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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靈雖然沒什麼能力,但當成花瓶擺在家裡也還好吧。」
「漂亮花瓶至少得到的都是稱讚,她呢?我可不想跟她扯上關係,惹得一身腥。」周安面色微沉,「而且,她還倒貼過趙擇。」
趙擇今天也來參加晚宴,正站在大廳深處和人應酬,他氣質冷峻,長相俊美,在人群中很容易被第一個看到。
趙擇端著紅酒,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對面的人卻滿臉笑容。
周安收回視線,嘁了一聲:「一個私生子,還有些本事。」
他的狐朋狗友紛紛道:「照這麼說,阮惜靈確實不是好選擇。」
「周少別聽你爸的,離她遠點,免得被纏上了。」
這個時候,宴會的主角出現。
阮惜靈換上禮服,從二樓走下來。她穿著露肩長裙,顏色猶如暮色天空,簡約白腰帶勾勒出細腰,及地裙擺反射出無數繁星般的碎光,她沒有佩戴項鍊,而是用透明絲帶在脖頸左側系出一個蝴蝶結,露出精巧的鎖骨。
快下完樓梯的時候,阮承走過去朝她伸出手,阮惜靈握住大哥的手,纖細手臂在燈光下白得近乎發光,走完了最後幾階樓梯。
周安不知何時停下了說話,直直盯著阮惜靈,難以移開視線。
父母帶阮惜靈去認識參加宴會的各位名流,走到周安跟前的時候,阮惜靈多看了他一眼。她知道阮家和周家是故交,不過在此以前,她就知道周安了。
周安出了名的愛玩,換女朋友如換衣服,勾搭過幾任娛樂圈的明星。
阮惜靈出道不久的時候,一個小明星就是因為有周安當後台,在片場得意跋扈。
周安想必不記得了。
阮惜靈也不打算扯出陳年舊事,自然地和周安問好。
周安神情有些發木,說話簡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是周家的重要人物,阮惜靈簡單說了幾句話就道別離開,走向楚問的位置。
周安直直盯著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神了,周少,你不會真香了吧?」
「有點。」周安摸了摸下巴。
「你不是說,和阮惜靈扯上關係容易惹得一身腥嗎?」
「改主意了不行?」周安毫不猶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說辭,「我現在感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大廳一處角落裡,阮炫明拋了下手機:「周安還擔心咱們會提起婚約的事呢,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
阮家崇尚自由戀愛,很少為了利益給子女包辦婚姻,阮惜靈剛回來,全家簡直把她當成眼珠子在疼,根本不可能讓她跟周安訂婚。
周安想得還挺多。
阮承:「你消息倒是靈通。」
「周安的朋友里有我粉絲,給我通風報信了。」阮炫明拿住手機,朝阮承晃了晃。
阮承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看到阮惜靈走向楚問,站在他面前,阮炫明微微挺直身體,盯著那裡。
他知道兩人在娛樂圈發生過不愉快。
當初阮惜靈確認失蹤,楚問父母想過補償阮家,但阮家不需要補償,只想要阮惜靈回來。這些年兩家關係微妙,阮家理智知道楚問也是無辜受害者,但感情上還是很難和楚家搞好關係。
綁架案了結後,楚問再沒有來過阮家,因為阮業斌和辛怡一看見他,就會想起渺無音訊的小女兒。
今天的見面,對於楚問一家意義非凡,楚問連同他的父母都前來了宴會。
阮惜靈眉眼彎彎:「楚導,晚上好。」
「好久不見。」楚問輕聲說,「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
阮惜靈亭亭玉立站著,全場的光芒似乎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張助理告知阮希就是阮惜靈後,楚問想起了和她的過往交集,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他很難從阮希身上,聯繫到過去那位比他更堅強的小女孩。
此時的阮惜靈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她的名字改變,整個人好像也隨之重獲新生。
小女孩走過彎路,最終還是長成了很好的模樣。
楚母感慨地拉住阮惜靈的手:「一轉眼,你跟楚問都這麼大了。回來真好,以後在演藝圈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找我商量。」
楚母出身於書香世家,是國際有名的文藝片導演,在演藝圈資歷很深,說話很有分量,不知多少演員想見她一面,得到她的指點。
楚問繼承了母親的導演天賦,在此基礎上青出於藍。
阮業斌和楚父站在一邊交談。
「恭喜了。」楚父嘆息一聲,「這些年你們家不容易,惜靈救了楚問的命,我們也不會忘。」
一開始,阮惜靈就是被楚問牽連,才遭受綁架。
跟綁匪有仇的是楚父,當時綁匪只打算撕票楚問,把阮惜靈暫時留著,說不定能派上別的用場,比如充當人質,或者找個地方賣掉她,再拿到一筆錢。阮惜靈為了救楚問,幫他逃脫,激怒了綁匪,結果楚問獲救,阮惜靈卻失蹤了。
幸好如今人找回來,否則楚問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都過去了。」阮業斌看向女兒,「她比我想像的堅強,我只希望她未來幸福。」
阮惜靈在楚家這裡多停留了小會兒時間,接著去給下一個人敬酒。
楚問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
「怎麼,在意人家?」楚父打趣兒子,「難道我兒子的榆木腦袋終於要開竅了?惜靈是好姑娘,你們一個是導演,一個是演員,也挺有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