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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冬覺得這個描述有那麼一點熟悉,不由眯起眼睛:「那只紅衣厲鬼是完全失去了記憶,還是只忘記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小隊長聞言,下意識看向一位大師。
那位大師出身道門,四十歲上下,氣質相當溫和,見狀走過來接下了話題。
「是後者。它保有大部分記憶,只是不清楚驅使它的主人是誰,不過通過一些手段,我們能確定它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命令它的人,很難通過它確定對方的蹤跡。」
說到這裡,他向余清冬行了個平輩禮,很是客氣地道了聲「您好」。
岳靖淵銳利的眼神瞬間鎖定他,一步踏上前去,將余清冬半掩在身後。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他家小師叔目前就是個普通大學生,這位道長這樣稱呼小師叔,莫非是看出了不對?
小隊長察覺到有些緊繃的氣氛,也上前一步。
余清冬不著痕跡伸手拍了拍岳靖淵手臂,讓他不要那麼緊張,面上淡淡地向道長頷首。
「您客氣了。」
道長笑了笑,沒有、也不敢深究這個話題。
其實他沒有認出余清冬的真實身份,但他總覺得余清冬不太一般,有種讓他喘不上氣來的壓迫感,令他熟悉之餘又有些畏懼,不自覺就用了比較敬畏的語氣。
余清冬見狀,將岳靖淵拉回自己身後,目光移向呆坐在一邊的陳來寶:「他修煉典籍來源查到了嗎?」
小隊長放鬆下來,但還是有些發愁說:「還沒有,不過他的法術有點特別,和道協有點淵源,我們準備回去以後就查一查。」
余清冬挑了挑眉峰:「也就是說,暗中出手的人有備而來,暫時沒法用普通方法得到更多信息了?沒關係,這不要緊。」他在一群人疑惑的眼神里取出一個新礦泉水瓶子,泰然自若地說,「按照佛家的說法,驅使驅使紅衣厲鬼的那位同行在出手時就已經和我們產生了因果,就算用手段抹消了痕跡,只要因果還在,就有的是辦法讓他自食惡果。」
而如果不能利用因果,那就說明這個人很不一般,需要更多人協作調查。
特事處成員和大師們聞言都點點頭,覺得余清冬這個想法很有道理。
只要作法試一試,看能不能反噬對方,就能確定更多關於這個人的信息。
大師們就問:「是你來作法還是我們來?」
余清冬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為什麼要作法?」
那不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嗎?
大師們:「???」
在一群人迷惑的注視下,余清冬要回了裝紅衣厲鬼的那個瓶子,看特事處成員已經把厲鬼重新拼了起來,忍著笑再次撕下厲鬼的四肢,一點點分成小片裝進新瓶子,然後聯絡了一下本地城隍。
「我聽老崔說,城隍廟這幾年改革了?退役警犬的鬼魂會進入城隍組織的搜查隊,和力士們成為搭檔?」
本地城隍:「……是有這回事,你是想?」
余清冬當即奉上那只礦泉水瓶:「是這樣,我們想追蹤一個紅衣厲鬼的痕跡,希望能獲得搜查隊的幫助。」
本地城隍:「……」
特事處成員:「???」
大師們:「???」
岳靖淵倒是差點鼓起掌:他家小師叔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大家面面相覷,茫然了好久,本地城隍才艱難地開口:「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一般利用厲鬼魂體碎片搜查,目的都是搜查厲鬼本身,你們已經抓住它……」
城隍爺說不下去了。
余清冬說:「是這樣沒錯,但我想確認一下這隻紅衣厲鬼收到命令前藏身在什麼地方。」
城隍爺沉吟半晌:「你有懷疑的人選了?」
余清冬:「不算人選,我只懷疑它是跨省前來的。一般法師沒有那麼大本事指揮一只紅衣厲鬼跨省為他賣命,確定這一點,嫌疑人範圍能縮小不少。」
這個解釋有些漏洞,但城隍爺在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接受了。
他深深看了眼余清冬:「可以,我就幫你們這麼一次,半個小時後搜查隊會出動,搜查訊息將集中匯報給特事處。」
余清冬也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的,特事處是最合適的合作單位。」
一人一陰神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在其他人莫名的表情中說定了其餘事項,城隍爺就帶著那只礦泉水瓶子離開了。
大師們望著城隍爺消失的身影,頗覺得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有一搭沒一搭說著「協會辦事效率得提高一下了」。
余清冬面不改色,只當什麼都沒聽到:「折騰了這麼久,我們也回市區休息吧。」
其他人沒有異議,將器械收拾好,大師們又為爛尾別墅區做了個全面淨化,就乘坐不同的車輛返回濱秋市市區。
……
回到市區以後,余清冬拒絕了幾位大師的邀請,也沒有住到特事處名下的小區,和岳靖淵、陪同人員徑直前往一家普通酒店,開了個標間住下。
岳靖淵理所當然地占據了標間另一張床,極其自覺地為余清冬收拾好行李,就坐在椅子上等余清冬交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