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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如此美好,倒不如去賞月飲酒。」東方嶺微啞的聲音在馬車中響起。
她撇了撇嘴:「誰要跟你賞月。」
「哦?」東方嶺眉毛輕挑,他修長的手指勾住了她小巧精緻的下顎上,低聲的笑著:「那本王去韻梅苑尋個姑娘賞月便是了。」
「你敢?!」馮歲歲抬起頭下意識的懟道。
等到她聽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小臉都漲成了猴屁股一樣的顏色。
東方嶺似笑非笑的將俊臉湊近她,他的呼吸越來越近,她緊張的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卻玩笑一般的將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卿卿,本王近來甚是想念你。」
馮歲歲的身子僵住了,她動也不動的坐著,身子也不敢歪一下,就那樣板正的立著。
她又聽到了他沙啞著帶著些慵懶的笑聲,那笑聲似乎有魔力一般,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王爺自重!」馮歲歲怔了許久,才緩過神來惱羞成怒的想要推開他。
東方嶺順勢握住了她的小手,感受到手掌心裡軟滑細嫩的肌膚,他的心也像是被融化了一般,溫軟成了一片春水。
「卿卿,喊一聲夫君來聽聽。」他似是撒嬌一般,溫柔的說道。
馮歲歲微微有些失神,這樣一個謫仙似的絕世美男,卻像是地痞無賴似的緊緊纏繞著她。
不得不說她真的被他擾亂了一顆波瀾平靜的心,她是個刺蝟,那他就是盆仙人掌。
他將自己身上面對她的刺都拔掉,他願意用他柔嫩的掌身去擁抱她,他像是不怕被她刺傷一般,從未退縮過。
馮歲歲動了動身子,反手摟住了他的腰,整個人都埋進了他帶著藥香的懷抱里。
在東方嶺詫異的失神中,她悶聲說道:「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他僵硬的身體逐漸的柔和下來,她就像個孩子一般窩在他的胸口,一動也不動的抱著他。
許久之後,他聽到了她悠長平穩的呼吸聲,他失笑著搖了搖頭。這還是第一個有人能在他的懷裡,睡得這般香甜的女子。
*
馮歲歲開啟了在府中待嫁的日子,因為是軒皇賜婚,直接免去了納采、問名和納吉的步驟,直接便進入了納徵這一環節。
納徵又俗稱下聘禮,顧名思義便是男方往女方家裡送聘禮。
馮歲歲被鎮國公喊去了大堂中,呆愣的看著東方嶺流水一般似乎不要錢一樣的往大堂里堆著一箱箱聘禮。
因為這裡的習俗是成親前不便與新娘見面,東方嶺便讓白楓代為上門。
馮歲歲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嘴角,她歪著頭有些無語的問道:「白楓,你家王爺是把整個郡王府都搬來了?」
白楓摸了摸下巴,面無表情的回道:「王爺家大業大,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馮歲歲有些吃驚,她疑惑道:「朝廷的俸祿這麼多?」
白楓:「......」
白楓抽了抽眼角,他沒想到王妃的腦迴路這麼清新脫俗,竟然能將這些聘禮和朝廷俸祿聯想在一起。
「小姐,整個京城大部分的產業都被王爺壟斷,想必王爺應該是用不到俸祿的。」他委婉的說道。
馮歲歲更吃驚了,她拉住他的胳膊問道:「都有什麼產業啊?」
白楓像是碰了鬼一樣,連忙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中抽開。天呀,這還得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不得剁了他的胳膊?
「韻梅苑,綾梅莊,還有京城的鹽和米,胭脂鋪和錢莊......」白楓掰著手指細細的數著。
馮歲歲越聽越驚訝,她還以為自己研製出了胸衣,賺了不少銀子有了許多底氣。現在看看那些聘禮,再聽一聽白楓數了半天都沒數完的產業,她一下就迷茫了。
原來東方嶺除了將整個皇宮的動態握在手掌心,就連京城裡各個產業都被他壟斷了。
難怪她做生意以來,就沒有遇見過什麼太大的挫折,順風順水到她一直以為自己還有著錦鯉的屬性。這樣看起來,估計她能這麼順利,多半也是託了東方嶺的福。
「哦,對了,還有......」白楓像是想到了什麼,還要繼續數著。
馮歲歲伸出一隻手掌,對著他擺了擺,有些氣虛道:「別說了,別說了。」
白楓聽話的閉了嘴,眼巴巴的望了一眼她,又往她身後瞄了瞄。
馮歲歲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她歪了歪腦袋,盯著他問:「你在找誰啊?」
白楓連忙搖了搖頭,活像是個撥浪鼓。
「是不是映月?」她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調皮。
白楓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朵紅暈,他想要搖頭,卻也不想搖頭。
最終,他糾結了許久,才喏喏的問道:「映月不在嗎?」
馮歲歲會心一笑,她便知道白楓和映月之間有些什麼關聯,早在一開始,白楓日日往她這裡送葡萄開始,便是白楓與映月接觸。
到後來她在上元節小宴受傷之後,白楓受了東方嶺之命,每日跑過來送藥膏送補湯的,每次也會心不由己的往映月身上瞥。
她早就覺得兩人之間有貓膩,偏偏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今日她才知曉,原來白楓喜歡映月。
不過,這雖然是件喜事,只怕兩人也走不到一起去。
映月自那日太后誕辰從皇宮中回來後,便一直魂不守舍的。一直到昨日,映月才下了決心似的找她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