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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緊了緊拳頭,眼眸死死的盯著那已經能夠見到影子的蟲族,「不過,在死之前我還想干一件事。」
維克磨了磨牙,拳頭捏的嘎吱作響,「我也想。」
富力忍著鑽心的疼痛站直身體,滿身殺氣,「好巧,我也是。」
第50章 獵物
廣闊濃密的森林, 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交錯,擋住了大半的光線,將整個空間變得神秘又危險, 不遠處嗡嗡的蟲鳴聲逐漸清晰, 甲班僅 存的三個碩果各自拿好了取材於這座森林的武器,呈三角形站立。
阿肆站在最前方, 為確保自己能順利的『死去』,他用指紋解鎖了貼身護甲,露出部分空隙,以確保自己能夠被一擊斃命,不必承受太多死前痛苦。
維克在他左側,臉上是乾涸的血污, 眼中帶著凌凌殺意;他旁邊是瘸了一條腿的富力, 他依靠著旁邊一顆大樹站立, 臉色蒼白, 卻神色凌然。
「來了。」阿肆輕聲道, 握緊了手上的木棍。
隨著他的話音,一片黑壓壓身懷天然盔甲和利刃的蟲族就迅速沖了過來,在聞到這三隻人類幼崽身上的血腥氣後, 更是興奮, 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品嘗他們血肉的滋味,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把這三個人類幼崽包圍的時候,三個小東西卻忽然沒了蹤影。
為首的蟲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飛在上空的蟲族迅速分散,盤旋在這片原始森林上空搜捕著他們的獵物。
阿肆壓低身體,將自己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中,對著潛藏在不遠處的兩個同伴打著手勢, 在比劃到三的時候,他忽的從樹叢中竄了出去,速度飛快的向為首的蟲子撲去。
那如小塔般高大的蟲子尚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劇痛就從蟲眸中傳來,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嘶鳴,瘋狂的揮舞中身前兩隻利刃,企圖割死這個膽敢傷害它的小東西,而就在此時,另外一隻蟲眸和柔軟的腹部也同時被插進一個硬硬的東西,疼痛瞬間席捲全身,它發出了讓人膽寒的恐怖嘶鳴,阿肆藉助旁邊樹木的力量又是一個躍跳狠狠的踹了那兩根樹枝一腳,樹枝透過蟲眸深深的插入蟲子的腦中,它掙扎了兩下,便轟然倒地。
而此時回援的蟲族已經靠近,三人沒再猶豫,迅速撤退,背靠背的擺好姿勢,等待著必死的命運。
當蟲族利刃劃破心臟的時候,阿肆甚至還認真的觀察了下血跡噴灑的痕跡,確定軌跡完美才放心的合上眼。
死亡只有一刻,再次睜開眼,還是那片森林,只是沒有了那讓人膽寒的蟲鳴,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灑下,給這片陰密的死亡之地增添了一絲溫暖。
阿肆重新鎖定貼身護甲,找了塊乾淨的地方,脫下衣服墊在身下,托著下巴靜靜的等待同學們的甦醒。
第一個甦醒的是富力,緊接著是維克,之後就是考試的時候身體素質排在第四的班森,萊特這隻空有腦子沒有體力的小弱雞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醒來後眼鏡少年就對上了一眾同學炯炯有神的目光,當即反應就慢了半拍,小四眼仔眨巴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大家,少見的出現了那麼一絲呆萌。
「喲,萊特,睡得舒服嗎?死在最前面,活在最後面,你這架打得輕鬆啊~」 阿肆調侃的豎起了大拇指。
萊特少年當即就紅了臉,掙扎著想要分辨什麼,可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卻囁嚅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不出來。
難得見他這樣,阿肆還想再調侃兩句,忽的一聲獸吼響徹森林,原本還嘻嘻哈哈輕鬆的小少年們當即就白了臉,「不是吧,這麼快又來!」
前一刻的死亡還歷歷在目,那時的恐懼和痛苦如今還綣刻在心,這麼快就又要死下一波,這群小少年心態當即就崩了。
「嗚嗚,怎麼辦?我不想又死一次啊。」
「那破蟲子的前爪有毒,我死前又痛又癢,恨不得撓死自己,嗚嗚,那感覺太難受了,這次能不能給個痛快……」
「這個真的是特訓嗎?教官為什麼不來幫幫我們,也不給我們講講規則,難道我們要一直這麼死下去嗎……」
「行了!」阿肆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著這群蔫了吧唧毫無鬥志的人類幼崽們,語氣嚴肅,「有時間在這嚎,還不如趕緊去找趁手的武器,就算要死也先乾死兩隻才夠本吧。」
「就是,嚎有什麼用,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前搏一搏,拉兩個墊背的。」維克這個戰鬥狂熱者當即就響應了號召。
而作為第一輪唯三的火種,共同參與搞死一隻蟲族的碩果,富力這個班長也站了起來做動員,「第一輪的時候,阿肆、維克和我在受了重傷瀕死的情況下還乾死了一隻蟲族首領,現在我們這麼多健健康康的活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三人的打氣就像是給這群小少年注入了一支強心針,雖然還殘留著本能的恐懼,但小少年們還是振作了起來,握著小拳頭,勉力自己,「對,要死也要拖個墊背的,第一次不過是沒有準備,這次我們不會輕易死去了!」
共享空間中,艾布特教官啃著特製堅果攤在椅子上望著廢棄站中小崽崽們的一舉一動,用一根乾淨的手指戳了下安格教官的腰,「怎麼感覺你家苗子是個戰鬥狂?」
安格冷睨了他一眼,艾布特立刻舉起一枚剝好的堅果,認慫,「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您的苗子,這不是什麼戰鬥狂,這是屬於一名軍人該有的熱血,來,這個給您賠罪,別生小的氣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