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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冬表面總淡淡的,實際心情也挺愉快。
姚懷森惡有惡報,聞宇華遭遇反噬,兩個罪魁禍首一個都沒跑,眼瞅著青年鬼的遺願就要實現,他勝利在望,就琢磨著尋個合適的地方脫離軀體,但又過了半個月,他地方都找好了,靈魂卻毫無鬆動的跡象。
他不禁開始懷疑哪裡出了差錯。
第10章 朋友,你聽說過連環遺願嗎?
一旦發現問題所在,曾經被忽視的細節就無所遁形。
仔細將青年鬼的記憶碎片翻了一遍,余清冬又復盤了一遍當時的談話,猛地發現了關鍵點。
青年鬼說,他想要知道他死亡的真相,如果有兇手,還希望余清冬幫他報仇,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卻沒有詳細規定真相要查到什麼程度、兇手要逮住哪個級別的才行。
姚懷森背後的人還沒有浮出水面,還真很難說有沒有其他內情。
更重要的是,最近他和這具軀體融合程度加深,一些以前沒發現的記憶碎片變得清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青年鬼每次贈送軟體和專利時,都下意識留下了智慧財產權和專利應當屬於他的證據。
這意味著當初青年鬼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潛意識就認為他遲早要拿回這些屬於自己的東西。
余清冬陷入沉思。
潛意識往往代表著某種渴望,他一個沒接觸過軟體研發和專利申請的人,又不了解二十年後的法律變化,該怎麼幫青年鬼奪回軟體和專利?
也不知道他的老朋友懂不懂這個。
余清冬沒辦法,只好發了個微信,諮詢還在外市跟進案件的崔城隍。
崔城隍回答迅速得很:你滾!!!
余清冬從三個感嘆號里看出他的暴躁,沉默幾秒識趣地沒再問。
不過他越是沉默,室友們就越在意他愁眉不展的樣子,生怕他為聞宇華最近的遭遇心軟,私底下商議了一次,富二代孟柯還是決定出言試探一下。
「老么,你這兩天是有什麼發愁的事嗎?人都瘦了。」他問。
余清冬看了探頭探腦的另兩人一眼,相當坦誠地回答:「和以前那些軟體有點關係。我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智慧財產權和軟體著作權,但認識的人不多,沒有門路。」
孟柯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張大嘴巴愣了好半天,轉身飛快衝向另外兩個室友。
「你們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
另外兩人瘋狂點頭:「聽到了聽到了,老么眼睛真的治好了!」
三人激動得不行,沒有對余清冬的變化產生任何疑慮。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余清冬一直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完成青年鬼的願望,從來沒有掩飾自己與青年鬼的不同,只等著塵埃落定由專業人士來處理後續,誰想到正是因為他這種坦蕩大方的改變,反而讓室友們產生了無數聯想。
他們自發推斷出好幾種解釋,孟柯私下裡談起這事,堅定地認為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聞宇華家有人找余清冬談過話了。
「相信我,這種事我見多了。」他說。
幾天前聞宇華回到學校,暗地裡多次抱怨他父親用他為私生子鋪路,孟柯等人感覺推測得到了證實,不可避免被這一家人的行為噁心得夠嗆。
合著我們寢室老么辛辛苦苦研發的軟體,在你們眼裡就是爭權奪利的免費籌碼?
一群不做人的狗東西!
三人早為這事不滿了好幾天,現在聽余清冬說想拿回軟體和專利,紛紛表示可以幫忙。
孟柯推薦了一個相當有名的律師,說:「這位在業內算是大佬,幾乎沒有敗訴過,我有他的聯繫方式,可以給你插隊預約一下!」
學霸席君輝將手裡的書扔到桌子上:「我知道這位律師,能力非常強,但他的工作排期已經到了明年五月,咱們都快畢業了,就算插隊也不太趕得上。老么,我老闆是紀向琛教授,你知道他吧?」
A大信工學院有兩位享譽全國的大牛,參與過許多國家級重大科研項目,一位是林思源教授,一位就是席君輝的導師紀向琛教授了。
兩位教授為人都很不錯,不過林教授科研工作忙碌,在學校基本見不到他,紀教授相對清閒一些,又特別熱心,因此經常幫助學生。
「我老闆人好,早幾年某些市場還不那麼規範的時候,他幫好多吃了虧的學生討回公道,到現在有些人見了他都得避著走。」席君輝說,「你要是想拿回著作權和專利,這回就得聽我的,和我去找紀教授。」
東北大兄弟不像他倆有人脈,看他倆拼命推銷自己的渠道,吭哧了一會,終於拍著大臂的肌肉憋出一句話。
「軟體的事我抓瞎,不過那癟犢子要是敢來找你麻煩,哥準保拾掇得他媽都認不出他!」
余清冬本來正思索應該怎麼辦,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一隻手能打十個的東北大兄弟,明智地沒有發表意見。
他轉頭看向席君輝:「幫我問下紀教授吧。」
席君輝滿口答應:「行,等我好消息。」
……
席君輝的行動力不可謂不強,第二天中午就發微信告訴余清冬,紀教授非常重視他反映的情況,讓余清冬下午五點左右在學校家屬樓下等紀教授。
余清冬沒見過紀教授,但這不是問題,下午四點半就帶好證據提前到達家屬樓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