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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對著門外的翠荷喊了一聲,翠荷便也滿臉驚奇的走了進來,嘴中還喃喃的念叨著:「待會我得看看,今個太陽從哪邊出來的......」
馮歲歲撇了撇嘴,翠荷和映月不為所動的為她梳妝,映月低聲問了句:「今日還是畫那妝容嗎?」
她搖了搖頭,眸子稍稍一抬:「不,就這樣就好,今日便素著顏吧。不要綰髮,隨便用繩子綁上就是了。」
翠荷手腳麻利的按照自家小姐的話,三千墨發稍稍的用一根紅繩繫上,翠荷手指靈巧的將發挽出一種慵懶感覺,襯的不著水粉的馮歲歲也嬌媚至極。
馮歲歲對著鏡子裡的美人一怔,隨即發出一陣低笑,那笑聲悅耳清脆,如同風鈴叮噹響一般莞爾。
「小姐,您今日要出門嗎?」映月見小姐笑的開心,輕聲問道。
馮歲歲點點頭,道:「聽聞那胸衣的生意做得不錯,之前一直是在韻梅苑外售賣,如今有銀子了還是盤家店自己賣好些。」
因為之前她手頭沒有現銀,所以和韻梅苑的老鴇達成協議,她在韻梅苑設點販賣胸衣,分利給老鴇十分之一的利潤。
當時只是無奈之下想出的辦法,其實這個辦法也只能應付一時。一方面是隨著飢餓營銷,她抽出給老鴇的利潤越來越多,並不划算。另一方面,她總是在妓院外售賣,那些閨秀千金和名門貴婦想買,就需得找自家的小廝跑腿,而胸衣這種私密的物件,令小廝看到總是不妥當。
她希望有一天,可以把這裡的胸衣店開成現代的那種模式,而進來挑選胸衣的女子,都可以像是逛胭脂水粉店一般平常。
翠荷從柜子里拿出了狐裘給自家小姐圍上,馮歲歲倒也沒反對,雖然這幾日天氣回暖,在外面站久了還是冷的。
三人便這般浩蕩的出了府,出府時偶遇了白姨娘,本來翠荷還要瞪她,誰知白姨娘卻柔柔的福了福身子對馮歲歲恭敬的請了安。
翠荷一邊跟在自家小姐身後,一邊咂摸著小嘴:「嘖嘖,這白姨娘真是個人精,昨日還那般對小姐不恭敬。」
馮歲歲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昨日翠荷在場,但以翠荷傻乎乎的腦子,硬是沒看出來她和白姨娘有淵源。
映月倒是聰慧,昨日只是望了幾眼,就將事情想了通透。
出了府沒多久,馮歲歲便很是麻利的看中了一家原是酒樓的兩層小樓。說來奇怪,那酒樓明明處在個很好的地理位置,但店家老闆卻搖著頭苦笑著要將酒樓低價盤出。
馮歲歲認為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她仔細的從大堂瞄到了二樓,發現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些隱藏的問題。不光沒有問題,整個小樓都裝飾的很棒,根本無需她再費心重新裝修。
秉承著遲疑的態度,她再三與店家確定後,與店家一手交銀票,一手交地契。
直到店家走了,馮歲歲望了一眼手中的地契,對著精裝修的小樓,她才傻呵呵的笑出聲。
「才花了一千兩,就能買下這麼理想的地段......」她自言自語的低聲喃喃道。
按理來說,像這種二層的小酒樓,在京城這種地方,又站著那麼好的地理位置,別說是一千兩,恐怕是三萬兩左右才能購下。
她今日可真的占了一個大大的便宜了!
因為一進門就能看到大堂,所以大堂可以做成是各位小姐夫人休息的地方,而二樓則可以改成各式的試衣間和一個胸衣的賣場。這樣既可以保證了賣場的隱私性,也環顧了客人的感受。
與此同時,就在馮歲歲笑的開心之時,店家手中握著一千兩銀票苦著臉進了一個小巷。
小巷裡很是安靜,有一個手抱胸口的男人靜靜的等著店家的到來,見店家出現,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如何?」
店家嘆了口氣,沉沉說道:「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將酒樓低價盤給了那位大小姐。」
男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店家急急的攔住他,揮著手中的銀票道:「這銀票,白小哥您還沒拿走。」
男人推了推,將銀票推了回去,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主子說這銀票讓你拿去養老。」
店家一驚,雖然他作為酒樓的掌柜,每個月有十兩銀子的月俸。但他攢了這許多年,也不過是攢了幾百兩的棺材本,而這酒樓背後的主子竟然這般大方,酒樓虧本低價賣出不說,這賣酒樓的銀子,那主子竟然也不要......
主子還將這銀子給他當做養老的錢,這樣算來,主子豈不是虧了許多錢?
店家有些不忍,但看面前那面無表情一臉冷意的白小哥,他也不敢多說,只是顫顫巍巍的哆嗦著問了一句:「不知那大小姐是什麼人?」
竟值得主子這般費心思......
男人愣了愣,眯起了冰冷的眸子,直到許久後,店家以為他不會問答的時候,他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那可是我家主子未來的夫人。」
他的語調太過輕鬆,以至於店家聽得含含糊糊,頓了許久後,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蹤,店家還是愣在那處望著手中的一千兩銀票,嘴中念叨著:「夫人啊,那就難怪了。」
馮歲歲從酒樓出來後,便聽見不遠處有吵鬧的聲音,一隻駿馬上高坐著一個男人,而馬下似乎有一個女子在低聲啜泣。她蹙了蹙眉,往那裡走了走。
一貼近,她才發現駿馬上的男人是南風,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