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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什麼話,聽你們的話?」盛蕊掙開他的手,走到盛康偉面前,緊緊盯著她爸的眼,「你不讓蕭毅去救他,你讓他活活被打,你才是兇手!」
「啪!」
盛康偉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盛蕊泛白的臉瞬間印上了紅痕,想必是用了七八分的力。
武斷□□,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這就是她爸。
盛連淵靠近她,安慰,「蕊蕊,聽話。」
在盛家,誰都得聽盛康偉的話,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盛蕊走進書房,盛康偉正抽菸,整間房裡都是濃霧,盛蕊咳嗽幾聲他才按滅菸頭。
狠狠盯她,「翅膀硬了,不把你爸放在眼裡,盛蕊,你真以為能瞞得住我!鍾喜的離開還不夠你收斂,非要鬧的人盡皆知才好!你不要臉面,我盛家的臉面還得要,你追著他跑,你是什麼身份,秦遇唯又是什麼背景,你都了解過嗎?」
「他爸爸秦章,當年在金城投資失敗,變賣祖產拋妻棄子投奔國外,十幾年不敢回國因為怕人戳脊梁骨,他投資失敗害多少家庭破裂,只要回國立馬被人指著鼻子罵,根本沒臉回來,可這人後來在m國發達,乾的也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有這樣人品堪憂的父親,生的兒子也是歪瓜裂棗,你跟著起鬨你瞎湊什麼熱鬧,他配得上你嗎?」
盛康偉氣的頭疼,手指戳在桌上發出咚咚響,面對盛蕊完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依舊無動於衷。
諾大的書房,她站在門口與他隔了大半的距離,臉上紅腫,盛康偉被刺的觸目,隨即又移開視線。
「盛蕊,如果沒有秦遇唯你還是我的好女兒,聽話上進,沒有學壞。」
她嘴角吃痛,扯起來就如撕裂般,「事實擺在你眼前,你卻裝看不見,也對,這是你一向的做事方法,把商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套放在你親女兒身上,我必須為盛家活著,必須為了盛家的事業與不喜歡的人聯姻,必須聽你的話走完你心中最正確的路。」
盛康偉硬生打斷,「這有什麼不對嗎?」
「對,你永遠都沒錯。」盛蕊往後會和秦遇唯結婚,也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看中了秦遇唯的才能,靠著他的運作讓盛家成了不可比擬的存在,換做成熟穩重的秦遇唯,盛蕊與他在一起完全可配,但現在不行,此刻的秦遇唯是他眼裡沒用的小混混,盛蕊與他在一起是丟盛家的臉!
商人重利,哪裡會懂情感的可貴。
她保持著微笑,眸光淡然,似乎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鍾喜在離開前告訴我秦遇唯的身世,我並不是什麼都不懂,至於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太多,你覺得他混社會成不了大器,那是你小看了他,看不上他是你眼光狹隘。」
「盛蕊,我是你爸,你就用這副態度跟我說話?簡直沒大沒小目中無人!」
怒氣遊走周身,盛蕊注意到他緊握的拳,冷眼笑說:「我不光沒大沒小還恨不得與你們脫離關係!你要打就打,反正今晚也不差你那幾巴掌。」
她這樣諷刺盛康偉先前的巴掌,他又怎麼下得去手,當時是氣急了才動手,能好好說話的時候他從不動手教訓她,他也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何況盛蕊是他親閨女,疼惜還來不及,自己都懊悔怎麼沒忍住。
盛蕊偏就反骨,與他對著幹,他就是想道歉也拉不下臉面。
「你想怎麼做?」
「從小到大是你們在辜負我,能好端端長到現在都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可惜我也長歪了。」盛蕊擠出些許無奈的笑,「我會跟秦遇唯在一起,不管你們接不接受。」
心中下了篤定的信念,任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盛蕊懷著希望而生,如果因為她而遇到阻礙,她也會奮不顧身將那些荊棘阻礙清掃乾淨!
盛康偉沉沉的嘆氣,他倒時差沒有困意,盛蕊又是那樣的態度,他更睡不著了。
回國是早就定下的計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因各種瑣事推遲,不過他從未忽視對盛蕊的關心,可以說盛蕊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除了她倒追小混混這事。
鍾喜是他親自選的管家,她的工作沒出過任何紕漏,唯獨在近兩個月的報告裡將盛蕊的性情大變抹了去。
盛康偉再怎麼忙於事業,對於自家女兒的變化還是能察覺出來,難道是盛蕊進入了叛逆期?
他想知道盛蕊真實的情況,辦法非常多。
很快,盛蕊「叛逆」的消息傳來,他在大洋彼岸氣黑了臉,盛連淵被他打發回國,沒想連親弟弟也成了盛蕊的盟友,盛康偉生氣歸生氣,又覺得盛蕊不愧是他閨女,純粹的可造之材,浪費在追小混混上視為可惜。
盛蕊是盛家人,是盛康偉的獨生女,往後要繼承盛氏,她的責任可謂重大,盛康偉絕不能任她胡來。
於是,在沒有任何告知的情況下突然回國。
下飛機後接到盛蕊鬧事的消息,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必須得見一見秦遇唯,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迷住盛蕊!
派出所的辦案室,能聽到鐘錶的滴答聲,盛康偉的對面就坐著秦遇唯,他長得還不錯,身形偏瘦但聽說揍人的時候很有勁,誠然他的手背上都是傷痕,眼睛充血,臉上紅腫破皮,衣服灰撲撲沾了血跡,頭髮更是被汗液打濕顯得極為狼狽。
盛康偉自他坐下鼻子就皺起,雖不著痕跡還是被秦遇唯發現,他連呼吸都變得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