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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權貴?!我爹與當今丞相是摯友,誰能大過丞相?」他呆愣住,嘴中還念念有詞。
「是......是安平郡王。」小廝縮著腦袋道。
馮歲歲:「......」
她眼眸垂了下去,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自從她進了娛樂圈之後,她就懂得了一個道理,所有人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不管是原來,還是現在,都將內心武裝的足夠強大,別人闖不進來,她自己也出不去。
不論什麼事情,她都勉強自己用一己之力去做好。久而久之,她好像就將勉強視作了理所當然,忘記了自己也不過只是個需要呵護的小女人。
東方嶺從不問她需不需要幫助,每次都能輕易的透過她層層堅.硬的偽裝,看破她內心的彷徨和不安。
只是,她是個刺蝟,東方嶺也是個刺蝟,兩個刺蝟要如何相擁相愛?
「本王這是錯過了什麼好戲?」一個帶著些淡淡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馮歲歲猛地抬頭,便看到了東方嶺。
他一身玄青色錦緞蟒袍,衣襟上是金線騰雲紋,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大氅,雪白無瑕的狐狸毛遮住了他修長的脖頸。他一頭烏黑的長髮松松垮垮的被一根紅絲系住,仿佛隨時都會鬆散了一樣慵懶的披在大氅上,黑與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將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的有些微微的病態。
他似乎是有些疲憊,臉上帶著稍許的倦意,但那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絕世的容顏。
他的身後是光,他的眼中帶笑,他像是一尊天神一般,緩緩而來。
馮歲歲已經被他的顏值閃瞎了一雙眼,她久久不能回神,腦子裡只餘下一句話反反覆覆的響起——君子如玉世無雙。
東方嶺好笑的看著已經合不攏嘴的馮歲歲,第一次好心情的覺得自己長得俊美些,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白楓見自家王爺得意的模樣,面無表情的撇了撇嘴。
王爺說三日內剷除莫家,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莫家祖輩經商,雖算不上富可敵國,卻也在北魏國深根蒂固,想徹底斬草除根,在三日之內簡直是不可能的。
但王爺一宿不眠,藥也不喝,生生在一夜之間,雷厲風行的將莫家連根拔起,連個土渣渣都沒莫家留,一把將莫家的根基全部毀了個乾淨。
今早上王爺熬不下去,胸口的傷口崩裂昏了過去。這還沒剛清醒,便迫不及待的沐浴更衣打扮了一番,馬不停蹄的奔著國公府的大小姐而去。
嘖,墜入愛河的男人真可怕!
鎮國公第一個回了神,對於這個長得禍國殃民的男人,他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感來,他語氣淡淡道:「王爺最近倒是頗為清閒,總是往老夫這國公府跑。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府上藏了什麼寶貝,讓王爺這般流連忘返。」
東方嶺聽出了他話中的譏諷,倒也不以為意,反正鎮國公這老匹夫也不是第一日看他不順眼了。
「本王的確是閒得很,一日不得見國公爺,都想念的緊呢。」
他這話雖然是對著鎮國公說的,眼睛卻看向了馮歲歲。
馮歲歲接觸到他灼熱的視線,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挪開了目光。
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那樣撩人,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
「王爺,在下無心觸犯到您,若是在下有什麼做的不足之處,在下在這裡給您賠罪了!」莫少爺好不容易才移開了視線,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面。
「什麼時候,一隻喪家之犬都能和本王說得上話了?」東方嶺挑了挑眉,笑的一臉漫不經心:「白楓,將他打折腿扔出去。」
白楓垂頭恭敬的應下,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利索的一腳踹在莫少爺的膝蓋骨上,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應聲而碎。
莫少爺一聲乾嚎,生生的疼暈了過去。
白楓在他胸前點了幾個穴位,莫少爺又是一聲慘叫,眼睛猛地張開。
「那些有了身孕的千金,都在門口等著你呢。」白楓一手輕鬆的提著他的身體,他的雙腿以古怪的姿勢在空中蕩漾著來回晃蕩,白楓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
「惡鬼!東方嶺你就是惡鬼!你不得好死!你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掃把星!」莫少爺似乎已經意識到莫家再無迴旋之地,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東方嶺眸子驀地閃過一絲冷冽,不悅道:「你的話有些太多了。」
他這話還沒剛說完,他便順手從一旁的綠竹上揪下兩片竹葉,一先一後的飛向莫少爺的臉龐。那竹葉似是被賦予了生命,直直的旋轉到了他的嘴邊,將他的嘴唇劃開了一大個血口子。莫少爺疼的哭嚎出聲,還沒剛張開嘴,另一片竹葉便接連而出的飛進了他的口中,活生生的將他的舌頭剜了下來。
莫少爺先是一愣,便感到嘴中一空,他歪著頭呆呆的望了一眼地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塊血淋淋的爛肉。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白楓已經動作迅速的將他提了下去。
等到眾人回神,若不是看到地上那一坨紅褐色的血塊,還以為剛才是一場幻覺。
「三小姐這昨日剛落了水,今日的精神倒是不錯。」東方嶺微笑著開口,笑意中帶著些敷衍。
鎮國公被他一提醒,才想起這個大逆不道的三女兒,他抖了抖鬍子:「老夫給你悔過的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罷了,罷了,來人!將三小姐關進柴房,不日送到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