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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生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那混蛋讓你頂替許幽莉的新娘位置?」
許清清點頭。
「原來他對你是這樣的心思,難怪,難怪……」
翟生快氣瘋了,前仇舊恨一併湧來,他眼睛發紅,不由自主用力攥著拳頭,許清清愣愣地看著,覺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雖然不理解為何翟生比她自己還生氣,還難過,但許清清安慰道:「沒事,我不會嫁給他的,我又不傻。」
翟生紅著眼眶摸摸她的腦袋,「放心,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一時心酸,許清清暗暗流淚,已經得逞了,媽的……
「清清,我有個主意,要不我們一起逃走吧,不要在這裡生活了,這裡全是麻煩,沒有一點讓人開心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走,去一個這些混蛋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一走了之的計劃許清清倒不是沒想過,可她有她的為難之處,「主要是,清寶,有點兒大……」
「……」
「真的,只要我帶著清寶,走在路上就是視線的焦點,想去哪都不方便,何況你們這兒動車之類的交通工具能帶這麼大的狗嗎?我感覺不好辦。」
翟生無話可接,一下子泄氣了。
他知道,清寶對於清清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不能捨棄,「那怎麼辦,總不能回去答應聯姻吧,而且你跑出來以後陰冽不會就這麼放手吧。也就是說,現在你家和陰冽應該都在找你,想把你抓回去,是不是這樣?」
許清清聽得心塞:「……按理說是。」
「怎麼辦?」
「玩不玩遊戲?」
「啊?!」
許清清微笑:「我實在不想管了,愛咋咋吧,我要過好目前的生活。」
她累了……
翟生愣了半晌,繼而笑了出來,同許清清一樣笑得開朗:「好,來玩兒。」
一切麻煩,在沒有處理方法的情況下,就不要讓其占據心神了,許清清這樣想著。
但她沒想到的是,麻煩到來的如此之快。
下午的時候,許家的人就查到了她的蹤跡,十幾輛豪車守在院落門口,明擺著要逼她出去。
許清清……就不出。
以為堵著門她就沒辦法了嗎?不好意思,她是宅女,別說堵在門口一天,就是堵一個月,她也每天好吃好睡不嫌悶。
然而,對方顯然也不準備硬等著,耗了兩個小時沒把許清清等出來後,從第一輛車裡出來幾個人,正是許老太爺和老三一家。
許老太爺拄著拐杖望了望高庭院落,面色淡淡地看了一會兒,給了右手邊的許老三一個眼色,於是,許清清那位渣爹開始大聲哭嚎:
「清清啊!你出來吧!別任性!家裡人都很擔心你!都很想你啊——」
翟生給許清清安排的這個院子其實不算小,花園就有百十平米大,結果許老三一嗓門,硬是叫穿了院子,甚至回聲飄蕩。
清寶率先聽到,原本趴在地上,蹭一下站起來,立刻警覺,對著院門洪聲咆哮。
外面包括許老太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麼洪亮的狗叫聲嚇了一跳,不過驚嚇過後,也就更確認許清清躲在這裡了。
三太高興地說:「對,這就是那丫頭的死狗,又大又嚇人,叫起來跟要吃人一樣,我從來不去看……哎呀!」
捂著被扇了一巴掌的臉,三太不可思議又委屈至極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卻沒有收到抱歉或是安慰,對方反而一臉暴怒。
她又看了看在一邊站著的自己的四個孩子,無一人來幫她,二女兒許幽莉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望著院落冷聲催促道:「再叫啊,叫一句她就能出來了嗎?」
許老太爺更是皺起了眉,雖未發話,厭煩之意卻很是明顯。
眼淚就在眼眶打轉,三太低下頭捂著臉,硬是咬著嘴唇忍了下來。
許老三繼續叫喚,面兒上打著感情牌,話中意味都是威|脅。
就這麼連續著叫了小半個小時,後來清寶都嫌累不叫了,許老三還堅持著。
又過了半小時,許老太爺站不住了,身邊人趕忙去搬椅子,其他車上的家族人員也都紛紛下來,邊幫忙照顧著,邊偷偷抱怨著許清清。
「那丫頭是不是賴在裡面不出來了,不能直接把門弄壞進去抓人嗎,費的這勁兒。」
「這院子有主,我記得這片地是歐陽苹的,許清清那個同學翟生不就是歐陽苹的外甥嗎。爺爺為什麼不讓人闖進去,還不是不想再招敵人,那邊的陰冽還是個大麻煩呢,這邊再招惹一個,咱們到時候不得腹背受敵。」
「那等到什麼時候啊,我晚上還有個牌局,這眼看回不去了。」
「噓!你腦子有病吧,分不清主次啊,什麼時候了還打牌,讓爺爺聽見了你別想活了。」
「唉,都怪這個許清清,趕緊回來不好嗎,在外邊兒她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啊。我看她才腦子有病,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啊,就她一個人!三十啊!他媽的占了都快三分之一了!老爺子的腦子……咳……老爺子是真不喜歡咱們這些正經內室的子孫啊。」
「不喜歡你是正常的,要我也不想給你錢。」
「嘖,怎麼說開我了,不是說許清清呢嘛……誒,你知道不,許清清要嫁的那個秦山泉,比我還能玩兒呢。嘿嘿,我有一次去找妞兒,正好看見那個男的,長得瘦瘦弱弱跟個病秧子似的,結果你知道嗎,那貨下邊兒趴了六個,六個!我當場就記住他了,好傢夥,至今難忘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