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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定歸說定,簡蒼頭,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我家大丫是個好孩子,我也不是那苛刻的,孩子的嫁妝已經開始攢上了,必定不會丟了兩家的臉,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要再留三年,簡蒼頭這個沒問題吧!」
「這沒問題啊!我家正好趁著這時間多攢些家底,合適的很。」
「那這走禮的事兒……」
「你放心,場面,必定場面,我知道你的心思,場面越大,大丫越是體面,大丫體面撐起來了,那閒話就會越少,這個我懂。」
能結交這麼些日子,相互走動如此頻繁親近,這兩個老頭性子自然是有些雷同的地方,思維也能跟上的。所以啊,你看,這熟人結親的第一個好處來了吧,有些事兒不用你說透,人家就能順當的接過去了!這舒坦的啊!沈清明的高興的露出了今兒晚上第一個最真心的笑容。
「好好好,有你這麼說,我這心就定了。」
定,定什麼定,你們問過我了嗎?沈依依從頭懵到腳,到了這會兒人才反應過來,合著自己這麼的就給訂出去了?這麼速度,你當是神州飛船啊!
第49章 . 忌諱、商議 沈依依很想拿出婚姻法甩人……
沈依依很想拿出婚姻法甩人一臉, 維護一下自己的權利,可惜這只能在夢裡。現實是她根本沒有說話的份。好在人選是認識的簡放,沒缺胳膊少腿, 身高體型也算合格, 勉強還能算是公務員, 基本條件挺好。比常規操作的盲婚啞嫁, 賣閨女之流不知道強了多少。所以識趣的沈依依還能安慰自己說:咱們這也算是先婚後愛的言情流,不算太難接受。然後該洗洗該睡睡,忙乎自己的去了。
她的這種默認的態度讓觀察她的沈清明心下也十分的高興,覺得自己這爺爺當的十分的開明大度, 為大孫女選了個她中意的,色色俱全的好親。而心裡高興了,這辦起事兒來自然越發的痛快。而他痛快了, 那邊簡蒼頭自然更要掙臉了。
親家什麼的,從說親開始,那其實也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關係到以後兩家誰說了算的大方向,在目前沈家家業比簡蒼頭家更寬裕的情況下,作為男方,你說簡蒼頭能輕易的認了慫?那絕對不能,不然當初他也不至於等不到第二天, 黑天瞎火的就往沈家去說親事。為的啥?不就是為了能占個講人情的道義高度?
所以簡蒼頭的操作那是相當的招搖,不但是將段家老大這個過了期的女婿給扯了過來做主勞力, 連著三婆婆都沒放過,充分借用了人家娶過三個兒媳婦的豐富經驗,將自家過三書六禮等需要的物品採購任務給丟了過去。就這知人善用的水平,老實說, 比一般的小官都不差了啊!
不過簡蒼頭這裡安排人安排的是痛快了,利索了,可閒話也跟著來了。什麼?沈家大丫?不,這會兒不是這個了,而是三婆婆置辦喜事兒物品的資格問題,引發了周圍鄰居的八卦熱潮。
「簡蒼頭,你讓三婆婆給你家置辦喜事兒的東西?」
這是簡蒼頭家隔壁,哦,也是三婆婆家一條街的鄰居老頭過來閒話的內容,都是一條街上的鄰居,不管交情怎麼樣吧,反正知根知底是一定的,有什麼話,也願意多嘴說上一二句,他這從根子上說,還是為簡蒼頭著想的,覺著他一個老頭領著個孫子活的不容易,難得有添丁進口的事兒,怕犯了什麼忌諱。
只是他這好心沒得了好報,看看,簡蒼頭眉頭一挑就反駁了起來。將他和自家孫子抬槓的水平用到了這鄰居身上。
「怎麼了?不成啊!雖說我閨女早亡,可那好歹也是親家,幫忙不過分吧。」
「嗨,你個老小子,我哪裡是說這個,你得想想,那婆子做的是什麼活計。」
這說的都是什麼啊,誰和你說你閨女什麼什麼的了。鄰居一臉的無奈,這簡蒼頭往日守著義莊的時候挺沉默寡言的,怎麼如今辭了那活計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換了個性情一般?總愛噎著人說話,真不是個可愛的老頭。
「嗯?怎麼說?」
看看這小白眼翻得,鄰居差點氣的不說了,只是終究顧著鄰裡間的交情,喘了口氣,這才繼續道:
「紙紮鋪子幹什麼營生的?那做的全是死人的生意,是喪事,你這喜事兒……怎的也不嫌晦氣。」
「晦氣?這有什麼可晦氣的?我倒是覺得喜氣的很呢。」
嚓,還不如剛才就走呢,聽聽這話說的,鄰居也氣了,挑釁道:
「喜氣?來來來,你給說說,怎麼個喜氣?你這老頭,莫不是昨兒吃酒沒喊你,存心和我抬槓不成?這喪事能喜氣,我酒壺倒過來,三日不沾。」
「怎麼不喜氣了?喜事兒和喪事兒一摻和,那就是喜喪,看看我這歲數,快六十了,若是能活到七十混個喜喪的資格,看到重孫子出生在死,是不是個喜事兒?」
喜喪還能這麼解釋的?鄰居明顯有點懵,半響才失笑的點了點簡蒼頭,說到: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何必在做什麼惡人。只要你自己覺得妥當就成。」
哎呦,這就不對了,你這說的像是他不領情不知道好歹一般了,那怎麼成,簡蒼頭忙一把拉住了鄰居老頭的手臂,舔著臉說到:
「你想想我家這情況,不找她能找誰?難不成麻煩你家?那我可沒這個臉,你家那事兒可比我家多多了。也就是他們家,好歹是親戚,那沈半仙和她也認識,買賣也有往來,走動說事兒也容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