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不,不論是陛下,還是這個賤女人,他們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若是不然,又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節日宴會,讓惠貴妃與她平起平坐?
這分明就是惠貴妃有意折煞她!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太監們已經將東西全都擺放好了。
馮歲歲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她要是沒看錯,那正殿上放著的樂器,分別是木吉他,木貝斯和架子鼓?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惠貴妃,看來這個貴妃也是穿越來的,要不然怎麼能打造出來這些雖然看起來粗糙,卻也能馬馬虎虎看得過去的樂器?
在惠貴妃下令後,便有宮女走上殿去,各就各位在樂器前,惠貴妃也走到了正殿上,站在了她們的前面。
架子鼓前的宮女執起鼓棒在鼓面上快速的敲了前奏,抱著木吉他的宮女素手芊芊的彈奏出了一串流水般悅耳的樂聲,貝斯手緊跟著撥動起了弦,奏出陣陣響徹人心的低音。
惠貴妃站在前端,在聽見音樂後,微微調整了下情緒,目光逐漸變得縹緲。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馮歲歲托著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高興。
如果說剛才她還不確定,現在她就能百分百確定了,這個惠貴妃必定是和她一樣穿越的。
說起來,在二十一世紀,能喜歡小虎樂隊的人,可能年紀比她還要大一些。
她之前閒時在紅藥居宅著的時候,看過許多宮廷野史,其中一本書里寫到,惠貴妃兩年前性格突變,從一個性子沉悶不受寵的婕妤,突然變得性格開朗大方,可能是被麼麼東西附了體。
這樣說來,惠貴妃倒是比她來的早上兩年有餘。
她剛才觀察過惠貴妃,性子大大咧咧似乎沒麼麼心眼一樣。她心中雀躍著些小激動,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遇見老鄉,這種感覺也蠻奇妙的。
馮歲歲將心中的興奮壓了下去,開始微微發愁,她到底要不要和惠貴妃相認呢?
看起來惠貴妃似乎很受軒皇的寵愛,要是惠貴妃肯幫她說上幾句話,那她倒用不著以身犯險的去冒那個毀容的風險了。
惠貴妃的歌聲還在繼續,新奇而又歡快激烈的背影音樂,使得眾人聽得熱血沸騰,軒皇也一臉沉迷的緊盯著她看。
「向天空大聲的呼喚,說聲我愛你。向那流浪的白雲,說聲我想你。讓那天空聽的見,讓那白雲看得見......」
一曲終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軒皇已經拍案而起,眸中帶著縱容的笑意:「好!好!愛妃真是奇才,這美妙的樂聲,再配上愛妃天籟的嗓音,絕配!賞,要大大的賞!」
惠貴妃似乎被誇獎的有些羞澀,她福了福身子,話音裡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陛下已經是日日賞賜臣妾,臣妾哪裡受得起這麼多賞賜。只要陛下多記著臣妾幾分,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軒皇顯然對這話十分受用,一臉的不認同:「朕惦記你是自然的,賞賜也絕不能少。」
說罷,他不待她反駁,便讓大太監擬了賞單下去。
皇后看向兩人的目光,更加的冷然,面色也更為死氣沉沉。
她,一國之後,掌管整個北魏國的後宮,為軒皇誕下一子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此刻她的兒子危在旦夕的躺在太子府里生死不明,而軒皇卻絲毫沒有動容,甚至還這般大肆犒賞一個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無子無女的妃嬪。
與此同時,和皇后一樣咬牙切齒的,還有張聰天。
她手中緊握著酒杯,將滿滿的烈酒一飲而下,高濃度的酒精順著她的嗓子緩緩下滑,火辣辣的灼.熱感使她清醒的頭腦一陣發昏。
嶺哥哥怎麼會拒絕她?
嶺哥哥對她最好了。
若不是那個女人出言作祟,她今日便能如願以償了。
張聰天又印下一杯酒,望向馮歲歲的眼神帶了些凌厲。
既然是這女人先對不住她,就莫怪她狠心了!
她雖然剛回京城沒幾日,卻也是聽說了國公府大小姐的各種家喻戶曉的傳聞。
馮歲歲她樣貌醜陋不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更是狗屁不通,完全就是只知道追著離王屁股後面滿處跑的蠢貨。
聽聞離王之前三番五次跑到國公府與之退婚,卻次次被她拒絕,甚至她還為了離王跳湖逼婚。
既然馮歲歲如此愛慕離王,那她便毀了馮歲歲和離王的婚約,讓這女人也體驗一把心碎落寞的感覺該當如何。
在那之前,她要讓馮歲歲在這上元節小宴上,出醜出盡!
「陛下,今日這般良辰美景,微臣認為正適合賞月飲酒,吟詩作對。」張聰天放下酒杯,麥色的皮膚上隱隱透出一絲紅暈。
「威遠將軍說的有道理,便按照愛卿的意思來罷。」軒皇顧著與惠貴妃說笑,對於她的提議,倒是不甚在意。
「聽聞鎮國公的嫡長女是為京城公認的才女,本將軍倒是想和你比上一比。」張聰天凌厲的眸子微眯,有些不屑的挑了挑眉。
馮歲歲見她那模樣,便知道她可能是喝酒喝的有些多了。她才懶得和一個喝多了酒的人計較,也更不想沒退婚之前在離王面前出風頭。
「威遠將軍謬讚,您說的京城第一才女,是小女的三妹。不巧的是,小女的三妹最近染了怪病,被送到別苑裡休養身子。若是將軍不急,待到小女的三妹妹身體康復,再為您引薦切磋。」馮歲歲臉上帶笑,看起來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