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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自己屋子時,就看到小女兒陰沉沉地盯著自己,本來就憋著火氣,頓時爆發:「你個死丫頭!你那是什麼表情!哪家姑娘像你這樣陰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娘!你給我說說,你想怎麼地!你是不是想上天!」
越說越激動的王氏忍不住上前擰了唐書夏的胳膊。
唐書夏一邊躲避娘親的毒手,一邊大聲反駁:「娘你幹什麼拉我離開!那唐書瑤不守規矩,在大街上和陌生男人說說笑笑,太不知臉面,我是為咱家的名聲著想,要去好好說說她!娘你就不聽我的,非要拉著我走!」
王氏此刻的怒氣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或者說她就是想衝著小女兒發火撒氣,尤其是見到自家女兒那般陰狠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時間更是火冒三丈。
王氏脫口而出道:「我看你就是看上那個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嫉妒唐書瑤比你好看,嫉妒她勾搭男人,啊!唐書夏!你是不是也想勾搭男人了!」
王氏逮到唐書夏,使勁地在她胳膊擰了擰,唐書夏疼的嗷嗷叫,眼淚登時就流了下來,唐書夏怨毒地喊著:「你不也是嫌棄小叔一家好吃懶做,才設計分家!」
王氏一聽,更是氣的徹底失去理智,手上的勁道不自覺地加重,她們爭吵的聲音太大,老太太在門口喊道:「老大媳婦幹什麼呢!」
老太太的話也讓王氏找回了一絲理智,趕緊鬆開了手,低頭看見小女兒怨毒的神色,心也跟著冷了下來,果然還是丫頭不行,以後要嫁出去的貨,大聲向外面喊了一句:「沒什麼事,我說兩句書夏,現在沒事了。」
「你們小點聲!」
「知道了娘。」
老太太聽到大兒媳教訓孫女,知道她剛才有氣,這是朝孫女發出來,她老人家不喜歡插手小輩的事,警告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王氏聽著老太太離開,剛才繃著那根弦徹底鬆懈下來,又瞥到小女兒的臉色,低聲呵斥:「瞅瞅你現在的表情,學學你姐姐,你這是給誰擺臉色看呢!」
唐書夏的胳膊現在感覺火辣辣地疼,面上不敢再跟娘頂嘴,心裡的怨憤卻越積越大,從小到大,娘對自己的話就是學著點你姐姐,學學學,難道娘從沒有看出大姐只是表面裝的溫柔善良,心裡還不是一樣惡毒。
唐書夏心裡越發記恨大姐和娘,這個家裡沒有人在乎她,她要靠自己嫁個好人家,到時候讓爹娘跪求著自己,唐書夏轉念想到今日見到的那個男子,看著對方穿的布料,身後還跟著一個僕人,絕對是大戶人家。
唐書夏在心裡暗暗發誓,她要嫁給那個公子,讓大姐羨慕自己,讓爹娘求著自己!
到了晚上,王氏想著婆婆拒絕承認秘方的事,便想著跟孩他爹打聽,等唐禮德回到屋裡的時候,王氏神神秘秘地說道:「孩他爹,三弟做生意的事,你知道嗎?」
有了婆婆訓斥自己的經歷,王氏便想先試探一下孩他爹的看法,再說出自己的想法。
唐禮德在酒樓里忙了一天,累的只想到床上歇歇,頭也沒抬地應付道:「嗯,聽說了。」
王氏說:「今日去鎮上賣雞蛋,沒成想看到三弟在那賣包子,那包子三文錢一個!我滴個天,賣這麼貴還有那麼多人買,你說之前在家裡的時候,也沒見三弟一家有什麼手藝,這咋能做的這麼好吃!」
唐禮德聽著王氏的話,略一思索,便明白自家婆娘是說三弟的手藝不知道哪來的,抬頭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氏看著孩他爹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不知對方究竟是什麼想法,大著膽子繼續說:「你說是不是娘私下給三弟什麼秘方了,要不然三弟一家也不會突然就有這手藝。」
唐禮德聽著王氏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三弟突然做起生意不說,還做的這麼紅火,今日在酒樓還聽到有客人談論,這手藝是怎麼來的,他心裡也在納悶,只是如今聽著王氏的意思,是自家娘私底下給的三弟,這心吶,頓時不舒服了。
怎麼說自己都是長子,娘還要靠自己養老,為什麼給的不是自己?唐禮德在心裡有些埋怨,不過轉念一想,之前那麼多年,娘從來都沒有拿出過秘方手藝,可見這事不一定是真的。
總歸是自己的娘,唐禮德雖然在心裡也覺得王氏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嘴上訓斥道:「你就知道長著一張嘴胡咧咧,娘要是有這秘方早就拿出來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王氏看著唐禮德的眼神,就知道對方沒有真生氣,便故意在唐禮德面前小聲嘀咕:「或許娘就是留著傳承呢!」
唐禮德聽著王氏的話,腦海里不禁想到小時候,阿娘溺愛三弟的情景,那時候自己還沒有成家,但自覺已經長大,不會像三弟那般黏在娘身邊撒嬌,看著三弟哄得阿娘整天笑容滿面,從那之後唐禮德便意識到,嘴甜是一個很大的優勢。
唐禮德語氣不好地吼道:「成天胡咧咧,管好你的嘴!」
王氏自是怕當家的發脾氣,頓時不敢再說了,兩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著,王氏聽著枕邊人的呼吸,便知道當家的這是失眠了,心裡暗諷:還吼我呢!看吧,自己還不是睡不著!
王氏不死心地說道:「這事是不是該讓三弟解釋解釋?」
唐禮德睜開眼睛,黑暗中他的臉色有些陰翳,拒絕道:「既然分家,三弟怎麼做都是他的事,不管他秘方怎麼來的,現在他已經做上生意了,你就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