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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瀾抬了抬下巴,兩個捕快再用力。
「啊……」邱氏慘嚎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大捕頭啊,我知道了,我對管紅是不好,我確實不樂意讓我兒子養她的老,還總讓她爹打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嗚嗚嗚……」
商瀾不喊停,兩個捕快 就不鬆勁,尖銳的叫聲讓她心裡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感。
她在心裡數了二十個數,方叫停捕快,繼續說道:「疼嗎?管紅挨打的時候,估計比你疼多了,活到十九歲,沒吃過幾個雞蛋,沒過過幾天順心的日子,她的一生比你冤枉多了,繼續夾,夾到她說實話為止。」
十指連心,邱氏的食指已經腫了。
她膝行兩步,哭道:「大捕頭,民女錯了,民女真的知錯了!民女對她不好,但真不是民女殺的啊,饒命啊,饒命!」
商瀾道:「你男人已經交代了,人 就是你殺的,夾!」
兩個捕快對視一眼,繼續拉。
邱氏罵道:「管金山,你個天殺的,我要殺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狗日的管金山,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商瀾覺得夠了,揮退捕快,讓他們把一瘸一拐的管金山帶了過來。
邱氏用吃人地目光瞪著管金山,若非有商瀾等人在,她早 就撲過去咬人了。
管金山懼怕地往後縮了縮,看看商瀾,到底閉緊了嘴巴。
商瀾問道:「你們家左右鄰居,誰家有車,或者……誰家能借到騾車或者驢車?」
她忽然換了問詢內容,管金山和邱氏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邱氏挨了刑罰,害怕再次被夾,反應比管金山快些,說道:「林家有車,孫家沒有,孫、林兩家是親家,孫家一般跟林家借車。」
商瀾問:「林桂和孫有為的關係怎麼樣,他們三年前是否出過門?」
「挺好的吧,出門?」邱氏疼慘了,在手上連吹兩口,「我不記得有出門的事,管金山,你記得嗎?」
管金山道:「我忙著找人,沒聽說過這些。」
商瀾想了想,又問:「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兩家誰有閒置的房子,或者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林家和孫家人丁興旺,如果真是他們殺了管紅,並能藏到第二天,必定有一個合適的第一現場。
管金山道:「兩家都沒有,不過我們胡同第八家是個舊屋,兒子發大財 就搬走了,房子太舊,一直沒人租, 就那麼放著了……」
邱氏點點頭,「對對對,我家想租來著,但李家沒空修房子。」
商瀾道
:「管紅走失後,你們去那裡找過嗎?」
管金山道:「當天晚上找過,後來 就沒再去找。」
商瀾又問:「當天晚上找管紅的時候,林桂和孫有為都去了嗎?」
邱氏和管金山想了好一會兒。
管金山道:「沒有,幫著找的都是年輕人,他們歲數大,沒出來。」
三年前,林桂六十多,孫有為也有四五十了。
邱氏道:「大捕頭懷疑他們?」她看看管金山,「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管金山不明白,「林大伯和孫大哥人還行啊,總是樂呵呵的,不像壞人。」
邱氏哼了一聲,「你看誰都是好人,別忘了,林桂的老家 就在臨水鎮。」
……
商瀾讓喬大把她們帶下去,把林桂帶進來。
林桂微胖,見人三分笑,笑起來一臉褶子,「草民叩見大捕頭,不知大捕頭有何吩咐啊。」
商瀾注意到他拄在地上顫抖的雙手,說道:「吩咐沒有,找你來是為了管紅一案。」
林桂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低下頭,說道:「大捕頭儘管問。」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
商瀾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彎下腰,說道:「是你殺了管紅,用手捂死了她,對嗎?」
林桂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不是我做的,她是個傻孩子,我殺她作甚?」
「是麼?」商瀾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趁林桂心緒不穩時下些猛藥,便從一旁的刑具架上取來一支鞭子,「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年紀不小了,臨死前挨頓鞭子,未必好受喲。」
林桂驚恐地看著她,手腳並用,接連往後蹭了兩下。
「一百鞭!」商瀾忽然喝了一聲。
「冤枉啊,大捕頭,冤枉啊,我沒殺她,不是我殺的!」林桂喊道。
商瀾喝道:「不是你,又是誰?」
林桂起身往門口跑,「昏官要屈打成招啦,我沒殺人。」
喬大冷酷地踹出一腳,把他踹了回來。
「啪!」一個捕快抽出一鞭子,打在林桂的胳膊上。
林桂慘叫一聲,「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商瀾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打,打到他說為止!」
「是!」捕快加快速度,不大的刑房裡滿是鞭子掄起時的呼呼聲。
大概
抽了十幾鞭,林桂 就受不住了,「別打了,不是我,是孫有為殺的,孫有為殺的。」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一下:
古代有刑房,刑房有刑具,所以在古代刑訊逼供是必然手段——因為這個時候沒有dna技術,沒有各種檢測手段,絕大多數要靠口供,女主通過判斷林桂的心態,果斷用刑,也是一種有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