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余清冬:「……哦,許閆松。」
雲璣:「對。」
余清冬:「……」
他真是沒話說了,怎麼感覺這個團體混得這麼慘,簡直和死亡小學生里的酒廠差不多。
雲璣給了余清冬一個「你懂的」眼神。
余清冬不想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高層的人知道彼此的身份嗎?」
雲璣:「基本不知道,他們彼此注意,才能最大限度保證安全。」
余清冬秒懂。
他大師侄說的這個安全既指團體成員,也指成員接觸的普通人。飼養蠱蟲的殉葬坑至今未找到,蠱蟲特殊之處就無法被完全掌握,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保險起見還是彼此關注效率更高。
「看來就你們目前掌握的情況,這種蠱蟲比我預計中更為兇殘。」他若有所思道,「以許閆松對他師父的愚忠,只要他師父出現,不管曾經受到過多少傷害,他都有可能馬上返水,不惜一切驅使蠱蟲為他師父辦事。既然如此,儘量壓制他是正確的選擇。」
其實許閆松也可能是裝的,但如果他心思深沉、性格隱忍到這個份上,圖謀必然極大,更要加倍注意。
余清冬很清楚他大師侄的性格,知道他大師侄沒提起監視結果,就說明這些年來許閆松沒有異動或沒有露出破綻,想從他這邊確定他師父是死是活很難。
想到自己眼睛如今的特殊之處,余清冬很快就決定親自和許閆松見一面,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線索。
不過……
余清冬有些迷惑地問雲璣:「這些事情,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小師叔,你和岳總關係不錯?」見自家小師叔莫名其妙地點頭,雲璣沉默了一會,才啞著嗓子問,「我知道小師叔你天賦出眾,一雙眼睛先天就能觀五運辨六氣,很多我注意不到的東西,在你眼中卻和燈光一樣顯眼。岳總不像個會太聽別人意見的人,他對你似乎非常在意,小師叔,如果我在他面前說了這些,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
余清冬愣了下,遲疑著說:「這……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雲璣忍不住笑了。
行吧,他小師叔還是和以前一個樣,不管誰獻殷勤都不會往正確答案上想。
既然岳靖淵沒可能馬上拐走小師叔,雲璣也不介意對他溫和一點。
完全沒想過岳靖淵還能從另一個角度成為余清冬心中特殊的存在,雲璣又和余清冬說了些許閆松的事情,並表示他們高層有些人發現了新的養蠱人,希望自家小師叔觀察完許閆松後也抽空去看看那些人。
余清冬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雲璣又提議:「岳總才接觸玄門沒多久,對某些場面的接受程度恐怕不會太高,不如讓副會長陪著他留在這裡,我和小師叔你一起去就行了。」
那是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以岳靖淵的經歷,他見過的大場面估計不少,而且戰爭是殘酷的,戰場瞬息萬變,血腥、噁心、恐怖的場景對他來說甚至有可能是家常便飯。
余清冬搖搖頭,心裡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嘴上卻沒有把話說死:「我和他商量一下。」
……
岳靖淵當然不想和余清冬分開行動,可他心裡清楚雲璣對他有看法,見余清冬一回到屋子就不怎麼走心地提起這件事,故意猶豫了一會才反問余清冬意見。
「你跟著我才能保證安全。」余清冬一邊將剛收集到的資料整理在紙上,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況且你不是沒有自保能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岳靖淵眼神一閃:「你師侄考慮得也有道理,我對玄門知之甚少,可能成為累贅。」
余清冬嗤笑:「只有一個人不夠厲害,才會稱要保護的人是累贅。」
岳靖淵露出溫柔又不好意思的微笑,心裡簡直美翻天了。
余清冬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諷刺地笑了幾聲,繼續說:「再說,你不是沒有類似的經驗,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場面就拖後腿?與其說你對玄門知之甚少可能派不上用場,還不如說你獨特的能力有可能成為我的殺手鐧。」
都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永遠保護岳靖淵未必不會出岔子,只有岳靖淵本人變得足夠厲害,才不會出現他頭頂說明預測的情況。
這傢伙是憨批了點,但天賦沒得說,到時候也許真的會成為殺手鐧。
「行了,你也不用在這裡胡亂擔心了,有這個時間胡思亂想,不如抓緊時間鍛鍊一下你的精神力,繼續適應新武器。」余清冬淡定地說。
岳靖淵滿臉笑容頓時凝固。
他沉默地盯著自家不解風情的小師叔看了好久,見對方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只能幽怨地停止注視,將手裡的工作做好,就取出短刀開始鍛鍊精神力。
余清冬感覺到熟悉的波動,忙裡偷閒打量了他一會,見他練得特別認真,欣慰地點點頭,繼續處理資料。
他低頭低得太快,沒有注意到就在同一時間,感受到屋子裡奇異波動的雲璣已經走到房門口,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岳靖淵。
眼見自家小師叔的動作,原本還有點好奇的雲璣忍不住沖岳靖淵露出個幸災樂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