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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接到。」
「你當然沒接到,是個女人接的,想問一下,你昨晚在哪呢?」
付澤說:「同學聚餐。」
「同學聚餐聚到能讓別的女人接你電話?」
「我想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
趙飲清冷笑了聲,搖了搖頭。
今天天氣不錯,窗外陽光明媚,趙飲清走過去,開了窗,看見樓下孫律正牽著京巴在遛狗。
「剛才怎麼了?誰拿你手機? 」
「不用你管。」
付澤停了下,轉移話題說:「前幾天我跟我爸爸見了一面。」
「然後?」
他又停了下來,這次時間更久,聽筒中有明顯的呼吸聲,似乎很難以啟齒。
趙飲清耐心極好的等待著。
「他們領證了。」
趙飲清「嗯」了一聲,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又說:「然後?」
「我跟我父親坦白了我們的關係。」
趙飲清原本懶散的靠在窗戶上,這時站直了,靜等他的後話。
付澤在那邊說:「他不同意我們交往,我想爭取的,但是……」
但是付國興的病情不容他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一旦進入一個死循環,便又將是一場惡戰。
一段年輕時候的戀情,跟自己的父親做比較的時候,取捨還是很明顯的,儘管任何一個選擇都會讓他感到痛苦。
付澤話沒說完,趙飲清卻聽懂了。
「要分手是嗎?我花了三年,然後輕描淡寫等來這句。」
付澤沒出聲。
這件事仔細想來應該是很氣憤,很不甘心的,但可能是之前發泄了一場,在趙飲清這裡能感受的情緒居然也不深。
也或許在那一年春節的小巷裡,當付澤鬆開她的手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做好了分開的準備,只是因為難得感受到的溫暖讓她自欺欺人著。
趙飲清又說:「真是好樣的,不過分手就分手,你放心,我絕不死纏爛打。」
付澤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分手,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好哥哥。」
「我……」
趙飲清直接手機一扔,起身出了房間,到樓下,打開大門出去。
追上孫律,從他手裡接過牽引繩。
「我自己來。」她說。
孫律便跟在邊上陪著走,京巴小短腿邁的很歡快,無意間轉頭發現牽引繩換人後,往孫律那邊靠了靠。
死狗!
趙飲清用力扯了它一下,但沒有任何作用。
繞著小區晃悠了一圈,回去後,趙飲清給竇娜去了個電話,
「養狗嗎?分散一下注意力,對恢復心情有好處。」
竇娜說:「你那隻京巴嗎?不是付澤送的嗎?」
「分了,看著鬧心。」
那邊靜了下,然後大聲道:「你們也分手了?為什麼?」
趙飲清煩躁的說:「你就說要不要吧?」
竇娜說:「好呀,什麼時候來接,不過你真捨得這個狗兒子嗎?」
「有什麼捨不得的?」趙飲清低頭,京巴 正乖巧的趴在她腳邊,尾巴一甩一甩,「也不過才養了一年,一年而已,有什麼呢!」
第二天,趙飲清帶著那隻狗去洗澡打疫苗,隨後跟竇娜碰面,交給了它。
除了牽引繩,還有狗糧狗盆狗窩以及玩具,好大一堆,根本拿不下手。
於是直接開去了竇娜家,普通的高層住宅,一百幾十平,簡裝,三口人住。
「你爸媽會不會反對你養狗?」趙飲清將狗窩放到牆邊,轉身問她。
「不會,他們單位今年搬遷,離的很遠,住單位宿舍,一周半個月才來一次。」
「你爸媽同個單位的?」
「嗯。」竇娜看著在家裡撒歡的狗,後知後覺問了句,「它會不會撕家?」
「不會,教育好了的,最多換環境,還新鮮,會上躥下跳一陣。」
竇娜在狗廁所上放好尿墊,隨後一起到了客廳。
兩人相顧無言的坐了會,竇娜說:「看電影嗎?」
「隨便,找個喜劇吧,以我們兩人的狀態,不適合看別的。」
竇娜點頭,找出三部喜劇,排著隊往下看。
嘻嘻哈哈到了傍晚飯點,竇娜點外賣,趙飲清說:「帶點酒過來。」
竇娜說:「好。」
點的酸菜魚,還有兩紮啤酒,
東西全擱茶几上,趙飲清盤腿坐到了地上。
竇娜扔給她一個靠墊,說:「墊屁股,否則腚疼。」
趙飲清順從的塞到了屁股下面,拆塑膠袋,撕掉上方的保鮮膜,打開蓋子,香味撲鼻而來。
將兩盒飯放到邊上,撈過啤酒開了一罐。
倒入一次性杯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喝。
兩人都不是酒量好的,各自兩罐啤酒下來,就開始暈了起來。
電視中放著無厘頭片段,竇娜這個時候突然哭了起來,千篇一律的又開始咒罵秦宇。
趙飲清沒搭理她,就讓她單純的在那自個發泄。
過去很久,才跟著也落下淚來,趙飲清拿手背用力一抹,有什麼好哭的,正常分手而已,她在這要死要活,說不定對方正在哪瀟灑呢!
男人又理性又冷血,真正心狠起來,幾個女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