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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端平公主嘟了嘟嘴:「你,你說你錯在哪裡了?」
馮歲歲聽她說話的神態,便判斷出了這公主應該不是個壞心眼的,但由於上次在惠貴妃那裡剛吃過虧,馮歲歲也不敢再輕下判斷。再說了,就算這公主不壞,也跟她沒什麼關係,只要公主不找她的事,那便是燒高香了。
而且看起來這個公主有點缺心眼,應該很好利用,鬼知道張聰天在公主面前說什麼了,才惹得公主跑過來找她茬。
馮歲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巷子太窄,小女並非有意衝撞公主。」
「老伯,將馬車往後退,讓公主先行。」她對著車夫淡淡的吩咐道。
車夫點點頭,吆喝一聲便甩著鞭子將馬車往後退著,一直退出了老遠,給對面的馬車留出了富裕的空間。
端平公主見她如此識趣,頓時有些悻悻然,她像是個木頭一樣無聊,又像是石頭一樣油鹽不進的,真是無趣!
張聰天在後面的馬車裡沉思片刻,沒想到這馮歲歲倒是懂事,知道端平公主平日最是嬌縱跋扈的,連一句頂嘴的話都不敢說,直接便退了步。
不行!她不能讓馮歲歲嫁給嶺哥哥!
嶺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張聰天恨恨的咬了咬牙,而後笑面如花的對著端平公主笑道:「果然是有未來王妃的氣度,公主您若是到了南清國,也要學學她的氣度才是。」
她說這話聽起來像是玩笑話,似乎是在打趣端平公主一般,但聽在端平的耳朵里,就變了個味。
憑什麼這女子就可以拒絕聯姻,還能嫁給皇叔享福,坐上王妃之位。而她就要長途跋涉的和親到敵國去,以後下半生都再難回北魏國。
什麼鬼氣度?!
她才不要嫁到南清國去!
端平公主跳下馬車,氣呼呼的從自己車夫的手中奪過了馬鞭,手腳凌厲的將改良過可以變長的馬鞭在空氣中抽出一聲巨響。
而後她挺著胸脯,神情傲慢的道:「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臣女,竟敢衝撞本公主!該打!」
最後兩個字一說出口,她便將揮舞的啪啪作響的鞭子往著馮歲歲的臉上抽去。
馮歲歲凝神一看,便知曉端平公主應該是練過武功的,那鞭子揮舞起來煞是駭人,若是抽在臉上,那必定是要見骨毀容的。
她皺著眉快速的將車簾放下,那馬鞭便抽了個空,鞭子狠戾的抽偏在了車軸上。
車夫拍著胸口,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口老氣差點沒接上來憋死。
馮歲歲想了想,這樣也不是個事,若是今日傳出她和端平公主在京城裡大打出手,那到時候她的聲譽也就毀的差不多了。
端平公主她不怕,一方面是仗著軒皇對她的寵愛,一方面是她馬上和親便走了,就算在京城裡捅破個天,軒皇一樣會維護她,將所有不好的傳聞都從她身上推個一乾二淨。
畢竟一個和親的公主若是鬧出什麼不好的傳聞,那就是在□□的打聯姻結盟之國的臉面。屆時南清國很容易便會懷疑北魏國結盟的誠意,畢竟端莊大方的公主不送來和親,偏偏選個行為不端的送過去,那豈不是在侮辱南清國?
雖然不知道端平公主這個豬腦子能不能想通這個其中的關鍵,但她知道張聰天定然是明白的。不然張聰天也不會故意出言激怒端平公主,令端平在大街上不顧公主的臉面撒潑。
張聰天定然是了解端平公主的心性,知道端平性格激進,很容易被人激怒。若是端平在惱怒之下犯了什麼大錯,也與她無關,她完全可以撇得一乾二淨的。
若是端平一怒之下能將馮歲歲弄毀容了,那便更是一箭雙鵰的好事了。
馮歲歲冷笑一聲,張聰天果然打的好算盤。
「公主,小女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閨閣女子,公主何必與小女計較?若是您因為小女而失了身份,傳進了皇上的耳朵里,豈不是不美了?」她的聲音十分的溫柔,像是柔柔的一望清泉一般,撫平了人的心躁。
端平公主本來是怒不可歇,聽見她似是安撫的似是無奈的話,一下便清醒了過來。
是啊!她堂堂一國公主,與一個小女子這般計較,若是因為這女子鬧大了,傳進了父皇的耳朵里,父皇豈不是又要生氣了?
別到時候本來她可以將聯姻的事推給別人,父皇見她如此不討喜不聽話,便大手一揮將此事定下了。那她到時候再委屈,父皇也不會為之所動的。
端平公主冷靜了下來,她舔了舔嘴唇,一雙皎潔的眸子不住的朝著馮歲歲的馬車裡望去。
但若是讓她這樣走了,她才不甘心呢。這個女子看起來也挺好說話的,如果真像是聰天姐姐說的那樣,她將這女子說動了,那昊王一定會願意去那女子,而不娶她了!
是了!是了!她早就聽說昊王對這女子有著三分的情意,甚至在宴會上指名道姓的要這女子去和親呢!
端平公主嘿嘿一笑,她清了清嗓子:「算了,本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才不會跟你這個小女子計較呢!你這是要去哪裡?跟本公主說說!」
馮歲歲眯了眯眼,果然不出她所料,端平公主就是個草包,誰都可以三言兩句將她說動。端平公主這種人就像是牆頭草,不管誰吹一吹風,她都會倒。
「小女要去清遠寺淨身頌佛。」馮歲歲乾淨又帶著些小小經意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