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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麼說倒是也在理,都是親家,還都認識,辦事兒確實更容易些,從這角度說,這人選還真是不錯。最重要的是,想想沈半仙家的職業……好吧,那半個道士的人家,對這也沒他們這樣尋常百姓家講究,確實合適。
想到這些,那老頭也跟著點了頭,表示了一下贊同。
「也對,不過也就是你們兩家,往日裡做的都是積陰德的事兒,對這上頭是少些避忌,別家是不敢的,所以啊,簡蒼頭,你那什麼喜喪的,也就和我說說,外頭可別瞎嚷嚷了,沒得讓人笑話了去。」
「別人?別人我管他們做什麼,也就是你,咱們老鄰居了我才願意和你叨叨幾句罷了。」
得,這說的好像和他抬槓還是看的起他了不成?老頭一甩袖子,沒好氣的瞪了簡蒼頭一眼,隨即又笑了起來。
老頭變得不錯,和這樣的人做鄰居其實也挺好,最起碼日子熱鬧。
感覺熱鬧又親近的鄰居轉頭就忘了剛才簡蒼頭懟懟的事兒,小聲的和他說起了外頭聽到的八卦,比如沈家大丫的名聲啊什麼的,免得自家鄰居因為近來忙碌,忽略了這些個事兒,順帶的還說了幾句自家幫著辯駁的話,一時這兩老頭越發的親熱了,這關係處的,讓剛下了衙回來的簡放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自家爺爺往日和隔壁鄰居好像不怎麼往來啊,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難道往日自己忽略了老頭?讓老頭孤單了?要不給他再尋點別的事兒忙乎忙乎?
就這麼兩老頭閒話的功夫,得,一個轉眼,簡蒼頭又得了一份他家孫子的另類關心,從第二天開始,衙門仵作開始上門了,事兒還特別的和簡蒼頭的胃口,那就是詢問義莊祭拜的規矩等等,讓簡蒼頭忙並樂呵著。
就在沈家簡家忙乎的時候,新村那邊的傷兵們漸漸的也知道了這兩家要結親的事兒。所以嘍,某一天的傍晚,這幾家就又聚到了一起,說起了是不是該幫忙,甚至送點禮的事兒。
「要我說這事兒咱們得出力。」
錢寶根雖然沒了手,在回來的幾個人里是最沒有勞動力的一個,可誰讓他早先在軍營里是個什長呢,比那31歲,年歲最大的武大成那個伍長都體面些,這讓回到家鄉卻依然習慣性保持著軍營等級的傷兵們下意識的就願意聽他的話,就是開個會那都自覺地圍攏到他家來。所以這事兒上他自然要第一個開口。
「不說咱們這能分到荒地的事兒,是這兩家先起的頭,咱們沾了光該有點表示,就光是那兩個孩子救了咱們三家的……還曾給守備營領過路,和咱們武人親近這一點,就值得咱們和他們多交好,多往來。」
說到這個,他下意識看了自家媳婦一眼,見著她臉色沒變,像是沒聽到他失口一般,心下微微吐了口氣,對自己剛才那脫口而出的話放了心。即使媳婦一早就說過,過去的事兒她權當上輩子,再不會上心。可那畢竟不是什麼好回憶,往日裡他從來不多嘴刺媳婦的心,可到底念著那救命之恩,今兒不小心還是給突突出來了。好在到底收了嘴,還有旁的理由可以掰扯,不然今兒晚上他怕是要遭殃。
剛成親沒多久就略微帶上了幾分妻管炎的錢寶根那沒出息的樣,看到同袍眼裡那真是有些讓人沒眼看,可讓他們說嘴取笑?呵呵,他們也不敢。都是死裡逃生,好容易娶上媳婦的人,哪個敢給自己的小日子添亂對吧!
武大成邊上看了這麼一出,臉上也多了些笑意,眼睛掃了一圈,看足了笑話。當然,他還是很講義氣的,感覺這戲看的滿意了,立馬就幫著給圓了話,說到:
「寶根說的也是我想的,這人情要還,不止是還,還該多結交結交。你們想,咱們往年出去了那麼多年,家裡又都……早些年的交情如今有幾個還能用?即使能用的,也多在老家的村子裡,如今又有幾個能用上?如今到了新村子,還是離著縣城這麼近的地方,若是城裡不結交幾個有些能為的,將來想去城裡找點活計,賣些獵物什麼的都不容易。所以啊兄弟們,咱們該重新將人脈攢起來,而這次就是個好機會。」
這武大成若非沒了一隻眼,就他這情商,只要有機會你別說,怕是真能混出個樣子來,聽聽他說的,多長遠!反正這一群還算是見過世面的傷兵們那是一個個都十分的認可。
「這兩家在咱們這也是有地的,說是鄰居都可以,這樣的關係若是不去走一趟,將來他們來村子,我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確實是,你們說咱們送什麼好?城裡人啥都能買到,不好選啊。」
「要不弄點皮子?昨兒咱們不還得了頭鹿?咱們幾家湊上六張八張的皮子,兩家分開一人一份的那麼一送,應該成吧?」
「我看可以。」
「咱們這剛來,就是銀子都不多,更不用說別的家底了,確實還是這個最合適。」
「行,那就這麼辦,這幾日咱們多往山邊上走走,不說種類,反正先湊數量,都不是什麼富裕人家,想來也夠可以了。」
大男人說事兒就是那麼利索,看看邊上女人還沒插嘴給意見呢,這一連串的決定已經全搞定,聽得那幾個給人當媳婦的都有些愣神。既然你們這麼容易達成一致,那今兒將她們全喊來是幹啥來了?
「今兒不是去賣肉了嘛,那鹿肉賣了多少錢?」
「去了皮子,足有十兩,冬日這東西最能賣上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