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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紅和溫母當然沒有意見了。林余余要付錢的時候,李秋紅道:「余余,我有錢,我來付。」說著,趕忙拿錢。她是真不愁錢,自己有存款,每年范凹里有錢分,她一個老婆子夠花了,也花不了那麼多。
林余余:「那怎麼寫?我坐月子的時候都是媽和乾娘你在照顧我,等過了年我去讀大學了,還要你們照顧孩子,這衣服是我的謝禮。」
溫母倒是對著兒媳婦沒客氣,她對李秋紅道:「妹子,孩子孝順,咱們就依了她,回頭給小寶和溫禮買些東西,她去上學了,也管不到。」
李秋紅一聽:「還是親家說的有道理。」可不就是嘛,回頭給孫子和外孫買東西,這主意好。
林余余哭笑不得:「媽,您把我乾娘給帶壞了。」
溫母聽了也笑出聲。
服務員開好票,林余余剛要拿去付錢的時候,聽到一道聲音朝著他們這邊喊:「大……大姐……」林余餘一看,這誰啊?
喊人的是一名中年婦女,身邊還有跟著年輕的男女和孩子,那中年婦女有些急切的幾步上前,她看著溫母:「大姐,真的是你,你們回來了?」
溫母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老婆子下鄉十年了,記性再不好也知道我沒有妹妹,這位同志你認錯人了吧?」
這位中年父母是溫母
娘家的妹子,溫母娘家有三姐妹,姓鄭,這位鄭小姨排行第三。鄭家外公去世後,遺產分的平均,所三姐妹在這方面倒是沒有矛盾。
鄭小姨和溫母還的確有些像,但是氣質上差了溫母提多,溫母是高級知識分子,氣質非常的好,這是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般人比不了。可是在外貌上,鄭小姨年輕很多,富態很多,而溫母略顯蒼老。畢竟那驚心動魄的十年對溫母來說,是提心弔膽的,就算76年回來了,又在范凹里養了一年多,但過去十年造成的痕跡,並不是這幾年多可以補回來的。
鄭小姨:「大姐,我們當時也沒有辦法,你不能怪我們啊。爸媽去世了,我們家裡就三個姐妹,我們應該相互幫助相互體諒的,爸去世前就讓我們……」
溫母打斷她的話:「你認錯人了。」又對林余余道,「余余,你去付錢,付了錢我們還要買其他的。」
林余余:「哎,好。」
林余余拿著票子去付錢。她還沒到收銀台,一個女人靠了過來:「你叫魚魚是嗎?你好啊,我叫呂萍,我媽和我大姨有點誤會,真是叫人擔心。」
林余余沒有理會她,而是到收銀台付了錢。呂萍一直看著她,看著她從挎包里拿出錢袋子,然後付錢,她看到裡面有不少的錢還有各種票子,心裡對林余余重新下了定義。這女人穿著黑色的長棉衣、穿著暖鞋,但皮膚白皙還透著紅,一看就是條件好的人家出來的,和大姨是什麼關係呢?
林余余可不知道她的心思,見她還跟著她,她快步回到溫母身邊。那邊鄭小姨還在說話,溫母很淡定的看著櫃檯上的東西,根本沒有理她。直到林余余回來,呂萍回到鄭小姨身邊,鄭小姨在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林余余挽住溫母的肩膀:「媽,這裡的人可真多,我們縣城的百貨大樓也沒有那麼多人。」
溫母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兒媳婦又不是沒見識的人,這話題找的……也就是怕自己多想,才扯了個話題出來。
接下來,溫母的神情很正常,和李秋紅有說有笑的,還為李秋紅介紹。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便回去了。回到家裡,溫父抱著溫小寶在
走,孩子醒了,不肯睡覺。不過溫父也愛抱孫子,老人家嘛,就這麼點樂趣。
溫禮一進家門,就把小書包取了下來:「外公,弟弟醒了嗎?我們買了好多東西啊。」
溫父:「買了什麼東西啊,你跟外公說說。」
林余余笑著把溫小寶接了過來,上了樓,給孩子餵奶,溫母和李秋紅去做飯了。
中午,溫崇回來了,吃飯的時候,林余余提議,讓二老以後住在這邊,二老當然沒有意見了。
吃好飯,溫崇回房間休息一會兒,過年了,單位里也忙,他一上午就沒有停下來過。林余余跟著上樓了,跟他說了今天的事情:「我看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眉頭一直皺著。」
溫崇眯著眼睛:「我媽有三姐弟,我外祖家也是書香門第之家,不過因為沒有兒子,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心存憂思,身體不太好,在三個女兒都成家之後,外祖父就把家產分了,連一套房子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一些傍身的錢,然後就住在分給我媽的房子裡。
我外祖父說,現在把家產分清楚,將來他們去了,孩子們也不會因為家產而鬧矛盾。在這一點上,我媽和她兩個妹妹都沒有意見。且不說外祖父有家產,便是沒有,家裡沒有兒子的都是女兒養老,再正常不過。
外祖父把家產分了,但我媽的兩個妹妹也經常上門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所以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晚年還是比較和樂的。直到66年,我爸媽因為被人舉報是留洋知識分子被抓,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去找另外兩個女兒的夫家幫忙,結果他們不幫忙也就算了,兩個女兒登報和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我們家斷了關係。
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被這樣一氣,沒熬到我回來就去了,他們的喪事是仲叔料理的。他們喪事的時候,仲叔去通知過她們,但是兩個女兒沒一個來。當時我在執行秘密任務,仲叔又聯繫不上我。」說到這裡,溫崇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