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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每次進入世界都會失去世界,他們每一次相遇都是新的戀愛。
雖然有些小小失望,可感覺到男人不著痕跡的關心,邱祁心情還是不錯的,決定暫時不計較了,反正只要謝晸不喜歡青竹,他們就還有時間慢慢來。
想通後, 邱祁重新恢復活力,然後抱著盆花屁顛屁顛爬上謝晸的馬車, 一起去吳丞相壽宴。
「哥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你說這吳丞相為什麼那麼喜歡牡丹花?我覺得他對牡丹花的喜愛已經超出了一般痴花之人。」
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上了馬車後,邱祁智商開始上線,吳丞相關係到謝家前程, 今日他說什麼都要把對方拿下。
看到他臉上浮現的冷靜睿智,謝晸垂眸喝了口茶,那是阮潼不會具有的,阮潼沒有這種自信和堅定。
「關於吳丞相喜愛牡丹的說法有很多。有傳聞說他最後一次科舉時,大雨破廟躲避時,路遇一朵花王姚黃牡丹,心生不忍為那花遮了雨,誰知那花竟是位牡丹仙子所變,仙子為感謝便送他祝福,佑他多年孫山終於金榜題名,故而開始愛花。」
邱祁聞言樂了,「這傳聞莫不是哪個書生想攀上吳丞相恭維寫出來的故事吧?」
謝晸盯著他笑容,「所以也有傳聞,說吳丞相未中科舉前,有相戀女子,因那女子生前愛花,尤愛牡丹,丞相才喜歡,看花憶人……而吳丞相至今未再娶,到像是幾分證明。」
「是麼?」邱祁眼珠轉轉,然後湊過去,目光灼灼另問,「那哥哥呢,哥哥會這般深情嗎?至死不渝,等他一人?」
小眼神撲閃撲閃就差直說你喜歡我嗎?會這般深情喜歡我嗎?我會這般深情喜歡你的!
謝晸勾起唇角,捻起一塊兒點心塞進邱祁嘴裡堵上,雲淡風輕,「吃東西……」
甜甜膩膩的點心入口,向來不會浪費糧食的邱祁自然不會再吐出來,鼓著臉頰囔囔咀嚼,盯著不正面回答自己問題的男人撇撇嘴,不太滿意。
「矯情。這回我送上門你都不要,等著,待我耐心沒了,有你哭著求我抱我大腿的那一刻,哼!」
說完,邱祁氣呼呼的端起矮桌上的點心,爬到對面車廂軟座,不再挨近男人了。
愛情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得想個法子,這回男人性格太過古板,不能用尋常法子來,否則何年何月才能相親相愛呀。
見他發脾氣,謝晸也不惱,淡笑收回投餵點心的手,覺得指尖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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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大,但從謝府乘坐馬車過去也用不了多久,很快就到。
謝府對阮氏母子來說是龐然大物,是依靠,可是在京城謝家也不過就是個有錢商賈罷了,如果不是謝家在京城發展了好幾代,今日吳丞相壽宴的請帖能不能拿到還是個問題。
所以兩人到達吳府時,並沒有受到太熱情的招待,丞相府的管家下人都以平常姿態相對,跟其餘商賈待遇沒區別,遠沒有那些有官職在身的賓客到來時風光。
不過士農工商乃自古慣例,商賈賓客們倒並未露出不悅,甚至對於能進吳府還感覺非常光榮,滿臉紅光。
相比之下表情淡淡的謝晸就特別顯眼了,畢竟已經活過一世,前世謝家發展到後期交往的達官貴族不少,面對這些人,謝晸早已泰山自若。
邱祁更不用說,上個世界秦琮可是帶他見過不少世面,惡補了不少文明世界的身處之道,自然不會怯場,他本身更是個只怕怪物不怕權勢的,連皇帝在他眼中都不算什麼,區區丞相府更不消說。
跟在謝晸身邊好奇的鼓動雙眼瞧著壽宴一切。
而周圍不少賓客也都好奇打量他,原因無他,只因為謝家不算什麼,但謝晸卻是京中的青年才俊,若不是謝晸選擇繼承家業,以他當初在科舉上的成績進入官場完全沒有問題,大家對他都十分欣賞和關注。
不過謝晸性格清冷,為人古板,每次出門參加場合都未曾帶過一個女子或者男子陪同,今日卻帶上一位漂亮靈動少年出來,怎能不引人好奇?
很快就有走上來問了,「謝兄,難得見你帶人出來,不知這位是……」
來人是個年輕錦衣男子,看服飾打扮,應當也是商賈之人。
本是很平常的招呼,但是邱祁卻忍不住皺眉,往謝晸身後躲了一步,因為這年輕男子看他的眼神帶著隱晦的褻玩之意,很顯然是將他當成了小倌男寵之類了。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劇情,這男子似乎叫傅溫,雖是商賈之子,但跟太子殿下交好,前世劇情中原主能夠攀上太子,「多虧」這位主搭線呢。
邱祁在場中環視一圈,果不其然在傅溫背後方向的位置,看到了一位身著深紫錦袍、頭戴金冠的貴氣男人。
對方見他看過去,還笑容滿面的沖他舉了舉酒杯,眼中露出占有之意。
邱祁心中霎時一沉,有點明白了什麼。
謝晸今日帶阮潼來壽宴,怕不只是單單為了賞花奪魁的吧,阮潼前世害了謝家一百多口人命,這輩子即便謝晸不殺他,他也得給謝家搭一條路出來還債才算公平……
想到此,邱祁有些緊張的趕緊看向身邊男人。
對上他緊張通透的目光,謝晸沉默些許,才帶上淡笑回答傅溫的話,「這是家弟,擅長種花,便帶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