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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這會兒,兩人坐上了去不對的火車。
溫禮:「兄弟,謝謝你了。」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還真是要無聊死。
程威:「小意思,我和占了你不少光,不然我就是想去那邊訓練,也沒有這個機會。」
溫禮哈哈大笑:「得了吧。」不過程家和溫家,的確因為這兩個孩子,關係近了不少。
轉眼間,溫禮讀大二了。這天,溫禮正在上課,學校的保安來教室叫人:「范溫禮……范溫禮在嗎?學校門口有親人找,說是你親人去世了。」
親人去世?溫禮一聽,剛忙朝著門口跑,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心裡慌亂的跳個不停。家裡奶奶、外公和外婆年紀大了,他不知道去世的親人是誰,心中十分不安。
到了門口之後,只見一個非常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那男人看到他,有些激動的上前:「我……」
溫禮後退一步,謹慎的看著他。
男人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受傷:「我是林文輝,你……聽過我嗎?」
溫禮當然聽過他,他已經長大,當年林家、溫家和楊家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這些年,他儘管知道了身世,卻也沒有去林家,在他心裡,林家就是陌生人。他是一個從小在幸福中長大的人,小時候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記憶了,能記事情之後,就是有奶奶和姑姑,後來再有了溫家,所以溫禮的心是陽光的,沒有恨。
就算現在面對林文輝,他也沒有恨。面對林文輝的話,他點點頭:「我知道,當年的事情舅舅都和我說過,我想從你和我媽離婚,我歸我媽的時候起,我和林家就沒有關係了。」
林文輝聽了,很是傷感:「你能叫我一聲爸爸嗎?」
溫禮搖頭:「很抱歉,不能。」法律上賦予父母和子女的責任義務是相互的,對於林文輝,一個對他沒有盡過父親義務的人,他叫不出爸爸。
這也是林文輝意料之中的,他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件事:「你爺爺去世了,你能去送他一程嗎?」
溫禮想了想:「可以。」他雖然不會認林家,但是去送林老師長一程,僅僅是那微薄的血緣關係而已。而且林老師長死了他都不去送,傳出去對舅舅和名聲也不好。
聽到溫禮同意,林文輝也鬆了一口氣。
溫禮雖然答應了,但他覺得這件事也應該跟溫家人說一聲。所以當天放學他就回家了,把這件事告訴了溫家人:「外公、外婆、舅舅,今天在學校的時候,林家人來找我了。」
溫母首先問:「找你幹什麼?」
溫父和溫崇也看著他。
溫崇:「是林文輝先生來找我的,他說林老先生去世了,問我能不能去送他一程。」他的修養喊不出生父的名字,所以用林文輝先生來稱呼林文輝。
林余余聽了也有些意外:「那你怎麼說?」
溫禮:「我答應了。我想,不管林家和溫家有什麼矛盾,但是林老先生去世了,我身為溫家人的禮儀,也該去送他一程。」
溫崇:「你說的很對,你也做的很好,我很高興,你已經長大了。」
聽到舅舅的陳贊,溫禮嘴角翹起,心情顯然很好。
關於溫禮去送林老師長一程這件事,溫父和溫母都沒有說什麼,人走茶涼,林老師長都死了,不管他做過什麼,就算溫禮歸了溫家,但到底是林家的子孫,溫禮如果不去,對他自己的名聲而言,也是不好的。
第二天,溫禮去了殯儀館。
林老師長的葬禮是在殯儀館舉行的。
溫禮到的時候,林奶奶和林文輝是比較激動的,尤其是林奶奶,說了很多話,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林家對不起他,但是希望他原諒的話。
溫禮只是笑著沒有回答,他媽媽的命,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挽回的,他也沒有資格,代替他媽媽原諒別人,這件事受到最大傷害的人不是他,他那個時候年紀小,不記得媽媽,也不記得這段感情了,而他們最對不起的,是媽媽。
溫禮把自己定義為熟人的位置上,他來送林老先生,僅僅是因為一個自己認識的長輩去世了,待這件事過去,他和林家依然沒有關係。
所以送完了林老師長,等他下葬之後,他就回家了。這件事對溫禮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他繼續上課學習。
後來陸續的,他又去送過林奶奶,林文輝。送走了林文輝之後,他和林家就徹底的斷了,再也沒有去送過林家的其他人。
溫禮是個不婚主義者,他對結婚沒什麼熱情,他就想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工作。也許是他的身世造成的影響,儘管他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他希望世界上的悲劇能少一些,這樣受到傷害的人也會少一些了。
不過在溫禮35歲那年,還是結婚了,對方是個律師,兩人是相親認識的,認識沒幾天就閃婚了,這婚閃的雙方家長都大掉眼鏡。
尤其是結婚第一年,女方就懷孕了,等到了第二年,女方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對於溫禮夫妻來說,結婚、生孩子,只是為了應付家長,不想家長為他們操心。但是結婚之後,屬於婚姻的責任他們也明白。雖然說生孩子是為了完成任務,但是有了孩子之後,他們對孩子的愛護和關心卻沒有少。夫妻兩人都是工作狂,但是工作再忙,也會擠出時間陪陪孩子。
一切以工作忙沒時間為藉口的理由,都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