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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倚著架子床一邊,如畫的眉眼似笑非笑,並不給她機會裝死:「你來。」
阮菱白皙的肌膚透著緋色,似要滴血,一頭柔軟的青絲早就被他別在耳後,柔順的貼在脊背上,她朝前挪了挪,僵硬的跪坐在一旁。
半晌,似是想起什麼,她小手下意識摸向小腹。
裴瀾神色淡然的看著她的小動作,焉能不知她在想什麼。
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即將施展的藉口:「孤記得你的小日子過去了。菱菱,你想用這招怕是不行。」
被男人戳破了麵皮,阮菱那張宛若桃花的小臉更紅了,她心裡惆悵的嘆了口氣,今兒是躲不過了。
她唇瓣微張,玉肩上的小衣隨著她的動作倏然滑了幾分,肌膚像覆上了一層雪般細膩,淡淡甜甜的女兒香縈繞鼻尖。
裴瀾眯起了眼,輕嗅了嗅。
外表沉穩肅重的太子殿下,到了這事兒上,也不外乎一個正常男人,甚至還要再甚。
阮菱心中忐忑,行這種事兒時向來都是他主動,她只要配合就好了。她主動撩撥,倒是頭一回。
縱然前世和他有了無數次,可到了真章的時候,阮菱到底還是怕的。
裴瀾有意調侃,他點了點被面,壓低聲線道:「你再拖延,還要重新讓它站起來。」
阮菱心尖顫得厲害,月匈前更是因劇侷促而起伏不停。她閉著眼,順著床沿,一點一點慢吞吞的挪著身子。
阮菱盯著那張極盛而又風流的顏,心中微微顫動,不得不承認,她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張臉才心甘情願的。
她輕輕咬著他的唇上,粉舌笨拙的想要去打開,可她翹了半天都撬不開,阮菱有些看不懂他了,柔柔喚了句:「太子殿下……」
沒等她說完,眼前的男人頃刻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天旋地轉後便是狂風暴雨,鋪天蓋地的吻,呼吸絮亂間,阮菱聽見他在耳邊嘲諷。
「等你侍奉,孤都快睡著了。」
阮菱耳根更粉了,知道他這是故意想看她出糗,心底里湧上了一絲小脾氣。
男人發現了她的不專心,惡意的咬了咬她柔軟的小舌。
阮菱手臂急忙環上裴瀾的脖頸,牢牢攀附著,烏黑的青絲鋪的床上,有幾根掉落在絲衾上。她緊緊閉著眼,小手攥到了一起,害怕極了。
裴瀾睨著眼前,略有些微微失神,緊接著就聽見外面「蹬蹬蹬」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隨後裴恆推開了門,激動喊道:「哥,快出來看煙花!」
然後,裴瀾愣住了。
阮菱也愣住了。
她美眸瞪圓,僅僅一息,就紅著臉把自己埋到一旁緩和的絲衾里。
裴瀾鳳眸微斂,倒是無甚慌亂,但是眼色明顯沉了下來。他唇邊諷道:「你長這麼大沒看過煙火?」
「東京城是不是沒給你放過煙花?」
簡而意之,你就這麼闖進來,不怕你哥不.舉?
裴恆哪想兩人在行這事兒,上船時阮姑娘就昏睡著,想著總不會醒來就立刻要……
他哥太禽獸了。真是。
裴恆訕訕笑道:「我錯了,哥,錯了,這就出去。」
說完,他快速背過身子,長舒了一口氣,飛快跑了。神態動作哪像那個沙場上赫赫凶名的恆王,分明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
在裴瀾面前,他永遠如此。
裴瀾興致全無,掀開了被子一角,點了點她的脊背:「看煙花去?」
阮菱悶的滿身都是汗,驟然聽他說去看煙花,登時坐起了身子,烏黑的眼眸亮澄澄的:「好。」
高大恢弘的船舫行在碧波上,不遠處岸邊的金陵城燈火通明,岸邊停靠著各色華美富貴的小船舫,桅杆上繫著五顏六色的彩帶,踏著月色,迎風起舞。
而此時金陵城的上空正綻放著無數煙花,鵝冠紅,明黃,月白,伴隨著「呦呦」的嗡鳴聲,炸裂在寂靜如墨的夜空,宛若遺落的璀璨星子。
「好漂亮呀。」阮菱窩在裴瀾懷裡,仰著小臉,興奮指道。
裴瀾坐在廊下,怕她著涼,把她抱到懷裡,又將外袍裹的更緊些。做完這些,他颳了刮阮菱凍得通紅的鼻尖,忍著笑道:「就那麼好看?」
阮菱回頭看向他,重重的點頭,漂亮的葡萄眼眸裡邊盛著點點星光,倒映著的全是裴瀾。
裴瀾也笑了,捏著她的小臉,哄著:「看吧,多看會兒。」
不遠處裴恆紘玉和顧忍三個人看著兩人濃情蜜意的,面面相覷。
裴恆率先退了一步,跟他倆劃清界限,略帶鄙夷道:「本王跟你們可不一樣。」
紘玉臉色尷尬,小顧將軍忍不住哈哈大笑。
裴恆有些氣急敗壞,顧忍越笑,他就越生氣。這氣生著生著,倒還有些悲涼。
他好不容易忘了心上人剛剛成婚的事兒,就又被他親哥插了一刀。
哎。
夜涼如水,漸漸起風了,天空中又飄起的小雪,紛紛揚揚的雪粒子落在水面上,頃刻就消融不見。
不遠處喧囂的人聲越來越遠,船舫又重歸於寧靜。
阮菱方才發自內心開心一會兒,這會兒又有些低落了。
快要回京了,她想母親和妹妹。
裴瀾看出她的低落,把她的冰涼的小手包成一團:「裴恆此行帶了信,謝延已經找到了你母親無罪的證據,等咱們回京,孤便會把她從大理寺獄接出來。」