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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想親手把這份心意交給阮惜靈。
這個時候,阮惜靈的文字消息到了:我去年只在微博提過一次想做手帳,想不到還有粉絲記得,這是你那位舍友做的嗎?
宋飛舟臉色一沉,敲擊鍵盤的手指不受控制用上很大的力道:不是。
發送完這兩個字,宋飛舟點開微信聯繫人看著張鵬的頭像,幾乎要在張鵬身上隔空盯出一個窟窿。
阮惜靈回覆:騙你的,宋老師的字我怎麼會認出來?這次就當你騙過我的回敬好啦。
宋飛舟心跳如擂鼓,她發現了?
她早就知道他撒謊了?
不等宋飛舟緩過神,阮惜靈緊接著又發來一條語音。
宋飛舟手腳僵硬地點開。
阮惜靈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耳機傳出來:「忘記說了,你今天的新造型很好看。」
仿佛有人在宋飛舟耳邊重重敲了一下鑼鼓,他幾欲有種眩暈耳鳴的錯覺。
宋飛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學校的。
站在寢室門口,他抬手摸了下耳廓,還燒得滾燙。
宋飛舟在外面多站了一會兒,推開門進去,翹著二郎腿躺在上鋪的張鵬立刻伸出頭,「我們的宋主席回來了,嚯,瞧你春風滿面的樣子,事情很順利啊?」
他的神情一言難盡:「阮阮居然真喜歡學習資料大禮包?」
宋飛舟說:「你懂什麼。」
「我才親眼見過阮阮一面,當然沒你懂!」張鵬憤憤不對其他舍友道,「前兩天我準備好給阮阮的禮物,托宋主席帶過去給她,結果宋主席拒絕了,我只好寄去經紀公司,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被阮阮看到。你們說,宋主席是不是以權謀私!」
宋飛舟懶得理他,坐在床鋪邊沿打開手機,聯繫上送情書的那位學生會的學妹,拒絕了她。
然後將情書丟進垃圾桶。
「真浪費啊。」張鵬一臉可惜,「雖然我們系僧多粥很少,但我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快大四了愣是一個女朋友都找不著,我合理懷疑女生的目光都被宋主席吸引走了。」
「然而我們的宋主席一個都看不上,唯一看進眼裡的只有阮阮。」
「阮阮確實值得喜歡,不過如果拿阮阮當標準,恕我直言,宋主席恐怕很難脫單啊。」
「嗯?宋主席你耳朵是不是有點紅?」
宋飛舟躺下去,將臉埋進枕頭。
「滾。」
……
酒醒過後,阮惜靈坐在房間裡默默自閉。
阮炫明在外面肆無忌憚嘲笑她,還遺憾說沒拍下當時的視頻給她看看。
阮惜靈生無可戀仰望天花板,她又不是喝到斷片,之前犯傻的記憶清清楚楚印在她腦子裡,想忘都忘不掉,還用看什麼視頻?
外面傳來一聲痛呼,阮炫明被辛怡扯著耳朵拽走了。
世界終於恢復清淨。
晚飯時間,是阮承來叫的她,阮炫明被父母嚴厲看管在樓下,不許他再招惹妹妹。
阮承敲了敲門,溫聲道:「該吃飯了。」
「好。」
阮惜靈寫完歷史大題最後幾個字,推開椅子出來。做藝人什麼都可以不好,心態必須好,她鬱悶了一小會兒就恢復正常,剩下的時間都在埋頭背書做題。
按阮惜靈的要求,慶生宴沒有搞得太隆重,一家人普普通通圍在一起吃頓大餐就好。餐桌中央放了一塊雙層蛋糕,參照阮惜靈形象做的Q版小人坐在上面,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被華麗的裝飾物擁簇在中間,蓬鬆乳白的上等奶油和新鮮水果令人食指大動,這是辛怡提前一個半月聯絡高端品牌甜品店預訂的。
「很好看。」阮惜靈說,「但是不是做得太大了,我們吃不完吧?」
阮炫明坐沒坐相,後仰壓得椅子兩個前腿懸空:「肯定用得完,你就別操心這麼多了。」
餐廳關了燈,蛋糕點上蠟燭,阮業斌笑容滿面道:「許個願吧。」
阮惜靈從不信虛無縹緲的玄學,過得最困難的時候也沒許過願望,即使得知了自己是被劇情安排著走到現在,她也只信自己的雙手。
她也確實正在逐漸改變命運。
然而,看了看自己的親人,阮惜靈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她突然有了想許的願望。
如果真能實現,希望所有愛她的人都能平安順遂。
正要睜開眼睛吹滅蠟燭,阮惜靈臉上一涼,沾上了大片黏糊糊的東西。
阮炫明挖下大坨奶油,糊在了她的臉上。
「叫你不要搗亂了!」辛怡大怒,拍案而起,「阮炫明,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怪不得阮炫明信誓旦旦說蛋糕能用完,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阮惜靈揉了揉臉,把擦下來的奶油往阮炫明臉上拍。
阮炫明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朝餐廳外面跑。
阮惜靈帶著臉上和雙手的奶油去追。
阮炫明體力充沛又動作敏捷,阮惜靈壓根追不上,反倒被他帶著繞來繞去搞得有些氣喘,最後是阮承制住他,對阮惜靈說:「來吧。」
阮惜靈手上的奶油如願還給了罪魁禍首,一點不剩下。
「別再鬧了,去吃飯。」阮承鬆開不省心的弟弟。
回到餐廳,阮承又挖了些奶油,手快拍在阮承臉上。
阮承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