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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看著她就像自己的作品被否定被摧毀了, 傷心難受之於什麼話都能說得出, 他見盛蕊不說話,又對鍾喜說:「你是她負責人, 這事肯定不能這麼結束, 你作為家長我作為她班主任, 我們都得找答案。」
鍾喜點頭, 「您說的是。」
「盛蕊從返校後就心神恍惚,每天晚自習都會逃一節課,我問過班裡的同學說她整天和差班的混混在一起玩, 這我就搞不懂了。」
老陳質問盛蕊, 聲音毋得拔高,「盛蕊,你到底怎麼想的?你難道是在和小混混談戀愛?你這個年紀怎麼能談戀愛,這是你該做的事嗎?」
氣到拍桌子的地中海, 弄翻了桌上的紅墨水,還好是半截瓶子墨水,跌倒了也只是滲出幾滴,不過浸透了桌上盛蕊的試卷,滿面的紅尤為刺眼。
「盛蕊,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跟差班的混混談戀愛?那混混是不是叫秦遇唯!」
盛蕊抿嘴,她倒是想談,人不給機會。
估摸著見她沒有半分緊張與悔改的心思,老陳急的要吐血,「你怎麼回事啊!盛蕊,我們一個個在這急的上火,你怎麼看著跟沒事人兒一樣,你知道你的試卷錯的有多離譜?就算你那天缺考也不會考個倒數,我對你很失望!」
盛蕊低頭不語。
老陳越是來氣,「你不要不信,盛蕊,張靈他們可都看見你和秦遇唯走得過於親密,這點你最好想清楚,今天你家長也在這,我們必須針對你的情況開誠布公說明白!」
鍾喜點頭附和,「是應該這樣,陳老師,張靈是咱們班學生嗎?」
「對,就是我們班學委。」老陳叫著張靈,「你之前是不是見過?」
張靈猶豫幾秒,表現的很膽怯,像是礙於情面不敢說,老陳拍拍桌子再道:「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覺得會破壞同學情誼,張靈,你就說清楚自己知道的事,盛蕊是不是跟秦遇唯談戀愛耽誤學習了?」
張靈小聲解釋,「具體的也不清楚,就是有次看到他們走在一起,不過你們問班長吧,班長應該清楚點,他好像在籃球場見過他們。」
本來在一邊改試卷的席劍手抖了抖,那條紅線打的勾勾被拉的好長。
他被老陳叫到跟前,就在盛蕊面前搖頭,「我沒在籃球場見過他們,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談戀愛。」
眼神移開,盛蕊一點都不感謝他的回答,反而是因為他的「不知道」引起了老陳的懷疑。
盛蕊不想再繼續,給鍾喜使眼色,她也很快接收。
隨即開口說道:「陳老師,既然事情還沒了解清楚,我想單方面的質問盛蕊是否因為戀愛而耽誤學習的做法並不太妥當,她成績的確下降很快,這是事實,依照規定她得離開火箭班,這件事我會向盛先生盛太太說明,等之後再看怎麼解決。」
老陳的怒火平息大半,聽鍾喜的意思是不太糾結盛蕊的成績,監護人都不擔心,他就算是班主任也無可奈何,怒氣被彈回還得自己生悶氣。
「行,今天就到這。」
「盛蕊回去好好想想,高三了,功課千萬不能落下,丟一分就是幾萬人的差距啊!」
老陳語重心長對她說完,盛蕊心懷感激,卻也不得不離開。
她的唯一目標只是秦遇唯,她可以變得一文不值,但在他身邊人生才會有意義。
「後悔嗎?」
鍾喜與她走出教學樓,淡淡問起,眼神飄向遠方,看天看樓都不重要,關鍵是她讀懂了很多情緒,「張靈我們上次見過,她應該不是第一次給你挖坑了吧。」
「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盛蕊對鍾喜笑笑,表示不用擔心。盛蕊還沒蠢到看不出張靈的套路,自以為推脫乾淨其實明里暗裡都在告訴老陳,她就是因為戀愛耽誤了學習。
盛蕊站在教學樓底,一抹陽光穿過厚重雲層照下,將眼前的建築遮住一半,就如同萬物定論,陰影隨人而改,站在光明的地方所見之處皆為亮,若是站在暗處就不好說了。
鍾喜去取車,盛蕊在校道上被張靈攔住。
她額上有汗,分明是跑著過來,目的很明顯,她甚至不用任何寒暄,單刀直入,「盛蕊,你把班長害慘了。」
稀奇。
盛蕊看她演戲。
「你走後,老陳特意跟班長說看到了他作業本里留下的寫有你名字的書籤,老陳多精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班長對你的喜歡,你明明喜歡的是秦遇唯,班長還為你在老陳那打掩護,這感情必定不說自破。盛蕊,剛才我真不是有意說的,當時的情況……」
還裝呢。
盛蕊沒空跟她計較,匆匆打斷,眼皮懶洋洋抬起,不是很想與她交流的樣子,「說完了嗎?」
她收到了龐意的消息,對方說秦遇唯沒打算去歡樂谷,她心情正低到極點,張靈非要闖她槍口上。
盛蕊往前走,張靈繞到她跟前繼續,「我還沒說完。」
表情僵硬,一絲笑尷尬的擠出來,壓根不管盛蕊怎麼想,強勢地要說出自己的想法。
盛蕊不理她,連眼角的懶洋洋都散了去,「沒興趣聽。」
張靈終於卸下偽裝,話幾乎是吼出來,「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脾氣真夠大的!」
盛蕊這就不樂意了,她沒吼沒叫任由他們猜忌,不發火還算有脾氣啊?
她對著張靈笑出聲,仍舊沒開口,她倒要看看張靈要怎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