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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還挺舒服。」一旁,陰冽正抱著手臂冷眼看著。
看著看著,他莫名很不爽,於是伸腳過去踩了踩許清清的小腿。
某人沒動。
「哼。」陰冽加重了力度,又踩了幾腳,直到把人踩得叫了一聲。
不過叫出來也沒醒,許清清委屈巴巴地縮了縮腿,仍然閉著眼睛,然後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沒辦法,太累了,幾乎一晚上沒怎麼睡,又是在路上狂奔又是連番受驚嚇,終於解決完問題,她自然是倒頭大睡。
陰冽蹲下身去,歪著腦袋看某人的睡顏,看了半晌,從旁邊的草地上拔了一個狗尾巴草,開始在許清清的臉上「畫畫」。
左一下,右一下,掃一掃,打個圈。
許清清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了癢,皺起了眉,卻躲不開,於是伸出手去撓。
陰冽看得有趣,玩兒個沒完,直到手裡的草划過粉嫩的嘴唇,他動作一頓,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變得陰鬱。
冷哼一聲,陰冽捏住了某人的鼻子,不讓她呼吸,然後,許清清終於被折騰醒了。
與此同時,陰冽鬆開了手,冷眼看著她。
睡得好好的卻被搞醒,某清很不爽,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了她夢裡最討厭的人。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
穿著淺藍色休閒衫、頭髮沒有梳起來而是軟軟垂在額前的俊逸男子,就蹲在她的眼前,手裡轉著一個狗尾巴草,表情似笑非笑。
在夢與現實中徘徊了好一會兒的許清清,終於在某牲口站起來踹了她一腳後,徹底醒來。
艹,踹得好疼!
許清清捂著腰坐起來,一言不發,不太高興。
困意還沒過去,痛感反而從各處襲來,她這一晚上過的,怎麼這麼慘。
而衣著乾淨整潔、丰神俊朗、精神飽滿、與她形成強烈對比的某人,站在一旁,圍著她走了兩圈後,又踹了她一腳!
還是從側面踹的,正踹到她的屁股上!
「幹嘛踹我……」許清清生氣道,只不過由於剛醒來沒什麼力氣,導致她的聲音軟軟的,還帶著一點兒沙啞,完全沒有威脅力,反而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踹她的某人理直氣壯,「你擋著我的路,不踹你踹誰?」
「…………」許清清環視一圈兒平坦寬闊、別說是她、就是再放一頭牛一頭豬一隻羊外加一個越野車、還能有空餘的道路,覺得滿腦袋問號。
這特麼叫擋路???!!!
你從裡面閉著眼睛出來繞一圈兒都特麼踩不到我好不好!!!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許清清懶得理他,準備回她的臥室好好補個覺。
好在今天到周六了,不用上課,而且她的作業在學校的時候就寫完了,算是無事一身輕,否則就她這狀態,去了也得睡過去。
她雙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然而……站不起來,小腿疼得厲害。低頭一看,小腿上全是土,隱約可見完整的鞋底印。
???!!!
她眼睛都瞪大了,這這這……
不需要費力思考,許清清瞬間猜出了原因,眼裡冒火瞪向某人,啞著嗓子質問道:「是你踩的吧!為什麼踩我?!嘶——疼死了!」
她就不該在這兒睡,其實晚上回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能進去,因為出來的時候明明只鎖了別墅的門。結果回來一看,好嘛,整個別院的大門都鎖了,她連院子都進不去。
實在沒辦法,只好在這兒躺一會兒,等天亮開了門她再進去,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某個變態居然趁她睡著又是折騰她又是踩她,有毛病吧!!!
變態被揭發出來也不緊張,全無愧意,漫不經心「解釋」道:「不小心踩到的,因為你擋著路啊,我沒注意,就被絆了一下。」
許清清咬牙切齒,「你再給我絆一次,能絆成同樣的程度我現在就給你道歉。」
「不必了,我的身價太高了,再絆一次你賠不起。」
「………………」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清清選擇閉口不言,忍著疼站起來,緩了緩全身僵硬的肌肉,接著把自行車搬起來,推著車車往院子裡走。
「你去哪兒?」陰冽施施然跟在後面問道。
許清清有氣無力,「回房間睡覺。」
「你的狗還沒餵呢,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自己去餵。」
「……哦,知道了。」
「餵完以後洗漱一下,你已經髒到狗都不想靠近了。」
「……」清寶才不會嫌棄她呢,許清清翻個白眼,還是答應了,「知道。」
「然後呢,換上一套素色的衣服。老太爺……就是你的爺爺,由於病情好轉,從醫院轉移到了家裡治療,今天,輪到你們老三家的人去探望了,所以快點兒準備,七點鐘出發。」
「……………………」
清晨的空氣進入肺里,清新乾淨,然而許清清感覺十分窒息。
這是什麼情況,是不讓她補覺的意思對嗎?她就想安安靜靜睡一會兒不行嗎?
翟生那邊才剛剛消停了,這邊接棒就這麼快嗎,是這破rpg嫌她一個宅女每天生活太平靜了,非要給她找點兒事才舒坦嗎?
怎麼這麼多事兒,誰來給說說,怎麼就這、麼、多、事!!!
「我不去行嗎,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經的身份。」許清清打著商量,「你說我一個私生女,去了不是給人家添堵嘛,萬一老太爺本來恢復的挺不錯,結果一看到我,一下給氣嚴重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