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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歲歲醒來時,已是傍晚。
夕陽透過窗欞照進來,橘紅色灑了一地。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喚道:「翠荷——」
過了沒多久,翠荷端著一碗藥,小跑了進來。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她鬆了口氣,臉上還帶著些擔憂。
馮歲歲迷茫的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翠荷半蹲在床榻邊,將手裡的藥湯遞給了她,嘆了口氣道:「郎中說您飲食不當,再加上風寒侵體,所以您暈倒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暈倒在安平郡王腿上。」
馮歲歲接過碗,苦兮兮的看著碗裡的湯汁,一股刺鼻的苦味鑽進了她的鼻子。
她愣愣的聽著翠荷說話,聽到最後一句話,表情更愣了。
「什麼?」她問。
「小姐,什麼什麼?」翠荷不解。
「你最後一句說什麼?」她又問了一遍。
「您暈倒在安平郡王腿上?」翠荷試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準確的說,是懷裡。」
馮歲歲:「......」
她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好丟人!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正色的想,她只不過是低血糖了而已,又不是故意摔在他身上的......
等等,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馮歲歲有點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知道原主在京城裡的風評不好,所以在安平郡王出言相諷後,她會毫不猶豫的反諷回去。
沒想到她竟然會暈倒在他懷裡,他肯定會認為她是故意的......這麼瑪麗蘇的劇情,不都是現言無腦總裁文里出現的套路嗎?怎麼會出現在這本古早狗血文里???
翠荷看自家主子一會搖頭一會晃腦,時不時還會把臉埋進雙腿上,一副羞澀而又慚愧的樣子。
翠荷欲言又止的戳了戳她的腿,擔憂的問:「小姐,您是不是又嚴重了?我去請郎中吧。」
馮歲歲猛地將埋進腿里的臉抬了起來,手中碗裡的藥險些灑了出來,她舉起那一碗苦澀的藥汁,咬牙一口悶了。
「我沒事!」她咬牙切齒道。
翠荷搖了搖頭,果然她家小姐的病不輕!平時小姐喝藥都跟吃毒藥一樣,什麼時候如此乾脆的喝完過一碗湯藥。
馮歲歲回味著嘴中苦澀的藥汁,神情怪異的問:「翠荷,你知道安平郡王的事嗎?」
翠荷點頭:「知道些。」
馮歲歲撇了撇嘴:「那你跟我講講。」
翠荷不疑有他,開口道:「聽說安平郡王從小養在寺廟,後來又到邊關去歷練,在戰場上一戰成名。王爺在一次戰役上救了皇上,雙腿被敵軍用長矛刺穿,所以雙腿殘廢了。因為這個,皇上對王爺很是縱容呢。」
馮歲歲腦海里映出那個人的雙腿,心中百味雜談,因他一見面就對她出言相諷,所以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麼樣。
翠荷又想起什麼似的,笑道:「小姐,這次還要感謝安平郡王,他今日幫小姐說了不少話。李姨娘也因為王爺試壓,當眾被打的吐了血,聽說屁股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呢。」
馮歲歲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不知他年少輕狂時,在戰場上是何等風華。」
翠荷以為自家小姐在問話,認真的想了想,答道:「聽我阿娘說,安平郡王在戰場上百戰百勝,人送外號『白面閻羅』,閻羅見了他都發愁,應該是很風光厲害的人物吧。」
馮歲歲聽了,不語。
一生病她就喜歡多想,也許安平郡王過兩天就把這事忘乾淨了,她又不是土著人,不就是暈在他懷裡嗎?
她還沒有跟狗血總裁文里一樣,一暈倒就嘴對嘴親上呢。
這有什麼大不了?!
想她演戲的時候,各種吻戲,各種床戲,她也臉不紅心不跳的上了。
這樣一想,馮歲歲就淡定了許多。
想什麼男人,還不如想著怎麼賺錢比較靠譜。
「翠荷,我有些餓了,有吃的嗎?」
翠荷應了一聲,起身出了門。
馮歲歲決定,吃完飯就出門找找賺錢的門路,她就不信她一個現代人,還玩不轉這小小一個架空國家。
這次帶過來的飯菜,就明顯的變了個樣,食盒裡裝著參雞湯,肉粥還有幾碟清淡又美味的小菜。
馮歲歲細嚼慢咽的吃著,感嘆著,總算能吃上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吃完後,外面的天色黑的差不多了。
她支開翠荷,讓翠荷回房休息,自己偷摸的打了一盆水,將臉蛋上慘不忍睹的濃妝洗了個乾淨。
未施脂粉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紅潤的顏色。
她從柜子里翻出面紗,給自己系好後,便摩拳擦掌的準備從狗洞鑽出去。
這個狗洞不大,所以原主可能沒注意過,也就沒讓人堵上。
馮歲歲費勁的扭著屁股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裡頭鑽著。
肩膀縮了縮,輕鬆的過了洞,然後是胸和腰,最後在屁股往前拱的時候,卡在了洞口。
她深吸一口氣,使勁往前拱,卻怎麼也過不去。
馮歲歲嘆了口氣,不由得有些無奈,這個屁股咋能這麼大,很妨礙她爬狗洞啊!
她在多次嘗試無果後,有一種想讓翠荷一腳把她踹出狗洞的衝動。
馮歲歲兩隻手使勁的扒拉著牆邊,又用力的收縮著臀部,牙一咬,心一狠,猛地往前一拱,竄出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