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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冽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她苦大仇深地找理由推脫,笑得很愉快,「有道理。」
「!」許清清眼睛亮了。
「責任你自己負。」
「……?」許清清疑惑了。
「意思就是,去是必須去,去了以後你要是把老爺子氣死了,那你也跟著死就行了。」
再不多說一句,許清清推著自行車氣呼呼走了。
身後,笑聲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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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前,許清清正閉著眼睛吹頭髮。
吹風機風速中等,溫度適合,吹著吹著,她就很想睡過去。
在又一次即將站著睡著時,許清清終於把頭髮吹乾,然後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把吹風機放回原位。
出了浴室,就很想往床上撲,又是一番忍耐,她拐個彎兒,去衣櫃裡找衣服。
需要穿素色的……許清清半閉著眼睛,也不挑選款式,直接奔著一個全白的棉質襯衫和一條全白的休閒長褲而去,把兩件最素的拿出來,開始換衣服。
襯衫是寬鬆款的,褲子也很寬鬆,換上以後特別舒服,許清清又想睡了。
忍忍,再忍忍,一會兒上了車再睡。
默默計劃著,許清清裝好房門鑰匙,從外面鎖上門,下樓去跟其他人匯合。
許氏老太爺許豪,今年已是八旬高齡,原本身體很是不錯,不知怎麼,前段時間突然暈倒,一檢查,是心臟出了問題。
這事兒太大了,不僅許家內部大亂,外界也紛紛給予極高的關注。畢竟老太爺一直以來都是許氏家族的中心人物,許氏現如今能有如此大的家業,當年幾乎是靠老太爺一人打下來的江山,後來雖說兒女眾多,但哪一個都沒人家老爺子年輕時的魄力。
可是生老病死不由人,能怎麼辦呢,只能安排最好的醫生全力搶救,好在沒到要命的程度,安了支架以後,老人轉危為安,漸漸穩定下來。
這兩天呢,眼看恢復得不錯,不喜醫院環境的老太爺,硬是決定回家調養,醫生完善地檢查了一番後,同意了。
於是,回家第一天,大兒子全家去探望。
回家第二天,二兒子全家去探望。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輪到三兒子全家去探望。
許清清作為三兒子家的私生女,就這樣被算進了名額里。
下樓到了客廳,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渣爹衣冠楚楚,三太雍容華貴,大哥斯文儒雅,大姐溫柔賢淑,二姐精幹端莊,小弟神采奕奕。
太講究了,太精緻了,不僅是服裝問題,連妝容都沒有一絲瑕疵。
只有許清清素麵朝天、一身「孝服」,她打著哈欠走過去,收到了一眾驚愕中透著鄙視的目光。
小弟許陽昊還是嘴最快的那一個,「私生……不是,清清姐,你沒錢買禮服嗎?你這是穿的哪兒撿來的衣服?」
「……」許清清一時竟無法反駁,因為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雖說服裝顏色也都很素,但是款式講究,全是正裝禮服類的,唯獨她不僅素,還沒什麼型兒。
「還湊合吧……別的沒這身素。」她隨口糊弄過去,實在懶得回去換,又沒有規定必須是正裝,穿成這樣去探望老人,完全可以的。
這時,二姐許幽莉低聲罵了一句:「沒媽教的東西,丟死人了。」
聲音確實不大,只不過,還是能夠讓所有人都聽清楚的,包括許清清。
客廳很安靜,沒人再說話,周圍的傭人更是垂手而立默不作聲。
剛才還出現過的陰冽,此時不知道去哪兒了,不見了蹤影。許清清默默想著,估計也就是仗著陰冽不在,許幽莉這才敢罵這麼難聽的話吧,畢竟當著心上人的面,是一定不願意暴|露自己的低素質的。
可是,她許清清也沒道理要接收這沒素質的話。微微笑了下,她忍著困意回了一句:「有媽教的就是好,性|感脫衣還不要。」
她一說完,除了許幽莉臉色大變外,其餘人都沒什麼反應。
當然了,知道餐廳她脫衣服獻|身那事兒的也就許清清,這麼隱晦的說出來別人自然聽不懂。
不過當事人能聽懂就夠啦,許清清一臉和善的笑意。
話說,她好像拿這個事兒分別刺激過兩位當事人了,嘖,沒什麼好說的,就祝你倆百年好合叭~
「你居然偷聽!你不要臉!真不愧是外邊兒的野種,真是沒皮沒臉……」許幽莉急了。
許清清不吭氣,她覺得會有人替她吭氣的。
果不其然,其他人開口了,渣爹語氣嚴厲道:「叫喚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什麼呢,幽莉,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冷靜。」
挨罵了吧~許清清低著頭偷樂,像許幽莉這種性格的人她最了解不過,因為讀研的時候就有一個類似的,表面是女精英,文雅矜持到了極點,然而或許是因為從小一直憋著,其實內心積壓了太多的東西。
那個女生原本應該能夠走到一個不錯的高度,畢竟硬實力擺在那兒,要成績有成績,要學歷有學歷,可是偏偏,同班有一個要啥啥沒有就是性格好為人好招人喜歡的小甜豆。
小甜豆外貌一般,成績擦邊兒,大大咧咧,笑聲能把狗嚇跑,就這條件,卻有一個校草級別的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又偏偏正巧是那個女精英的暗戀對象。
於是,嫉妒,恨意,將一個明明有機會展翅飛翔的火鳳凰,變成了一個背後散布對方謠言、各種挑撥離間試圖插足、最後滿心全剩惡毒的醜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