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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盛蕊愛秦遇唯,那眼前的燈紅酒綠算什麼,如果說不愛,那為什麼要借著醉意哭泣。
盛蕊從前沒有對莫小咪說出她愛秦遇唯的事實,不是不說,而是後知後覺怪讓人遺憾的。現在,她回來了,也學會了在第一時間坦誠面對自己的感情,她要跟莫小咪說清楚,她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只喜歡秦遇唯的臉,而是喜歡他這個人。
讓她真真實實感覺活著的秦遇唯,她非常、非常愛。
「女孩子的眼淚是珍珠,要珍惜的呀。」盛蕊替她擦拭眼淚,莫小咪眼睫毛蒲扇樣,眼淚珠子唰刷往外冒,跟閥門壞掉的水龍頭沒個停的。
盛蕊跟莫小咪解釋了昨晚在城北倉庫的事,危險鏡頭一筆帶過,莫小咪聽著聽著就哭了,盛蕊安慰好半天才緩和。
「那於心是怎麼回事,你跟她無冤無仇,她打你幹嘛!你不還好心好意借錢給她去做檢查!」
盛蕊搖頭,「誰知道呢。」
其實她知道,至少猜到了,那份調查里說於心曾經私底下給秦遇唯送過情書,諸多表現就是先看上了秦遇唯。
於心對盛蕊有怨,大約是與龐意、秦遇唯有關。
想到這,盛蕊心頭倒是浮現些小竊喜,那是否說明她和秦遇唯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莫小咪沒發覺她的異樣,繼續問:「蔣丘這人怎麼搞?他家勢力挺大的,這次不會像上次五四街的搶劫案一樣秒進秒出吧!」
秒進秒出?
盛蕊拍拍她手背,「他想得不要太美,犯了事就得受懲罰,當他能一手遮天不成?」
莫小咪靠在她肩頭咧嘴笑,明明前一秒還在掉金豆豆,「盛蕊小姐,咱盛爸爸應該認識不少人吧!」
「不多,足以讓蔣丘受教訓而已。」
蔣丘這樣的土豪二代是吃喝玩樂的老手,混不吝一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擁有,看不慣的只管打壓,被他視作對手的人一定痛恨至極,若是被他鑽了空子,定會捲土重來。
盛蕊的方法很簡單,她要讓盛康偉知道蔣丘的存在,添油加醋多幾句嘴,蔣丘這人便再也撲騰不起來,連同蔣家都會徹底退出林城上流圈。
反正往後的蔣氏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早點治他,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盛蕊在心裡把那些漏洞都補上,就是不想蔣丘有可趁之機再重來,思前想後才告知鍾喜自己的想法,鍾喜沒有拒絕,並在她的提議上給予了關鍵性的補充,足夠蔣丘和他的土豪爸爸再也沒有回擊的餘地。
「論狠,還是你們比較優秀。」
鍾喜聽到盛蕊的誇讚,姑且當她是誇讚,擰上筆帽,又在文件上按下紅色手印,她輕笑著抬眼看盛蕊,不說話,只是微笑。
盛蕊有點迷糊,「我臉上有東西?」
她試著抹了抹自己的臉。
鍾喜說:「盛蕊,你總是在刷新我對你的看法。」
盛蕊故意問她,「那是好還是壞?」
「有好有壞,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但壞就壞在……」
「壞在哪?」盛蕊不依不饒想要問個清楚。
鍾喜拿過桌上的檯曆,紅圈畫著的日期,她點了點上面的數字提醒她,「距離你期末考試還有三天,你的班主任就快將我的電話打爆,如果你掉下前十,盛先生會讓我滾蛋。」
她大有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意思。
盛蕊不慫,拍拍胸脯十分有自信,「等著瞧吧,絕對沒問題。」
而且驚艷眾人!
盛蕊從家裡提著傭人做的營養餐,又從冰箱裡拿了不少水果,滿滿當當一個雙肩包,鍾喜目測少說有十斤,盛蕊也不覺得重,反而高興過頭。
她去的地方是醫院,準確點說是去見養傷的秦遇唯。
鍾喜等在玄關,盛蕊換鞋,她提起盛蕊的背包,別說,十斤都估少了。
「阿蕊小姐,秦遇唯和期末考誰重要?」
盛蕊努努嘴,沖她挑眉,「鍾喜,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簽了字蓋了章,可不好反悔。」
或者說,從鍾喜開始幫她調查於心事件時就已經站到了她這邊,哪怕真告知給盛康偉,她也有辦法解決。
畢竟,往後幾個月,盛康偉壓根回不來。
盛蕊坐家裡的車去醫院,正是一中吃晚飯的時間。
靠著鍾喜給她請的病假,盛蕊上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在高二這個階段都在進行複習,全靠自覺,火箭班少個盛蕊其實沒人在意,真學習的人不會把她當作對手,那些趕不上她的人才會暗自慶幸她的缺課。
盛蕊給自己定的計劃里,還沒有好好學習這一項,她重來是為了秦遇唯,至少得讓他好好記住她才行。
學習是之後的事,秦遇唯頭腦聰明,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做到盛家總經理的位置,國內重本畢業又有國外留學經歷,他此刻吊兒郎當不學無術但不代表高三就是廢的。
他們總會遇到那個契機。
而盛蕊要做的就是慢慢靠近他,然後等那個契機的到來。
盛蕊六點到醫院,聽到秦遇唯病房裡的遊戲聲。
這個年代的手遊遠不如十幾年後的發達,能玩個俄羅斯方塊就不錯了。
盛蕊踮起腳尖往病房裡看,沒聽見龐意的聲音,應該還沒來,正好,就他倆。
擰開門把,盛蕊踮起腳尖走進去,聽到「game over」的音效正想嚇一嚇他,結果病床上沒人,身後廁所的門從里推開,龐意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盛蕊,你幹嘛呢,做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