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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殿下不若還是成全了姐姐與表哥罷......」她說著說著,眼眶微紅著,溢出了一大滴清澈純淨的淚水。
馮歲歲點了點頭,能看到她重新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
只有心懷希望,在絕望之時才會更加徹底。
離王自從進了紅藥居,臉色就沒好過,此刻更是怒氣沖沖:「馮歲歲,你是覺得嫁給小王委屈你了是嗎?就這般和一個浪蕩子相逢恨晚?!你將小王擺在什麼位置了?!」
馮歲歲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
離王的戲還真多,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殿下此言差矣。」她微笑著道。
離王聽到她有些服軟意味的話,心中的怒火稍微散了散。
馮歲歲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我從未想過嫁給殿下,所以不存在委屈不委屈的問題。」
「你!」離王險些沒被她的話氣暈過去,心中那股被貓爪撓了的不甘心勁兒又上來了:「你往日可不是這般說的!當初是誰追著小王不撒手?」
馮歲歲嗤笑:「殿下說笑了,誰還沒有個年少無知的時候了?」
離王被她臉上輕蔑的笑容打擊的心痛不已,看向她清澈乾淨的眸子,又有些微微失神。他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不管你如何巧言善辯,總歸今日之事,你要給小王一個交代!」
馮歲歲點點頭,這次沒有反駁他:「那是自然,即便我對殿下沒有情意,也是要還自己一個清白的。」
離王感覺自己仿佛又受到了一番暴擊,心煩意亂的別過頭去,不再看她擾人心魂的眸子。
「我自幼便是左撇子,不論提筆寫字,還是吃飯用筷,都喜愛用左手。娘親認為此事不利於我大家閨秀的名聲,便訓練我右手寫字吃飯。不過我腦子愚笨,雖然學會了用右手寫字,卻還是寫的不堪入目。久而久之,娘親便放棄了對我的督促,只叮囑我在其他人面前要用右手就好。此事,父親應是知曉的。」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鎮國公從剛才起,便被她一句一個不喜離王震驚住了,此時聽到她提到自己,沒來得及多想,下意識回道:「老夫自然知曉,夫人曾多次和老夫提起這事,老夫還勸她放寬心......」
「不過,這和這封書信有什麼關係?」鎮國公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納悶的問道。
「這封書信,明顯是正常人用右手寫出來的,並不是我這個左撇子能寫的出來的。」她指了指信紙上的字,繼續說道:「單說這個還君明珠的『珠』字,最後一筆寫下的捺,十分規範。而我寫字時,因受左手的限制,常常將捺寫成點而不知。夫子糾正過我許多次後,見我還是改不了這毛病,便也放任我不管了。」
「這件事,娘親應該也與父親提起過。」
馮歲歲今日所說的這一件件小事,基本都是從翠荷的嘴裡套出來的。再加上她之前看書時對原主的大致了解,她才敢半真半假的說出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原主是左撇子是真,而什麼撇捺點的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她是個正常人,誰會知道左撇子平時怎麼寫的字。
至於馮歲歲為何胡編亂造的話,也敢向鎮國公求證。
第一,這種事如此久遠,最起碼也有個九年之久,鎮國公定然也記不大清楚了。第二,鎮國公也不希望這書信是她寫的,所以不管她怎麼說,鎮國公都會順勢應下。
鎮國公愣了愣,垂下頭陷入了沉思。
那個時候歲兒剛八歲,他和夫人兩人伉儷情深,相處和睦。夫人偶爾會偷偷在夫子教學時,躲在在不遠處悄悄的看著歲兒。歲兒因背不下書本皺眉,歲兒因被夫子敲了手板哭泣,歲兒被夫子因為字寫得不工整訓斥......每每夫人都會將歲兒在課堂上的表現和不足分享給他。
有時候是抱怨,有時候是心疼,她總能臥在他懷裡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
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夫人那生動俏皮的表情仿佛還在眼邊,鎮國公嗓音微微哽塞:「夫人......與老夫說過。」
莫少爺皺著眉頭,望了一眼表妹,她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調查不好,便讓他跑來誣陷馮歲歲?!
馮云云也咬著下唇,心中溢出滿滿的躁意。
誰知道馮歲歲竟然是個左撇子,她還將此事隱瞞的如此之好,這許多年都不曾泄露半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繼續高能
第52章 揭穿陰謀
莫少爺攥了攥拳頭, 不滿的說道:「許是你用右手寫的這封信。」
馮歲歲白了他一眼,譏笑道:「我看啊,你不光腦子不好使, 耳朵也不怎麼好使。」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我右手寫字不堪入目。」
「在場的人並沒有見過你右手寫字, 不如大小姐當場將這幾個字寫上一寫?」莫少爺並不理會她的譏諷, 執拗的說道。
馮歲歲好心的沒有反駁他, 讓翠荷上了筆墨紙硯。
她用右手執起毛筆, 動作流暢的在宣紙上寫下『還君明珠』四個字。
鎮國公往前站了站, 待到他看清楚那四個字時, 眼角微不可觀的抽搐了許久。這字跡說是不堪入目都有些勉強,簡直是比鬼畫符好不了幾分......
「看清楚了嗎?」馮歲歲放下毛筆,眼角微挑, 斜看了莫少爺一眼:「莫少爺污衊陷害本小姐之前,就不知曉將本小姐的一舉一動先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