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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多久,她額頭上冒了汗,鼻尖上也頂滿了細細的汗珠。
白皙的臉頰被熱氣熏的粉撲撲的,粉嫩的唇仍舊在張合,沒有要停一停的意思。
孫律起身去冰櫃撈了兩瓶冰可樂,開了一罐,放到她手邊。
趙飲清目光一錯,舉起來喝了兩大口,表情滿滿的都是滿足。
孫律前一刻胸膛要炸了的感覺,被她這個表情一澆灌,瞬間就沒了。
她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心思,從第一次見就是這樣,有什麼好氣的。
孫律低頭也吃了會,但是越吃越熱,很容易冒汗,衣衫下的汗水跟衣料貼在一塊,難受的很。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屋裡開了空調,牆上的風扇搖著頭「呼啦啦」正轉的歡快,依舊吹不散身上的熱量。
孫律放了筷子,往後一靠,只小口小口的喝冰可樂。
趙飲清抽空瞟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倒是孫律先開了口:「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以後的打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去上一次大學,去認真愛一個人,努力工作,用力生活……
趙飲清又看他一眼——遠離你。
她說:「我這個年紀還不需要考慮這個吧。」
「高考很重要,算人生中的第一個大彎,大部分人都是從這一步開始的。」
趙飲清用筷子從骨頭上挑了塊肉下來,塞進嘴裡,緩慢咀嚼著。
孫律問她:「你覺得呢?」
趙飲清點點頭。
孫律說:「你要補習嗎?」
趙飲清抬了抬眼皮。
孫律停頓了一 瞬,似有點難以啟齒,還是說:「我幫你。」
趙飲清的眉毛可見的揚了揚,明顯的意外。
這位怕不是瘋了?居然主動請纓要幫她補習?
靜默時間太久,尷尬開始蔓延。
孫律的臉色緩慢的冷了下來,又摻雜著不自然。
他說:「不需要就算了。」
趙飲清「嗯」了一聲。
之後誰都沒再說話,吃完面,結帳走人。
點心吃的比較飽,晚飯時間趙飲清就沒下來,之後一段時間,因為作息時間錯開的關係,她就都沒跟孫律碰上面。
8月17日,趙飲清接到了閆巧春的電話。
母女倆有段時間沒碰面了,一接到她的電話,趙飲清就有種銀行催債的感覺。
不過意外的是,閆巧春這次不是要錢來的,她要生日了,找趙飲清一起吃個飯。
不說都忘了,她們其他時間見面不固定,但每年的生日趙飲清必定是陪著她的。
不去外面,就在家裡隨便吃一點。
趙飲清去訂蛋糕,大夏天的店裡生意卻很好,等了快兩小時才到手上,隨後打車去了湘水華庭。
提前去過電話,所以防盜門只是虛掩著。
趙飲清推開門,將蛋糕放到鞋柜上,一手撐牆在那換鞋。
「飲清來了?」閆巧春在裡面喊了聲。
趙飲清:「嗯。」
穿好有著貓耳朵的夏季拖鞋,她抬頭,愣了下,往裡走的腳步頓住。
面前站著一個少年,藍T黑褲,個子略高,剪著很普通的平頭,皮膚很白,長著一雙笑眼,嘴角自然上揚,很討巧的長相。
「你好。」他說。
趙飲清狐疑的看著他,視線往裡一掃。
「你媽媽在做飯,我是……」他想了想,才接著開口,「她同事的兒子。」
閆巧春有同事很正常,只是能跟她玩到一起的人,能有個這么正常的兒子,這就不正常了。
趙飲清仰頭看著他,乖乖巧巧的說了句:「你好。」
進到客廳,半開放式的廚房裡有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掌勺在做菜,閆巧春打下手。
趙飲清走進去,看了那男人一眼,對方正好轉過來裝菜,兩人視線一撞,他立馬笑了笑,率先打招呼說:「這就是飲清了吧,長得真好,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很普通的長相,穿的也很普通,但收拾的很乾淨,平淡的五官上明晃晃寫著「老實人」三個字。
閆巧春說:「叫付叔叔。」
趙飲清很給面子的叫了聲。
閆巧春笑道:「知道我生日,所以你付叔叔過來幫忙,辛苦他了。」
付國興說:「都是鄰居,應該的,沒什麼辛苦。」
他憨憨的笑了兩聲,轉頭接著開火幹活。
趙飲清說:「鄰居?不是同事嗎?」
閆巧春:「也是同事,我換工作了。」
趙飲清快速皺了下眉。
閆巧春接著說:「你付叔叔他們單位正好缺個倉管,工作輕鬆,有辦公室,環境乾淨,所以我就去那了 ,適應挺好的。」
「是嗎?」趙飲清印象中閆巧春這人就是「不靠譜」代名詞,所以她嘴裡說出來這些的可信度放到她這裡就很一般。
付國興轉頭幫著說:「我們單位做電子配件的,一個倉庫分配好幾個人呢,你媽就管開票,工作簡單,也確實輕鬆的。」
「她沒這方面經驗。」趙飲清說。
付國興笑道:「經驗都是靠積累的嘛,哪有人一開始就什麼都會的。」
閆巧春也跟著說:「你付叔叔是會計,我實在不懂的就找他唄,好老師總能教出好學生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