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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刺客仰天大笑,笑聲刺耳,她的眼睛已經浸滿了紅色:「狗皇帝!你奪權篡位登上皇位,害我太子殿下連一個全屍都未留下,還背負造反的罵名!我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所求摯愛,老後受兄弟子孫背叛,死前遭千刀萬剮!」
她咒罵的聲音響徹整個太極宮,她怒目圓睜,似是地獄爬出的惡鬼。
驀地,她的聲音戈然而止,她的脖子上深深的插進去一把摺扇,血流如注的噴了旁邊的侍衛一臉。
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看向那個扔摺扇的人。
東方嶺的臉上帶著一絲嗜血的暴虐,他的眸子裡沒有血色,有的只是漫天刺骨的寒冰。這種□□似乎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害,他依舊是一身錦袍,連墨發都一絲不苟的整整齊齊。
他接過白楓遞來的錦帕,慢里斯條的擦乾淨手指,將帕子直直的甩了出去。
原本柔軟的錦帕,在它飛出去的剎那間變得如刀片一般鋒利,它毫不停頓的朝著御林軍守衛的脖子飛去,只聽見一聲哀嚎,他的身體還半跪在殿內,但脖子上的腦袋已經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
那沒了身子的腦袋,血淋淋的將乾淨的地板染紅一片,他的一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似乎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
「為何殺他?」軒皇鬆開了手中的惠貴妃,站起身厲聲呵斥。
東方嶺眯著眼睛,對著身旁的白楓輕聲吩咐:「將郎中帶上去。」
白楓應了一聲,連忙將早已備好,以往萬一的郎中喊了上去。
見郎中上了台階,他才緩緩的抬起冰冷如霜的眸子瞥向軒皇:「救駕來遲,該死。」
軒皇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卻也反駁不出對錯。
「你為何會帶著郎中?」軒皇揮了揮衣袖,看向他的眼睛中帶了一絲懷疑。
東方嶺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低垂的眼中全然布滿了不屑和譏諷:「皇兄倒是忘記了臣弟是個殘廢了?」
軒皇自知理虧,抿了抿嘴不再接話,心中有些煩躁的低下頭對著郎中呵斥:「不知道先給惠貴妃看傷勢?狗奴才!」
馮歲歲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她今日懷著目的,她就看著刺客捅他幾刀,然後她再趁他昏迷補上幾刀。
真是狗皇帝!!!
她掙扎著站起了身,朝著東方嶺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她就是個陌生人一般。
馮歲歲頗為委屈,她也沒惹他什麼吧?
軒皇再反覆確定了惠貴妃沒什麼大礙之後,將嚴肅嫌惡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是她非要排練的這個舞隊,剛才她自己還說舞隊裡頭挑選的女子都是身家清白的千金閨秀。
「皇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軒皇恨不得將她立刻拖下去斬死,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舞隊裡的女子大都是惠貴妃挑選的......」皇后跪倒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解釋。
「你!你竟然還想陷害惠貴妃?!」軒皇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剛才若不是她給朕擋刀,朕早就被刺客捅傷了!」
皇后咬著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舞女的確是惠貴妃挑選看中的。她為了膈應噁心惠貴妃,這才利用自己皇后的權利,將那些被惠貴妃選中的舞女都給搶了過來。
雖然她事後也曾調查過這些女子的身世,但因為她本身就對這些舞女比較放心,畢竟是惠貴妃一手提拔訓練上來的,惠貴妃總不會想害了她自己。抱著這種想法,所以她也只是馬馬虎虎的查了查。
但這種事,她怎麼能跟皇上說出口?
說她一國之後因為嫉妒,因為小心眼,搶走了惠貴妃的訓練好的舞女?
「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這些舞女是前朝的餘孽。」皇后哀求著,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痛色。
軒皇大步跨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問:「朕可曾虧待了你?你生下長子,朕便緊接著立他為太子,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勾結前朝的餘孽造反?」
皇后一個激靈,抬頭望見他眸子中的痛恨,無力的垂下了手臂。她與他同床共枕這許多年,又怎麼會不知曉他的脾性?
他這是已然不再相信她了,哪怕她再爭辯也是枉然。
她心死成灰的癱坐在地上,淚痕掛滿了蒼白的臉,她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何曾真心待過我半分?自從惠貴妃得寵後,你已然半年之久都未曾進過我殿中!她這是無子無女,若是誕下了子女,你豈不是要廢長立幼?!我的兒還躺在太子府生死未卜,你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你算什麼父親?」
那痛徹心扉的聲音響徹在太極宮內,馮歲歲看著皇后的眼神有些悲戚。
皇帝是什麼人能當的了的?
無心,無愛,無情。
皇后卻把他當做了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多麼可笑又可悲。
「住嘴!」軒皇狠狠的揚起巴掌,重重的落在了皇后慘白的臉蛋上。
皇后被打偏了臉頰,她側著臉,透過朦朧的淚光,仿佛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惠貴妃睜開了眼睛,對著她譏諷的勾起了唇角。
皇后猛地向前爬動,尖叫著喊道:「是你!是你害我!賤人!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軒皇心累不堪的揮了揮手,對著下面的侍衛吩咐:「將皇后壓入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