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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嶺手裡的酒杯顫了顫,只聽見一陣尖叫,他別開腦袋,閉著眼睛將酒杯里的桃花釀一飲而盡。
「天啊,這若水也太膽大了吧。」姜堰嘖嘖的嘆道。
「的確,若水的舞真是別出心裁。」離王贊同道。
東方嶺閉著的眸子輕抬,再看向花台的女子時,僅有的一抹憐惜也消失不見。
姜堰看的激動,道:「將我的絹花全部投給若水。」
離王頓了頓,也將絹花投給了她。
一曲舞罷,花台下的貴公子們已經全部沸騰,讓自家小廝隨同拿著絹花一股腦的全投給了若水。
眉娘看見這場景,笑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這般多的絹花,天字花魁絕對就穩了。
她上台清點眾花魁的絹花數量,第一名是點香閣的花魁,六十三隻絹花。
第二名是若水,也就是被掠來的馮歲歲,六十二隻絹花。
馮歲歲鬆了口氣,還好,差一點就出事了。
眉娘卻覺得有些可惜,只差一隻絹花,韻梅苑就成了今年的第一。雖然得了絕字花魁就要賣身送出初夜,但是對她韻梅苑的生意可是有著天大的幫助。
她想了想,在花台上喊道:「奴家最後問一次,還有哪家的老爺少爺未投絹花嗎?」
喊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沒有,奴家可就公布結果了。」
韻梅苑鬨笑聲不斷,三隻絹花從二樓的貴客間裡飛了出來,直奔著馮歲歲面前飛去。
第18章 貴客有請
馮歲歲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三隻絹花,內心裡跑過了一萬隻馬勒戈壁的草泥馬。
這是哪個狗東西給她投的?
她順著絹花拋下的地方向上望去,只看見一個半掩著的花窗,裡頭的人擋了個一乾二淨,什麼都看不見。
她咬牙切齒的聽著老鴇喜笑顏開的在花台上宣布:「今年的花魁之夜就到此為止了,現在奴家來宣布一下比拼結果。」
「韻梅苑若水,六十五隻絹花,是為第一名,選作今年的絕字花魁。點香閣飛雲,六十三隻絹花,是為第二名......」眉娘嬌笑著。
選完花魁,就該到了今夜的重頭戲,賣初夜了。
馮歲歲將下了花台的眉娘拉到一邊,眉眼發愁:「你可是答應我,幫完你就放我走的,我可不賣什麼勞什子初夜。」
眉娘揮了揮羽扇,笑道:「奴家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之前許諾姑娘的一千兩黃金,過了今夜自然會雙手奉上。不過,奴家卻未曾答應姑娘得了絕字花魁便放姑娘走。」
馮歲歲冥思苦想了半天,發現這老鴇確實未曾許諾過她,得了絕字花魁就放她走,只是跟她承諾了一千兩金。
「就看我今日的表現,你便能猜出,我會的東西不少。若是我跟你合作,那韻梅苑在三年五年裡,定然是京城第一青樓。但若是你今日隨意的將我的初夜賣了,我便將你放跑了若水給捅出來,如此弄虛作假之事如果被其他青樓妓院知道了,恐怕你也吃不了兜著走。」馮歲歲面上神色淡然的講著條件,實則心裡慌成了傻逼。
太大意了!這老鴇是在跟她玩文字遊戲,想她混跡娛樂圈十幾年,竟然上了老鴇的當。
她雖然說得理直氣壯,其實老鴇要真的下了狠心要賣她,她再怎麼威脅也沒有用。老鴇要是用之前的方法把她弄暈了交給買主,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再怎麼去報復老鴇,那都是惘然。
馮歲歲後悔的只想鑽進地縫裡去,早知道她就跳個別的舞了,再不濟只要不墊底,隨便跳個什麼民族舞之類的,估計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絹花。
為了賺那一百兩黃金,現在馬上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眉娘聽到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得不說這姑娘說的有道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要是把她逼急了,萬一她真的什麼也不管不顧將若水的事捅出來,只怕其他的青樓妓院都會暴怒。
這不光會影響到韻梅苑的生意,沒準上頭的主子知道了,怪罪下來,那可是要命的......
而且這姑娘的確很有才,若是加以利用,對於韻梅苑的生意定然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這樣一想,眉娘有些猶豫了。
她遲疑道:「也不是奴家非要逼著姑娘賣身,但這花魁之夜歷來的規矩便是如此,若是單單為姑娘破例,恐怕會引起諸位公子哥兒的不滿。」
馮歲歲想了想,道:「不如便如此,賣初夜還是可以賣,不過要往後延遲,這樣一來可以吊足了這些男人的胃口,二來反正我帶著面紗,他們看不到我的模樣,你儘快將若水找回來便是。」
說罷,她又補充道:「即便若水回來,我也是可以將我會的東西教給她,總之不會讓你露餡就可。」
眉娘聞言,在心中開始盤算這姑娘話中的可行性,思量了半晌,才心一橫道:「可,姑娘是爽快人,奴家也不願毀了姑娘的清白,便先按著姑娘所言做吧。」
兩人相視一笑,將此事拍板定下。
龜奴從樓上下來,面色嚴肅的將眉娘叫到了一邊。
眉娘有些納悶的跟著去了,只聽見龜奴附在她耳畔邊道:「主子請若水姑娘上二樓貴客間。」
眉娘驚訝的看向二樓,小聲問道:「主子來了?」
龜奴點頭。
眉娘擰著眉頭,有些心顫。
她雖是韻梅苑的老鴇,但實際上這韻梅苑背後另有他主,她來了這韻梅苑五年有餘,硬是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主子一次。而就是那一次,還是在厚厚的珠簾後,她離那處八丈遠,都能感受到珠簾後陰森森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