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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心卻被女人弄的有些亂了,她不想用這種方式逃出去了。
正在她想掙扎著從老大的懷中下來時,女人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向她攻擊起來,女人伸出粗厚的掌心,一巴掌便要甩在了馮歲歲的臉上。
老大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用身子擋住了女人的攻擊,女人可能用的力氣太大了,將老大扇的齜牙咧嘴的疼的不行。
女人見他寧願自己挨打,也不捨得讓懷中的美人受傷,心中的妒火燒的更旺了,她的不甘,她的怨憤,全都化作一拳一拳的砸在了老大的身上。
老大許是被她打的急了,一手摟住馮歲歲的身子,另一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用力的扇在了女人的臉上。
那一掌正巧扇在了女人的鼻樑上,直直的將女人的鼻樑骨打斷了,嘩啦嘩啦的鮮血從女人的鼻孔中源源不斷的溢了出來。
女人嚇壞了,她捂著鼻子,一臉的驚恐。
老大也是愣了愣,心中一虛,將懷中的馮歲歲放了下來,僵硬著伸出一隻手臂,似乎是想看一看女人的傷勢。
女人哭泣著,眼淚中混合著汩汩流淌的血水,轉身便痛哭著狂奔而去。
老大往前追了一步,又頹廢的站住了腳步,他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雪娘——」
馮歲歲輕嘆口氣,她沒想到會令兩人鬧成這樣,她不過只是想逃出去而已,並沒有想傷害兩人之間的感情。
看樣子,這個老大也不是絲毫對雪娘沒有情意的,也許他只是習慣了身邊有雪娘陪伴,也習慣了雪娘的付出,將雪娘的存在當做了理所當然,因此也變的有恃無恐起來。
老大垂著頭,似乎有些愧疚,他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緩緩的轉過身,對著馮歲歲說道:「柳兒,對不住,雪娘她其實平時不這樣的,她只是凶了一些......」
老大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解釋給馮歲歲聽。
馮歲歲溫柔一笑,她貼心道:「您快去追夫人吧,夫人想必心中不大好受......」
老大望著她的眼睛亮了亮,有多久了,他早就忘記了善解人意又柔情似水的女子是什麼模樣。只是日復一日的守著雪娘過日子,生活乾巴巴的,枯燥又無趣。
「好,好!走吧,老子帶你出去,你應該是餓了吧?」老大柔和的笑了笑。
馮歲歲心中對他的厭惡又徒增了幾分,她都已經說了,讓他去追雪娘,他竟然不關心雪娘的傷勢,反而關心起她餓不餓了?
雖然心中嫌惡,但畢竟她如今是被綁過來的,也不敢再面上表現出來,她笑了笑:「柳兒謝過大老爺。」
老大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什麼老爺不老爺的,馬上就該改口叫夫君了!」
馮歲歲沒有應聲,而是佯裝羞澀的別過了頭。
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今日距離她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了,東方嶺之前便派人監視過她,想必他消息這麼靈通,應該此刻是知曉她失蹤了。
她就算逃不出去,也要儘量的拖一拖時間,順便從這個老大的嘴裡套套話,看到底是誰要他們將她和端平公主綁走的。
她猜想著,估計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張聰天做的。
與此同時,郡王府內。
東方嶺眸光如黑洞,面無表情的負手站立。
他的薄唇微微一動,聲音冷冽的如同冰霜一般。
「你說,還未找到她?」
他的身後跪了一片的黑衣人,為首的則是垂著頭一言不發的白楓。
「是,還未找到。」白楓拱手恭敬答道。
東方嶺不耐煩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再給你們三個時辰,找不到她,提頭來見。」
白楓應聲,對著身後的黑衣人揮了揮手,一時間整個宮殿便空蕩了下來,那些黑衣人們全都消失不見了。
白楓擔憂的望了一眼自家王爺,心中不住的祈禱著,希望大小姐能毫髮無損,希望映月能平安無虞......
*
馮歲歲被老大領去吃了飯,伙食三菜一湯有葷有素,看起來這裡的人也不差錢。
吃完飯後,她一邊走一邊偷偷的打量著整個寨子。
這個寨子建在半山腰,地理位置天生險峻,易守難攻。想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年朝廷剿匪才沒有剿到他們。
寨子並不大,雖然如此,該有的東西寨子裡卻都有。
整個寨子最多的便是藥草,可以說半個寨子種的基本全都是藥草,此時正是剛吃過午飯的時辰,寨子裡的婦女都奮鬥在驕陽下,穿梭在半身高的藥草中。
老大也許是怕她不習慣,十分貼心的陪著她吃過飯後,又帶著她四處參觀,見她對那些藥草好奇,老大爽朗一笑:「這些便是將你們迷暈的噬魂草,將這草藥曬乾後磨碎,加入燭火中,無色無味,且是蒙汗藥藥力的十倍有餘。」
「還有那些,那些是迷魂草,曬乾磨碎後也是加入燭火中,燃之無味,時間久了,可以令人神志不清,陷入被編織的幻想中。」老大又伸了伸手,指向另一片草藥。
馮歲歲陷入了沉思,如果她猜測的沒錯,惠貴妃用來整太子的惑神之香便是從這個寨子裡買來的。
她佯裝天真的樣子,笑的純淨:「這樣說來,這些草藥都是拿出去賣的吧?」
老大被她的笑容一晃,愣了許久後,才撓了撓頭:「沒錯,咱們黑虎寨,便主要靠這個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