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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守門的魔將等了片刻,待到外面沒了動靜,才帶著人走出。
「我。」洛雲勾唇應道。
魔將身體一顫,僵硬地轉過身,在看到是洛雲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殿下這是何意?」
「本尊要進去。」洛雲輕描淡寫地說。
「七帝子被軟禁,任何人不能進去,除非持著帝君的手令。」更何況,是與七帝子有仇的大帝子你。魔將重新恢復了鎮定,強勢地說道。
「本尊知道。」
「那請——」
「所以本尊剛剛試了試能不能破陣。」事實證明,破不了。
魔將身體一僵,想起剛剛洛雲破陣的威勢,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將原本想說的話擴展了一下,由一個單純的「回」字變成了「請回去向帝君要一道手令。」
洛雲皺起眉,找魔帝?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個問題,他可不想給一個幻影跪下。
看著大帝子陰沉的神色,魔將身體又抖了一下,把以前單純可愛的大帝子還回來!
「帝君令——」七帝子府上空魔氣縈繞,如同雷霆般的聲音響起,「七帝子弒兄,品行惡劣,軟禁半載!」
不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洛雲抬頭看向傳令官,眉頭皺得更緊。
洛雲身前魔將趁著他走神的功夫趕緊溜到門前,神色肅穆,「是。」
「另——開府!」
「是。」
大紅的府門緩緩打開,穿著盔甲的士兵一擁而入。不到片刻,又拖著一人如潮水般退了出來,露出空蕩蕩的庭院中站著的雲覓二人。
「七帝子臣子沈揚大逆不道,謀害帝子——斬!」
「斬」字落下,被拖出門外那人人頭落地。
「暗子歸位!」
「是。」剛剛從七帝子府中走出那人,扯掉長袍,換上盔甲,衝上雲霄,落在了傳令官身後。
事情清楚了。在七帝子府中,有魔帝的暗子,能證明沈揚確實向自己下藥。至於是只下了迷藥還是迷藥毒藥一起下了,誰又知道呢?
透過大開的府門,洛雲看向院落中的雲覓,目光自他握緊的拳頭向上,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正對上他看過來的冷漠而隱忍的眼神。他輕笑一聲,直起身體向雲覓走去。
「關——」傳令官沉聲。
「等等。」
「大殿下。」魔將攔在他的身前,陣法重新啟動,門開始緩緩關上。
洛雲將他一掌拍出,向雲覓走去。若不是此地空間規則混亂不可用,他只需要一秒便能將人劫出來。
而現在,就算他全力以赴,恐怕也差上那麼幾秒。洛雲眯起眼,看向雲覓,神魂在識海中對著雲覓的神魂碎片重重一戳,命令道,「出來。」
眾人:?你們有仇!你們有仇知道嗎?傻子才出來。
雲覓沒動,諷刺地笑了一聲,轉身向內走去,府門在他身後重重合上,將洛雲徹底擋在門外。
識海中,雲覓的神魂碎片被這一戳,仿佛被戳破了幻影般,由純粹的黑色變成了灰色和黑色混合的髒髒的樣子,又如同泡沫般,迅速地消融,直到徹底消失。
在消失之前,洛雲發現,他的契約對象由雲覓變成了沈揚,而沈揚已經死了。
洛云:……
只能說,不愧是男主。
一瞬的惱怒過後,心情重新恢復了平靜。洛雲勾唇,朝帝宮走去。小樣,本尊能逼你簽第一次,就能逼你簽第二次!只要你一天沒有本尊強,就一天要被本尊踩在腳底。
當然,主要是系統不允許他提前下課。生活不易,魔尊嘆氣。
天上魔氣無聲無息地散去,傳令官沒了蹤影。魔將趴在一旁一動不動動,等洛雲走後才抬起頭,起身。
府中,正殿。
雲覓垂眸端坐在王座上,握住把手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殿下不用自責,這都是沈揚計劃好的。」奚白抬頭看向他們的王,「主奴契約,不能解,只能換。沈揚以自己換了您,但他身為您的臣子,知道太多東西,絕不能受大帝子所制。」
奚白笑著,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冷酷,「他,必須死。死前能為殿下吊出帝君的一枚暗子,已是物超所值。」
雲覓抬頭看向他,魔氣在體內亂竄,他整理思緒開口,「暗子……帝君會幹涉帝子爭奪帝位?」
「之前沒有過。」奚白篤定地說。
「不代表現在不能有。」雲覓咳嗽兩聲,說道。現在,魔帝一腳將他踢出了局。
「可如今只剩大帝子,難道帝君屬意大帝子接替帝位?」
「或許。」雲覓垂眸。腦中劇痛突然傳來,雜亂的記憶被強行塞進來,他不停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奚白沒動,雲覓所在之處,為王位。王位,只能由王一人踏足,其他人不能越雷池分毫。
上了藥的胸口又重新被撕裂開來,雲覓整理完記憶,抬頭看向奚白,「三帝子的生母——咳咳——顏容——咳咳咳咳咳——當年生的是雙胞胎。」
「四帝子?」奚白神色一動,「據傳,四帝子當年走失了。」
雲覓不語。
七帝子司誠之前也以為四帝子走失了,直到他的母妃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三帝子在帝宮裡玩兒。當夜,他的母妃由於殿內起火,被活活燒死在宮中。
「殿下,那裡,是否要加快進度?」奚白語嫣不明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