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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生慢吞吞移到裡面的座位,沒有坐下,而是背對著許清清說:「沒好呢,兩天怎麼可能好,我身上都是繃帶……你先幫我把書包拿下來,我胳膊還不能做很大的動作。」
「……」許清清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去給他脫書包,順便吐槽,「那就在家休養啊,來學校幹嘛,別跟我說你怕耽誤考試,就你那成績,不考也就那樣,什麼也不影響。」
翟生笑嘻嘻的,回過頭看她,語氣半真半假,「因為我想來見你啊~」
許清清一愣,動作頓住,然後深吸一口氣,把脫了一半的書包,又給掛了上去。翟生沒想到還能有這操作,本來都放鬆胳膊讓她幫忙脫了,這下沒防備肩膀一重,重新背上。
他奇怪道:「誒?嚇我一跳,怎麼又給我背上了?」
然而許清清兀自坐下了,「不管了……我跟你說,我可不跟你曖昧啊,翟生同學,你要有非分之想,我就換座位。」
「什麼就非分……」翟生差點兒叫出來,看了一圈兒周圍其他人,把各種視線都瞪回去,才坐到自己座位上,湊過去問,「不是,我不帥嗎?」
跟帥不帥沒關係,她許清清看人不看臉,「挺帥的,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翟生好奇了。
這話題問的許清清有點兒不知道如何作答,畢竟她還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都沒有心動過,以前追她的人太多了,硬生生把她追成了戀愛排斥性格。
就覺得好麻煩,還不如回家玩兒遊戲。
「我沒特定喜歡的類型,不知道。」
「怎麼能不知道呢?喜歡帥的還是酷的,幽默的還是冷靜的,皮膚白的還是黑的,性格開朗的還是內向的,溫柔的還是強勢的,善解人意的還是少說多做的?」
「……」許清清一臉茫然,「這有必要選擇嗎,又不是虛擬人物設定,這些選出來生活中也未必有正好對上的,就算正好對上了人家還不一定喜歡我呢,總之就很沒意義嘛。」
這番分析不無道理,翟生沉默兩秒,說道:「你可真是鋼鐵直女,太無趣了。」
許清清:「…………」從小到大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評價。
翟生看她不說話了,只微微嘟著嘴,像是鬱悶又困惑,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垂在眼眸上,純真得讓人愛,又讓人恨。
他掩藏起一絲失落,改了口氣,兇巴巴說道:「給我把書包拿下去啦,放心吧,我才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呢,我喜歡溫柔可愛的,你正好相反,是我最討厭的那種。」
「……………………」
「快點兒啦,一會兒就要開始考試了。」
實在拿他沒辦法,許清清只好再次幫他脫書包,小心的從他寬闊的後背上把書包拿下來,又探身過去給他把書包放到座位後邊,放好擺整齊。
事兒還沒完,翟生又說:「等等,再幫我把書包里的筆袋和水杯拿出來,謝謝啦。」
正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許清清沒說什麼,又去拉開書包拉鏈,找到筆袋和水杯,給他放到桌子上。
然而,還沒完。
「額,那個,可不可以再幫我把水杯打開?謝謝你,我最善良的好同桌~」
「……」可不可以?能不可以嗎,都「最善良的好同桌」了。
許清清不搭話,給他擰開水杯,還特意放到桌子邊兒,離得他近一些,讓他方便拿起來喝。
結、果,還特麼沒完!
某人表情可憐巴巴的,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眼神中透著祈求,細語輕言還有點兒扭捏,「那什麼,可不可以……幫我端一下?」
「???」
「水杯有點兒重,我這手,清清你看,裡面都裹著紗布,而且醫生把我袖口的鬆緊都給拆掉了,就是怕勒著傷口。幫幫我吧,我自己端的話好疼的,行不行?」
許清清猶豫了。其實吧,她這人算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要是厲聲呵斥命令她做什麼,她反而就不做,可是如果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求她……
「ok。」
端個杯子而已,就當助人為樂了。
她穩穩噹噹拿起杯子,小心翼翼端到翟生的嘴邊,一點一點地餵他喝水。
班裡不知何時聲音小了很多,此時頻頻出現不可思議倒抽氣的聲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攝。
翟生眼神亮亮的,帶著笑意,上嘴唇被清水浸濕,潤澤柔軟,他喝得很慢,小口小口慢慢吞咽,許清清怕嗆著他,也不催促。
餵著餵著,許清清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對了,那你的胳膊不能動,還怎麼考試啊。」
這又不能脫書包,又不能自己喝水的,這都屬於「殘疾「狀態了吧,還來學校幹嘛啊,干坐著啊。
翟生咽下嘴裡的水,給她解釋,「能動啊,就是不能做太劇烈的動作,因為有傷口,其餘正常的動作都沒有問題。」
看他不喝了,許清清便拿走水杯,蓋好蓋子放回桌子上,順便聽他說話,結果這話讓她蹙起了眉頭,表示不能理解:
明明書包都脫不下來、水杯都端不起來誒,這些也算劇烈的動作嗎?
而翟生看她的表情還以為她只是在擔心,便笑了笑,認真解釋道:
「真沒事兒,那天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一開始沒知覺也是因為撞車時壓迫住神經了,後來就恢復了。真的,要是真嚴重我也不可能過來,你看,我做各種動作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