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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街燈下。
盛蕊叫住了她,「嬸嬸。」
她一直留著溫柔的長髮,說話和氣,相處很舒服,但在盛連淵出車禍昏迷不醒時,她不顧一切衝到病房拋棄了所有理智,大聲控訴他的卑劣與瘋狂,她用盡粗鄙的言語,最誇張的詞語去罵他,已然和當時見到的歲月靜好的女人判若兩人。
那一瞬,盛蕊突然感受到了她對二叔的愛。
深沉的藏於心底,無人能解。
這個被愛情傷透的女人,到最後是笑著與她告別,「我與盛連淵經歷太多,命運早已同體,可到底失了那份信任,再深的感情都會消失殆盡,他不信我,我也不再信他,分開是最好的結局。」
「他比你想像的還要愛你,這樣你也要走?」
「我也曾比他想像的更愛他,那又如何呢,該散的還是會散。」
一念之差,一念天涯。
假如初見就相愛,或許就是另一番結局。
這一次,盛蕊要幫他。
作者有話要說:改變就是這樣簡單!(狗頭)
第33章
老舅燒烤攤外的街邊停著一輛全黑的悍馬。
從車外看不出車內的景象, 車內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車外,坐在副駕駛的盛蕊兩眼緊盯燒烤攤的位置,車窗玻璃被敲響, 她降下窗戶與來人說話。
「阿蕊小姐,你要的燒烤。」
「謝謝。」
別說還挺香, 聞著味都誘人。
盛蕊將快餐盒推給駕駛座的男人, 「蕭毅,一起吃啊。」
牛肉的調料醬落在了唇角, 蕭毅這個潔癖患者要瘋了,還沒人敢在他的車裡吃東西, 還是吃這種味道重的食物,那些芝麻啊辣椒醬啊細碎的調料散落在車裡的每一處, 簡直要逼瘋他。
蕭毅抓緊方向盤眉頭緊鎖, 「不用, 你趕緊吃吧。」咬牙切齒,仿佛盛蕊吃的是他的心頭肉。
燒烤的醬料掉在了褲子上, 然後被她食指彈滾到腳邊, 她不以為然當著他的面大快朵頤, 嘴裡含著東西, 開口就噴渣渣,蕭毅額頭青筋都緊繃,這大小姐今天是怎麼了, 往常哪裡會這樣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傷腦筋。
有好幾次他都想出言制止,可一看到盛蕊吃得那樣香他就放棄了。
「蕭毅,很久沒見到鍾喜了。」
盛蕊終於吃完最後一根,車裡都是味, 她打開車窗散味,蕭毅的臉更黑了。
「額,她出差了。」
「真有趣,她不是我的專屬管家嗎???」
盛蕊找不到紙巾,在車裡四下觀望,蕭毅從口袋裡掏出消毒濕紙巾,盛蕊終於忍不住笑了,「怎麼,嫌棄我啊???」
「不敢。」
盛蕊能感覺到他在極力忍耐中,如果副駕駛坐的不是盛蕊,他也許就動手趕她走了。
「我要是現在把燒烤盒子裡的油漏到座椅上,你是不是得殺了我?」
「……」蕭毅快被折磨瘋了,坐直身子,眉頭依舊愁雲圍繞,「阿蕊小姐,鍾喜是被盛先生叫走,至於會不會影響她的工作,得等她回來再說。而且,我覺得這事根本不怪她,你我都知道她被叫走是因為你和小混混談戀愛,這對她不公平。」
盛蕊收好垃圾盒,微笑聽他說話。
看吧,只要秦遇唯一天不改,小混混三個字就得跟到他天荒地老。
「還有,別再用這種方式激我,如果鍾喜不再為盛家服務,我也會離開。」蕭毅說的很坦誠,盛蕊也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自從她二叔回來後,鍾喜就很難再見,這給盛蕊帶來了不好的信號,就像是盛連淵的回歸是為了讓鍾喜離開似的。
而事實上,鍾喜是在她高中畢業後才辭職,種種信號都讓盛蕊不安,她去問盛連淵肯定得不到合理的解釋,她只好把主意打到蕭毅的身上,可惜蕭毅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人,不過他天生潔癖加強迫症,能在他車裡吃東西,盛蕊簡直是在墳頭蹦迪。
好在蕭毅有足夠的紳士風度,盛蕊默默擦完手才打開車門,到關門離開全程沒有再說話,蕭毅原本想出去抽根煙,鍾喜的電話打來,他又坐回座位接聽。
「最近怎麼樣?」
「一般。」
「蕭毅,我問你怎麼樣,沒問盛蕊。」
鋼鐵直男愣了一下,黑臉也變得溫柔,「你,你問我?」
「我沒有接到其他消息就證明盛蕊過的很好,但是你就不同了,你是我帶過去的人,我怕你受委屈。」
「哼,你想的有點多。」絲毫不在意剛才盛蕊在他車裡放肆吃燒烤時他委屈到暴走的樣子。
「蕭毅,你有覺得盛蕊變得不一樣了嗎?」
「怎麼。」
「也許……」
「閉嘴吧,如果你走我也會走,別想丟下我一個人。」
「蕭毅……」
他果斷掛了電話,心裡悶著難受,一股氣洶湧澎湃的散出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你他媽的想走,想過我的感受?」如果當年不是為了鍾喜,他不會跟著來林城,人生地不熟,卻又在一次次磨合中留下來。
從鍾喜為盛蕊打掩護開始,蕭毅就明白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盛先生到底是疼愛自己的女兒,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但私底下還是關愛有加,將鍾喜叫過去就是最好的證明,估計離他們出局不遠了。
有時候,蕭毅怎麼想都想不透鍾喜為什麼要幫盛蕊,他們只是僱傭關係,說白了保鏢保姆而已,盛蕊的做法已經超出盛家規劃好的範圍,所以他們有權稟告給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