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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沈清明用各家的賀禮籌措出了一筆銀子,輕而易舉的就又買下了足足一百畝的地。比如自家紙坊可以隨便招人,再不用擔心別人眼紅使絆子。比如大郎幾個的婚事可以提高好些條件挑選。比如……
門檻這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可它卻那麼真實的存在著,影響著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就連那些老鄰居都在轉瞬間變得不一樣了,那種隨意少了,恭敬多了,這些改變讓沈依依都不由的有些感慨。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話還真真是真知灼見。」
「這話自然是不錯的,不然那些官老爺怎麼來的?對了,大郎可有說什麼時候去考舉人?」
大郎的成功,影響更大的是,家中眾人的野心開始膨脹了。二郎讀書越發的刻苦,三郎幾個也拋開了往日的懶散,就是簡放也忍不住詢問起了舉人的事兒。沈依依聽著嘴角一陣的抽搐。
考秀才這種死記硬背占據大部分的考試她還能想出應試教育的題海戰術來應對,對於這舉人……真當她是全能啊!這寫文章什麼的,已經不是是什麼熟能生巧就能搞定的了好不!這要看的有考生的知識面,政治敏感度,時事政務的處理思維等等。這是她這樣半吊子能取巧的?
「他這回可是最後一名,就這點本事還考什麼舉人?你做夢還快點。」
簡放其實心裡也不是沒數,可誰讓做夢不用成本呢,想想總是可以的。所以雖然一盆涼水澆下來有點讓人失望,可神態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略微收了幾分表情,然後帶著幾分希望的說到:
「縣尊不是說幫忙給寫信,讓大郎去府城讀書嗎。那邊可都是好先生,好好的讀上幾年,想來想還是能想的。到底他年歲小,比旁人機會多些。」
這倒是說得也有道理,沈依依心下免不得也升起了幾分希望。不過這事兒藏心裡自己知道就行,可不敢說出來,免得給大郎太大的壓力,影響了他讀書的節奏。
「慢慢看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有主意。」
確實不是小孩子了,沈清明都開始相看孫媳婦了,科舉這樣的事兒確實該讓他自己做決定。簡放領會了自家媳婦的心思,立馬就壓下了這個話題,轉頭說起了自己的事兒。
「前兒軍鎮那邊的朋友和我說,他們要在鎮子上立個巡檢,將鎮子上的巡邏勘合的事兒從軍營里分割出來,你說,我去那邊謀個差事怎麼樣?若是去,許是能混上個不入流的小官。」
「咦,怎麼想著去那邊了?原本不是想去謀驛丞的差事嗎?」
唉,那不是他壓力也大嘛,那邊弟弟出息了,他這當姐夫的若是沒點成績,那以後這哪裡還能挺得直腰杆子。所以看著那驛丞的事兒遲遲沒有消息,就轉換了思路,想著往軍鎮這裡使勁了唄。
當然了這樣的話他不好和沈依依明說,生怕落了他這丈夫的威信,所以只含糊的道:
「這不是機會正好嘛,所以想和你商量商量。」
「那邊劃出來歸誰管?」
「自然還是守備營,只是將原本的兵卒收回去,加固邊防罷了。」
「若是如此,那以後有升官的機會,豈不是只能往武將里走了?和縣衙不是一個路子了啊!那王家姑父的人脈,你以後豈不是用不上了?縣衙你們家幾代人打下的基礎也浪費了啊!」
沈依依看事兒喜歡往長遠里想,聽著簡放一說,就直接往十年後去琢磨了。一想到自家男人許是哪天猛地就成了領兵上陣的,她心下就是一個哆嗦。雖說現代的時候,她看著兵哥哥也挺迷,總覺得國家欠了她個男朋友什麼的,可真到了自家男人去打仗了,她下意識的就縮了。
「那這以後豈不是要打仗?」
「就是不那樣,就咱們這地界,還能少了這樣的事兒?你忘了上次的事兒?」
哎呦要這麼說,也是啊!上次連著自己都上了城牆了,這確實衙門一樣也不怎麼安全。沈依依難得的開始舉棋不定起來。
「要不你和爺爺商量商量?我這裡……總想你選危險小些的。」
她不知道怎麼選就直接丟給長輩!只是這丟的她莫名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好像挺慫。
她確實在這事兒上有些慫,或許這也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因為不管是沈清明還是簡蒼頭,聽到簡放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那是滿臉的贊同。
「不管將來怎麼的,現在好處總先拿到了手裡,大郎啊,這一步跨出去,那就是官和民的區別了。」
對,他們更看中的是這個。對此,沈依依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這個時代,官和民,那差別太大了!所以嘍,沒幾天,簡放身份一變,就成了軍鎮巡檢了!從九品!
這是喜事兒吧?確實是,對簡家和沈家來說,雙喜臨門啊!而今年許是特別的旺這兩家,喜事兒還不只是如此。
自來喜事兒似乎也特別的喜歡扎堆,就在這大郎帶著榮譽回歸,簡放有了官身,一家子歡慶的檔口,答應幫忙去尋找沈家父親的懸壺子也讓人送來了信。雖說信里的內容並沒有說找到了人,卻也給出了確切的消息。
那就是沈家爹當時確實沒死,當初也確實是修道的人擄了去,只是事情湊巧了,人擄走了之後那些修士正巧遇上了敵對方,在相互爭鬥中顧不得沈家爹,一個沒看見,人就不見了,應該是自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