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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清悄悄鬆了口氣,被迫吸著二手菸,在煎熬中堅強。
「許老太爺快不行了,就是你的爺爺,許氏家族族長。」
「……」
「家產分配還不清明,不過能確定的是,冠姓家族人員都有份。」
「……」
「三爺叫你回來,知道原因嗎?」
又問她?在派不上用場的劇情框彈出來時,許清清用意識壓了回去。她不會裝聰明,覺得在這位眼神凌厲的恐|怖分子面前最好也不要裝聰明,如實說:「不知道。」
說完想了想前面似乎起提示作用的話,現猜道:「是不是因為我姓許,回來能多分一份錢?」
豪門的「一份錢」,應該不少吧,既然冠姓家族人員都有份,那自然是人口越多越好,當場生太費勁,接一個生好的回來就簡單的多。
許清清不知道煙氣後面,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代表她猜對了還是猜錯了。總之,她存活了下來,完好無損出了窒息感嚴重的房間。
先聞了血腥味,後聞煙味,許清清跟著李管家去別院的路上,瘋狂用新鮮空氣淨化心肺,並且有一點同情那個恐|怖分子,每天待在烏煙瘴氣中,心肝脾肺腎怎麼可能不黑。
別院在莊園的東區,這棟別墅是專門給她爹和人家原配一家子住的,許清清規規矩矩新人進門,拿到了屬於自己臥室的鑰匙。
別墅很大,有三層,房間特別多,她雖是和他們同住,卻憑藉宅女的特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硬是一次都沒有正面遇到過。
期間,經過李管家簡明扼要的說明介紹,還有和傭人阿姨的偶爾閒聊,許清清在搬過來的三天裡了解到不少信息:
許氏家族現如今掌門人是許老太爺,年事頗高,有五個兒子和三個女兒。稱呼好記,許清清聽李管家分別叫老爺和姑奶奶。
三老爺就是許清清她爹,有一個原配夫人,所生兩兒兩女,其中三個比許清清大。
大致的族譜清楚了,還有那個存在感過強的外姓人士——
據她打聽,那個恐|怖分子名叫陰冽,是陰氏貴族的少爺,在商業方面異常有頭腦,二十多歲就脫離家族創辦風險投資企業,來往間,認識了商界豪門許氏,尤其跟她爹相交甚好。
據說,她爹有招婿的心思,不是給她,是給她的二姐許幽莉。
她這個二姐屬於女中精英,跳級讀完博士,正要進入家族企業,和陰冽的年齡也相仿,她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男女精英強強聯手嘛,商界婚姻常見的一種路數。
那這樣的話,很多情況就解釋得通了,比如外姓人士為何在這許氏莊園有單獨住所和辦公房間,為何李管家的態度非常恭敬,為何她爹把她交給一個外人安排。
不過安排的還是很好的,一介平民許清清,在這裡徹底體驗到上層社會的生活,住著夢幻大床和水晶吊燈的臥室,衣櫃裡滿排的高檔服裝,聽說學校也是貴族私立,總之豪門配置一應俱全。
許清清圓滿了。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轉學手續順利辦妥,在去新學校之前,許清清尋路找到她爹的書房,準備讓他簽個字——學校發給她的入學郵件里要求的。
書房在二層走廊裡間,實木門扉,是關著的狀態。
許清清手裡拿著監護人簽名表,另一手準備敲門——
「哼,你口口聲聲說把那個賤種接回來有用,我問管家了,知道管家怎麼說的嗎,她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看書玩電腦,連門都不出。這有什麼用?讓你彌補你對那個賤女人的相思之情?」
中年女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怨氣,隔著門有些沉悶,不過內容清晰,許清清悄悄把手放下來,反應非常快的聽出了「賤種」的對應人士:她。
嘖,略氣,這種事兒居然罵孩子。
做回應的是男人渾厚的聲音,「你閉嘴吧,什麼都不懂,亂說一氣。」
「是,我不懂,不懂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突然對一個賤種這麼好,不懂為什麼讓她回來分得一筆家產,不懂你為什麼不給你正經的兒子女兒謀劃!」
「蠢貨!」男人明顯發怒了,聲音提高,「就知道看表面,你不看短短几天,老二老四那邊的人消停了多少,哪個沒有轉視線盯著她?」
一陣沉默。女人情緒平靜了不少,「這倒是,二太太還專門來找過我,旁敲側擊地問那個賤種的事,以往總是要挑我的刺,這次除了詢問,什麼都沒說。」
說到這兒,語氣有了變化,露著喜意,「老爺,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門外的許清清也知道這爹的心思了,合著是把她揪過來,讓她當個吸引火力的炮灰唄!
老太爺快走了,下面的誰不想多分點兒錢,可總數就那麼多,怎麼能多分呢?肯定是讓別人少分。
互相打壓之際,從天而降蹦出她這個私生女,一來就分蛋糕,她不拉仇恨誰拉?!
還有那個陰冽,居然故意跟她說「冠姓家族人員都能分到錢」,現在想來分明是想誤導她回來是個有錢拿的好事情,激起她的貪慾,讓她爭奪家產,成為其他派系的關注對象,以此達到轉移敵人注意力的目的,好推她擋在前面當靶子,方便他們背後搞動作。
真特麼黑啊!
這麼算計一個母親已經故去的18歲少女,你們就是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