亮,酥1胸半(luo),明眸善睞,一雙妙手在琴弦上輕捻慢挑,格外勾人。
祁勁松趴在二樓欄杆上,點著大腦袋,打著拍子,看得如痴如醉,連蕭復進門了都不知道。
周全雞賊,很快 就發現了蕭復,推推祁勁松,「門主,他怎麼來了?」
「啊,誰?」祁勁松下意識地向門口看去,與從下面看上來的蕭復對了個正著。
「祁門主,好悠閒吶,今兒休沐嗎?」蕭復一側唇角輕挑,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這……」祁勁松激靈一下,今兒不年也不節,休的是哪門子沐呢?
周全小聲提醒道:「辦案。」
「對對對,下官正在辦案,正在辦案。」祁勁松道。
幾個清倌人已經停了下來,都在雙眼放光地看著蕭復。
蕭複目光一掃,「哦,辦案啊,辦的什麼案,你們幾個犯什麼案了?」
清倌們嚇了一跳。
老鴇子趕忙說道:「世子爺,沒有的事,這幾個都是自願賣身,絕不是強買強賣。」
大夏朝官員不得眠花宿柳,像祁勁松這般公然在上衙期間逗留花樓的,屬嚴重違紀行為,蕭復上個摺子彈劾一下, 就夠他喝一壺的。
祁勁鬆寬闊的腦門上見了汗,站直身子,飛快地下了樓。
「蕭大人,下官真的是來辦案的,只是詳細
案情不方便說。」他從袖子裡扯出帕子,在腦門上擦了一把。
蕭復冷哼一聲,負著手向後面走去。
老鴇子嚇了一跳,趕緊上了前,說道:「世子爺,今兒客人上來得慢,後面沒有客人。」
蕭復走得更快了。
老鴇子只好苦著臉追了上去。
待看不見人了,祁勁松才低低地罵了一聲,「什麼東西,他自已還不是一樣?」
周全道:「他好像從不來花樓,如果來花樓准沒好事。」
「真他娘的倒霉。」祁勁松悻悻然出了花間樓大門,「老子 就不信,進了這紅粉之地,他會捨得站一站 就出來。」
周全道:「門主什麼意思?」
祁勁松鑽進馬車,「等著,我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出來。」
周全道:「門主,人人都說他被天水人傷了那裡,所以才喜怒無常,遲遲不婚。」
祁勁松「噗嗤」一笑,怒意散了很多,「都是瞎扯,我是絕不信的,我看他和商瀾好事將近才是真的。呸,看著正經,還不是一肚子男盜女娼?等, 就等。反正也被他逮到了,咱多等一會兒,逮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