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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好。」
兩人進了林余余的辦公室。
林余余的辦公室有些亂,裡面一大堆的書籍,林燕來之前她正在找資料,還沒顧得上整理。「抱歉,有些亂。」
林燕:「你是大忙人嘛。」
林余余笑笑,給她倒了一杯茶:「你呢?」
林燕:「我當初離開之後,考了法律系,去了政法大學。」
林余餘一驚,她對范凹里那些知青的事情沒有打聽過,她一進入大學就比較忙,想把現代的屬於別人的醫學成就帶來這個年代。雖然這種行為是屬於偷的,那是別人的成就,但是為了國家醫學的發展,她只能如此,畢竟她也說不出這些成就是別人的,因為國家如果問起來,她說不出那些人的名字。所以只能對那些人抱歉了。
當然,也說不上全部偷。
對於未來那些醫學成就,她只能記得大概,具體的配藥、以及成分,都是她自己經過無數過實驗總結出來的。但不管怎麼說,她心裡對那些人是抱歉的。
林余余:「政法大學?你要當律師?」她聯想到了林燕的遭遇,她覺得應該是那件事改變了她。
林燕:「是的,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請你當我的證人。」
林余余:「你要告范蘭章?」范蘭章,范蘭花的那個哥哥。
林燕:「是的,以前的我沒有這個勇氣,也無法面對別人的流言蜚語,但是現在的我可以了。」主要是,國家在前進,思想沒有以前那樣封建了。
林余余:「可是這件事過了快十年了吧?」
林燕:「今年第九年,追訴期是十年,當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如果不告他,我過不了心裡的這關。當年的這件事只有三個證人,你、范紅花、紅花奶奶,紅花奶奶老了,紅花……你的身份不同,你的證詞更有說服力,讓人採信的程度比較高,你能做我的證人嗎?」
林余余:「好,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隨時可以聯繫我,我會把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林燕:「謝謝你。」
林余余:「不客氣。」
兩人聊了一會兒,快到晚飯的時候,林余余就提早離開研究所了,她和林燕在外面吃了晚飯。林燕既然找上了林余余,那麼這件事他就不會退縮,所以第二天,她就去報案了。這件事原本不會那麼轟動,但是林燕提到的證人是林余余。
公安局的人馬上查了林余余,卻查到她是溫崇的妻子、醫藥研究的研究人員之後,公安局聯繫了溫賢。
然後,這件事就有溫賢一起協助。
林余余被請到了公安局。
溫賢和另一個警察入的口供,林余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包括她曾親耳聽到范蘭花和林燕吵架時說的話。
警察這邊馬上聯繫范凹里那邊的公安,抓了范蘭章。原本以為,這件事過了快十年了,不會那麼順利的,雖然林余余是人證,但是她們沒有物證,林余余哪怕身份特別,人證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比較吃虧的,因為人證可以被收買。
但是,事情卻非常的順利,因為警察局收到了物證,是錄音磁帶,年代久遠的錄音磁帶。磁帶里還能聽見毆打聲,是有人在毆打范蘭章,范蘭章認慫了,說了當時的事情。
這份年代久遠的物證,加上林余余這個人證,范蘭章被送進了監獄,在即將過追訴期的時候,被送進了監獄。
這個時候的網絡沒有普及,事關他人隱私的刑事案件沒有旁聽者,所以林燕的事情並沒有傳開。
官司結束後,林燕請林余余吃飯表示感謝,最後說到了那份物證的問題:「余余,你說這份錄音磁帶是誰給的?」
林余余想了一會兒:「我覺得是錢烈。」
林燕一愣:「是他?可是……」
林余余:「我真的覺得是他,在那個時候,能為你做這樣事情的人,也只能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能及時送上證據,說明對你,他一直很關注。」林余余沒有說多餘的話,兩個人的感情,不是別人可以插手的。不過她相信,現在的林燕也不是當年的林燕了。現在的林燕有勇氣告范蘭章,那麼也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感情了。
和林余余分開之後,林燕一直在想她說的話,那個送上物證的人,真的是錢烈嗎?如果是他,他是怎麼事先準備好這個物證的?
林燕回到家,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終於拿出了一本筆記本,然後筆記本里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是錢烈家的地址。
林燕看著地址,她不知道錢烈是不是還住在那裡,也不直到現在的他怎麼樣了。但是……
林燕看著紙條,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她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聽到林余余說,錢烈可能一直在關注她,她是真的很想衝到他面前去問,但是……她缺少面對案子時的勇氣。
林燕還沒大學畢業,如果不是快過追訴期了,她也不會急著告。
這天,她從學校里出來,看見校門口挺著一輛車,車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在她眼中,是光彩奪目的,即便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她也能一眼認出,那是她一見鍾情的人。
錢烈。
林燕的腳步挺住了,她甚至抬不起腳步,她就這樣看著他。他成熟了,不,他一直都是成熟的。但是,他比以前更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