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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想問他去哪裡時，見他點燃了一支煙，瞬間止住了話，打開車門直接離開了。
顧應遲很少抽菸。
只有在心情不好到極點的時候才會抽，一般這種時候，他更適合一個人待著。
車裡安靜下來，不知何時，宋沅出現在車窗外。
顧應遲迅速碾滅煙，看著他，溫聲問：「怎麼了？」
宋沅沒說話，只是盯著顧應遲手中已經滅了的煙。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顧應遲抽菸。
顧應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啞然一笑：「想抽？」
宋沅點點頭。
顧應遲走下車，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遞給宋沅，卻又在瞬間收了回去，「我突然想起來。」
宋沅已經伸出手，聞言凝眸看向顧應遲。
顧應遲揉了揉宋沅的腦袋，拿出一個棒棒糖塞進他的手中，「你年紀太小，不能抽，吃這個。」
手中的棒棒糖是檸檬味兒的，宋沅看了許久，將包裝打開，放回顧應遲手中。
顧應遲拿著那個糖，明白宋沅的意思，低笑出聲，抬手將宋沅略微凌亂的劉海整理好，認真地盯著宋沅看。
片刻後，他湊近宋沅，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宋沅，你是在擔心我嗎？」
「嗯。」宋沅也沒有多說廢話，垂眸問：「你碰到了什麼？」
「我去了一個地方，」顧應遲目光溫和，「然後回來了，沒碰到什麼。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宋沅沉默片刻，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我回家了。」
「三元。」身後的男人忽然喚出一句，柔和的嗓音讓宋沅心裡一顫，扭頭看向顧應遲那張原本冷若冰霜，此刻只剩下笑意的臉，微微出神。
「我以後這麼叫你。可以嗎？」
宋沅恍然回神，嗓子有些干，「……可以。」
＊
宋沅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趴在被子上的那一刻才逐漸把混亂的思緒理清，他閉上眼。
耳邊迴蕩著顧應遲叫出三元兩個字時溫柔磁性的聲線，漸漸的與記憶里宴辭越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宋沅睜開眼，看向窗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
如果顧應遲不是宴辭越呢？
第三十九章 《了》
沒有如果。
宋沅從床上起來, 將窗戶關閉，隔絕了外面的涼風，去浴室洗了個澡。
原本冰冷僵硬的身體暖和起來, 宋沅穿著睡衣，蹲在雞翅面前和它玩了會兒，才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 地面上結了冰, 公交車行駛速度很慢, 到達學校時比平常慢了十分鐘。
宋沅快速走進學校，進教室剛坐下, 顧玉河就咬著牛奶提著書包懶洋洋的從門口走進來。
看見宋沅，顧玉河拿下牛奶，眼睛亮晶晶地湊近宋沅, 「宋沅，我叔叔去找你了嗎？」
宋沅：「我昨天見到了他。」
「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特別的話？」顧玉河眨眨眼，想到自己那天的告狀，莫名有些心虛。
他叔叔應該不會把他供出來的吧？
「沒有。」宋沅搖搖頭, 覺得顧玉河有些奇怪。
顧玉河鬆了一口氣, 喝了口牛奶，將包里的另外一包牛奶遞給宋沅，「挺好喝的。對了，杜妃恆這個人一定要遠離，他腦子有問題, 想把自己的腦殘傳染給別人。」
牛奶還是溫熱的，宋沅道謝後遞給顧玉河一盒零食。
「這是什麼？」顧玉河拿著看了看, 有些迷茫道。
盒子裡放著十幾個小白團，上面裹著一層白色的粉末, 看著像是奶粉，打開還能聞到一股子奶香味。
「奶棗，我自己做的。」宋沅說。
「謝謝！我知道這個，最近這個零食很火。」顧玉河嘗了一個，眼睛放光地誇讚起來，隨後一直沒停下，隔一分鐘吃一個，一盒奶棗還沒上課就被吃完了。
教室大門被人敲了敲，教導主任站在門口，在教室里看了圈兒，最後盯著宋沅揮揮手，笑眯眯道：「宋沅，你跟我出來一下。」
宋沅走出教室，和教導主任剛進辦公室就看到A班班主任和老吳坐在裡面。
李雲花一臉燦爛的笑，旁邊坐著正在喝茶的老吳。
看見宋沅進來，老吳放下水杯，笑道：「臉這麼白，冷嗎？」
宋沅搖頭，猜出教導主任把他叫過來因為什麼。
「宋沅啊，這樣的，我們K高一直有個規定，成績好的人每次考試後自動按成績排名分班。你上次月考是第一，理應去A班。」教導主任說，「你要是同意了，可以直接去收拾東西跟李老師走，你在A班會得到……」
「不用了。」宋沅垂眸，打斷教導主任的話，嗓音淡淡，「我就留在F班。」
「宋沅啊，」教導主任還想勸動他，「你在F班會被影響的，之前就在A班，應該也可以適應，你回去比較好。」
「不會。F班同學和老師都很好，我很喜歡，不會被影響。相反我在A班更會被影響，自動轉班也要本人同意，我不同意，謝謝老師好心提醒，我拒絕。」
見宋沅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李雲花臉上笑容凝固住，拿起自己的水杯，握緊後擠出一抹虛情假意的笑容，語重心長道：「宋沅，你來我們A班多好。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在A班老師絕對會幫你穩住你的成績，還會幫你提升成績，到時候你考個省狀元不是問題。你在F班，呵呵，你到時候成績落下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